溫辭順着他的視線往下。
花園亮了幾盞燈, 不明亮的從某側虛晃過來,把周霧紋理清晰的腹勾勒得更利落。
周霧比暗得多,溫辭手指在上面, 反差明顯。
周圍詭異的安靜下來, 覺到後兩道熾熱的視線, 溫辭指尖一燙, 立刻收回,站直。
“對不起。”讷讷, “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燙傷。”
周霧把服擺平:“沒關系。”
“……所以有沒有燙到呢?”執着地問。
“沒有, ”周霧輕哂,“不怎麽燙。”
溫辭這才定下心來, 坐回原位,直面前方兩道目。
見那邊莫名其妙就上了,窦以晴咀嚼作都停了,半晌,朝溫辭舉起大拇指。
“早上剛說完,晚上你就測評了。”窦以晴誇道, “你執行能力一直可以的。”
“什麽?”周霧饒有興致地開口。
溫辭沒來得及打斷, 窦以晴已經說完了:“就早上的時候, 這不是不小心看到你……我們就讨論了一下是的還是的。”
周霧看向溫辭,很随意地問:“溫老師以前沒過?”
溫辭:“……”
溫辭:“沒有。”
溫辭沒敢看他,但聽見周霧笑了。
“什麽意思?我也有的好吧?”秦運聊起自己的上,大方道,“窦以晴,來, 我的。”
“?”窦以晴捂住眼,冷靜道, “我就說你請我度假絕對是圖謀不軌,再不蓋上我告你//擾。”
“???”秦運氣笑了,對另一頭的人道,“溫辭,來來來,你來幫我作證,我是不是有腹?我這不比周霧的猛?不比周霧的好看??”
聽見自己的名字,溫辭下意識擡頭。只掃了一眼,就被周霧的手擋住了。
周霧支着手,對窦以晴表示:“告他,律師費我出。”
“不是,我一大男人個腹怎麽就//擾了?明天我還就穿一件游泳衩呢,有本事到時候你們都別睜眼!”秦運氣笑,“周霧,你就是怕溫辭看見了,發現我比你猛的事實——”
“沒有。”溫辭道。
秦運:“什麽?”
溫辭雙手抓住周霧的手掌,往下掰了一點點,出一雙眼睛。
又打量了一遍秦運的腹,非常公正地說:“抱歉,我覺得沒有周霧的好看。”
秦運:“你——”
窦以晴:“退堂!”
秦運:“你們——!!”
周霧偏過臉,噗嗤一聲笑開。
溫辭手裏一空,周霧收回手,趁面前兩人吵架時在頭上很輕地了一下,溫辭還沒反應過來,周霧已經恢複了原先的姿勢。
覺到他周那點不開心的緒好像莫名散掉了,溫辭不自覺地放松了一些。
不痕跡地朝周霧坐過去了一點:“要不要去換一件服?”
“不去,沒所謂。”周霧拿起一烤串,突然道,“溫老師,我們什麽時候能一點?”
溫辭微怔:“什麽?”
“我說,跟我變一點。”周霧懶聲,“一直裝不煩的,你完全不跟我說話。”
“……”
溫辭今天在飛機上思來想去,想要不被發現,最保險的辦法就是說話。
實施了一個下午,發現這個辦法是很保險沒錯,但這次度假,至有一半的時間會變得很無趣、很難過。
不和周霧說話很無趣,看着周霧背影很難過。
沉悶一天的心髒重新熱烈地跳起來,溫辭乖乖點頭:“好的。”
-
吃飽喝足,溫辭和窦以晴暫時回了們的別墅。
溫辭沖完澡出來,剛打算要收拾行李箱,窦以晴推門而,吓得“砰”地一下把箱子合上。
窦以晴沒注意,抱着自己的枕頭沖進來:“救命!溫辭!你猜這個枕頭多錢!”
溫辭細瘦的手臂還頂在行李箱上,配合地問:“多錢?”
“網絡标價3988。”窦以晴面無表道,“實不相瞞,這酒店裏提供的沐浴比我的底都貴,我剛上網看了這酒店的價格,現在是旺季,我們這棟別墅一晚上要六萬八千八,我要和周霧這個資本家拼啦——”
溫辭重點錯誤:“為什麽不是和秦運?”
“因為這酒店周霧有份,所以我們這次來都是免費住,秦運告訴我的。”窦以晴抱着枕頭仰天,“我一月工資四千八!我恨資本家!!!”
手機嗡地震了一聲,溫辭低頭看,是資本家發來的短信——
【周霧:能來嗎】
溫辭心髒砰砰跳起來,飛快地回複一句“好的”,上應和:“我也恨——以晴,我……我有點累,想先睡了。”
“?”窦以晴看了一眼時間,“你現在什麽生鐘,九點不到要睡了?”
“可能……可能因為趕飛機,現在就特別困。”溫辭說完,還用力地打了一個哈欠。
窦以晴被這浮誇的哈欠看得愣了下:“……行吧,那你先休息,明早你起來吃早餐,這麽貴酒店的自助早餐一定好吃。”
“好的。”溫辭答應,“晚安。”
窦以晴關門離開後,溫辭松一口氣,重新打開行李箱,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套子。
剛要出門,看到鏡前的自己又頓住。
今晚穿的是小熊圖案睡,上下兩件——怎麽看都讓人很沒。
溫辭退回去,換上了另一件白吊帶睡。
睡沒有口袋,溫辭只能把套子握在手裏,确定窦以晴在洗澡後,熄掉房間的燈,鎖門,離開房子,再經過長長的院子,蹑手蹑腳地走出了別墅外的大木門。
周霧和秦運沒住在一棟別墅,但很近,他們三棟別墅是相連的。別墅外被設計得像山林小路,兩側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木,耳邊蟬鳴不止。
穿得不太雅觀,擔心有路人會看見,溫辭小跑到周霧別墅門前,仿佛做賊。
捂着心口,企圖控制自己的心跳,手去按周霧的門鈴。
下一刻,一束白猝不及防地打在上。
“哎?溫辭?”
-
別墅裏,周霧垂頭着頭發,拿着手機敲字:把那件黑泳——
字沒敲完,門鈴響了。
知道來人,周霧沒看視訊門鈴,直接開了外院大門,然後就站在別墅玄關等着。
別墅門被擰開,門外的溫辭一臉驚慌,滿眼無措地着他。
周霧只當跑出來吓這樣,他掃了眼溫辭上單薄的蕾短,結微滾,手去牽——然後手裏被飛快地塞了一個東西。
周霧低頭看見手裏的套子,失笑:“溫辭,別說你就帶了一個……”
“怎麽不進去啊?”秦運聲音從外面傳來,“堵在門口說什麽呢?”
周霧:“……”
-
周霧別墅客廳,四人坐在沙發上對峙,氣氛沉重。
坐在左側沙發的秦運:“不是,我說了的今晚要看電影啊,中午去超市買的時候跟你提過,還買了一大袋零食呢。”
周霧眼皮跳了一下,想起來了:“為什麽是在我這看?”
“廢話,當然因為你這棟別墅最大。”
雖然他們的別墅連在一起,但房型不同,周霧的房型是最好的那一檔,落地窗外的私人泳池都快趕上溫辭家裏的面積。
“那我請問——”
右側沙發,剛被秦運到現場的窦以晴翹着二郎,臉上還敷了面,抱臂審視着隔壁沙發上剛跟說完晚安的好友,“您又是為什麽會在這裏呢?”
正中央沙發上,裹着周霧外套,上蓋了一條毯子的溫辭:“…………”
好想去死一死。
溫辭腦袋已經木了,秦運那束手機燈打到上的時候,就仿佛已經被送到另一個世界。
張了張,什麽也編不出來——
“來給我送燙傷膏。”邊的周霧淡淡開口。
秦運:“你不沒燙傷嗎?”
“當時太黑沒看清,回來才發現紅了一塊。”周霧撒謊撒得很自然,沒注意到邊的溫辭聞言飛快地看了他一眼。
窦以晴滿臉疑,溫辭出行确實會帶一些急救藥品,可還是覺得很怪,打量着溫辭:“你剛才穿的是這件睡嗎?我怎麽記得你穿的是那件小熊圖案的上下兩件套呢?”
周霧眉梢微揚,餘撇向邊。
溫辭麻木,紅着耳朵放棄在周霧面前掙紮:“那套……洗漱的時候,不小心濺到了,就,換了一件。”
那也不至于這樣穿着就出門給周霧送藥,這完全不像溫辭的作風。
面都擋不住窦以晴的皺眉,剛想再問——
“這樣啊,剛才在門口看見你的時候我吓了一跳,還以為誰呢。這邊靠海,晚上風大,下次你再過來找周霧記得穿件外套。”秦運樂呵呵地叮囑,然後拿起遙控,打開客廳的投影儀和幕布,“來來來,我們挑部電影,你想看什麽?窦以晴。”
窦以晴:“誰要跟你看電影,你吵死了。”
“那你過來幹什麽?”秦運頓住,“等等,誰吵了?”
“你說溫辭在這,我才過來看一眼。”窦以晴冷笑,“需要我提醒你嗎?高中運會班裏看鬼片,誰的聲音最大?把老師都招來了,丢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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