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梵川並不知道岑蓁的主紗是哪件，也沒有刻意去追問，只想把這個當做今晚的盲盒驚喜。

他要親眼看著的新娘，是怎樣漂亮地來到自己邊。

所以當婚禮現場的大門打開，肖雲綺挽著兒的手走向孟梵川時，他心跳亦加速，目急切地落向岑蓁——

設計師最後希呈現出的效果是極致乾淨的高級。

高貴質的緞面，仿佛被月親吻過的珍珠一塵不染，層層重疊的立褶襇隨曲線流淌，岑蓁披著朦朧頭紗安靜站在那裡，好似雪山下溫的白月。

于孟梵川而言，他一眼萬年，岑蓁的確是他追尋的白月。

心的澎湃再也無法克制，有那麼幾秒孟梵川甚至頭哽，對命運的謝在這一刻無以言表。

他曾經像現在這樣遙遙地看著岑蓁，後來可不可及地看著，再後來跋山涉水，終於到這一刻，安靜地朝自己走來。

近在咫尺，手可得。

可到這一刻，哪怕已經近在咫尺，那短暫的幾步都還是等不了。

孟梵川手捧為人準備的鮮花，一步一步也朝岑蓁走去。他聽不到高朋滿座下淹沒的喧囂聲，看不到那些喜悅祝福的笑容，只堅定地，又那樣迫切地朝走去。

走到一起。

看著對方。

……

“孟梵川先生，你願意娶岑蓁小姐為妻，無論順境逆境，富裕貧窮，健康疾病，青春年老，都始終忠於，護，直到離開這個世界嗎。”

孟梵川當然願意。

他的回答低低的，卻又那樣清晰地響徹整個婚禮現場，經久不息的掌聲裡，他終於揭開了心之人的頭紗，在萬眾矚目的燈下，吻掉的眼淚，在耳邊說：

“我你。”

這是孟梵川第一次對岑蓁說這三個字，在這樣正式又永恆的場合。

他多希岑蓁能明白——

是刻在他骨裡的一道月，

這一生他再無需任何璀璨星河，有這道溫明月，已經足夠。

他的亦會如當下這一刻許諾的，

唯一，且永恆。

-

主紗之後，岑蓁又換上不同的敬酒服，優雅貴氣的中式旗袍，超閃的的鑲鑽背禮服，明的鵝黃復古花卉……池玉和喬汀汀跟在後看得眼花繚，“寶貝，你今晚到時刻都在發。”

又說：“覺爺隨時都在看你。”

彼時他們正在一一招呼那三百桌的賓客，人太多，多到岑蓁終於會到孟梵川之前說會被吵到頭暈的覺，可即便再混，那雙手始終牽著穿梭在人群中，讓岑蓁覺得溫暖安定，心滿足。

8點開席的婚禮，直到夜裡12點才結束。

岑蓁已經累到站不，上車後就靠在孟梵川肩頭閉上眼，“我休息一會。”

誰知這一闔眼就直接睡了過去，直到回到兩人在香港的新房都還在沉沉地睡。

知道累，到家後孟梵川也沒有醒岑蓁，直接抱著上樓，把人輕輕放在紅的婚床上。

這棟深水灣的別墅是之前孟松年夫婦送給岑蓁的訂婚禮，離孟家的住不遠。初六肖雲綺到港後就和莊佳儀帶人一起來佈置。

有些可惜——孟梵川在心裡想。

的新娘睡著了，不然應該可以看到，兩位母親為他們佈置了多麼漂亮的新房。

岑蓁還穿著最後一套禮服，安靜地躺在床上睡，孟梵川注視了許久，還是沒忍住，低頭在上吻了吻。

察覺到有人在吻自己，悉的氣息讓岑蓁安心並依賴，哪怕還睡得迷迷糊糊，也習慣地去迎合他，吻著吻著睜開眼睛，還有些茫然，“回家了？”

“吵醒你了？”孟梵川問。

岑蓁糾正他，“是吻醒我了。”卻是帶著幾赧地說。

孟梵川就那樣支起一隻胳膊靠在邊，撥撥的髮，“累就繼續睡。”

岑蓁往他懷裡了，的確想繼續睡下去，可剛閉上眼睛，驀地又想起了什麼迅速坐起來，“我還沒換睡。”

“……什麼？”

“媽媽說新婚夜要穿買的那套紅睡，婚姻才有好彩頭。”岑蓁徹底清醒了，邊說邊下床，在沙發上找到了莊佳儀準備的酒紅睡，拿起自己那件對孟梵川說：“我先去洗澡。”

剛剛還困到睜不開眼的人因為一句好彩頭突然又來了神，孟梵川無奈笑笑，趁著洗澡的時間，也拿了換洗服去隔壁洗手間。

岑蓁洗完換好睡出來的時候見孟梵川不在房裡，聽到隔壁洗手間有水聲，知道他大概在隔壁洗澡，原本想上床躺著等他，可忽然看到那件酒紅的男士睡袍還在沙發上，忙拿到手裡去隔壁。

洗手間的門關著，岑蓁敲了敲門，“你洗好了嗎？”

沒等到回復，又問：“媽媽準備的睡袍你為什麼不拿？”

話音剛落，門從裡面打開。

熱騰騰的水蒸氣撲面而來，但比起這些熱氣，孟梵川赤|的上半似乎更有衝擊力。

他剛關了水就聽到岑蓁在外面說話，沒聽清說什麼，顧不上乾，隨便拿浴巾裹住下麵就開了門。

雖然已經看過很多次，但眼下這種還掛著水珠的，岑蓁還是第一次看。

愣了一下，臉不自然地發熱，把手裡的睡袍遞給孟梵川，卻聽到那人懶散說：“我不穿。”

哪有男人穿得這麼包的，孟梵川不喜歡這麼鮮豔的。

岑蓁不依：“必須穿。”

搬出莊佳儀：“媽媽說了一定要穿的，新婚夜——”

話還沒說完，岑蓁忽然兩腳懸空，下一秒人就被孟梵川抱到一旁的洗手臺上坐著。

冰涼檯面著，他手撐在兩邊，影俯下來問：“那媽媽有沒有說，新婚夜還要做點別的？”

岑蓁：“……”

彼此就這樣平靜，灼熱又持續地對視著，孟梵川上的氣息撲面來，岑蓁心跳加速，睫微地看著他，氛圍不知不覺到了那個臨界點後，兩張終於不自覺地吻到了一起。

孟梵川作很輕，

淺嘗輒止地吻著，手挲岑蓁的臉側，而後緩慢下，沿著腰側來回弄，直到在最下方停住。

酒紅的真睡太薄了，紙片一樣，輕鬆就揭了過去。

也許是才洗過澡，孟梵川的手指很溫暖。

岑蓁瞬間微不可察地瑟了下，輕出聲張開口，正好被孟梵川捉住機會，輕易探口腔，卷起舌尖。

吻在這個時候慢慢加重，落在耳邊的氣息灼熱極了，幾乎要將岑蓁的呼吸重重包裹，睡的吊帶早已到了手臂上，甚至不知道自己兩隻腳尖什麼時候墊在了檯面上。

孟梵川還在吻，只是有些漫不經心，他的專注此刻現在另外的地方，也的確玩得認真，乾燥的檯面有了痕跡時，他離開岑蓁的。

不慌不忙地起檯面上的紙巾掌心，“越來越厲害了。”

“……”

岑蓁雙無力地落下，雖然被他一句玩味的話說到面紅耳赤，但的確又依賴地想繼續，主手求抱，卻被孟梵川公主抱回了隔壁新房臥室，放到他們的婚床上。

岑蓁這時還很執著地想要把睡袍給他換上，卻被他暫時丟到一旁。

孟梵川認真看著一臉緋紅的岑蓁，就那樣靜靜地看著。那種幸福安靜又強烈地縈繞著，時刻在提醒他，他是真的擁有了。

這是他和岑蓁的婚房，是他們的新婚夜。

忽然的，孟梵川低頭執起岑蓁的手。

溫地吻住手背，又從拇指逐個逐個地吻過每手指，最後停在掌心。

“真的嫁給我了嗎。”他好像還不可置信。

岑蓁被他莫名的問題問笑，無名指到他面前，“戒指戴著呢，想反悔也不行了。”

孟梵川怎麼可能反悔，先前胡思想的時候倒是擔心過岑蓁會不會突然當什麼逃跑新娘。

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孟梵川繼續低頭親吻，作輕到像是蜻蜓點水，從臉到頸到肩，到的每一寸，若有似無地挲著，品嘗著。

“今天那個林哥哥是誰。”他在耳垂上輕打轉，不慌不忙地問。

岑蓁一陣一陣泛起漣漪，小聲回：“……我家隔壁阿姨的兒子。”

“需要得那麼親熱嗎。”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岑蓁頓了頓，又翻出陳年老醋，“那你還和納哥生跳舞呢。”

孟梵川沿著手臂一路吻到手腕，而後輕輕圈住，推到頭上，幾乎是錮姿態地看著岑蓁。

岑蓁被看得咽了咽口水，低下聲來，“那我也你一聲哥哥。”

池玉好像說過，男人都喜歡被哥哥。

但岑蓁照做後，孟梵川好像一點興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