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阿洙領著劍無極,走進了黃金莊地下的道。
這條道宛如迷宮般錯綜複雜,牆壁、天花板和地麵上,暗藏殺機,各種機關陷阱令人防不勝防。跟在後麵的金司,明顯能覺到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無形的力讓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七拐八拐,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開朗,來到了一寬敞的地下室。這裏,正是黃金莊存放財寶的寶庫。
“救命之恩,本該傾盡所有相贈,但此事過於重大,還請見諒。”金阿洙率先打破了沉默。
“金莊主言重了,在下並非貪得無厭之輩。”劍無極淡然一笑。
“若以金銀之相謝,未免顯得俗氣。不如這樣,恩公可盡取走這寶庫中你能帶走之,權當報酬。但有一條件,不可使用車輛,也不可假借他人之手,一切全憑自本事。”金阿洙沉片刻,提出了一個看似豪爽,實則暗藏玄機的提議。
“也就是說,隻要我能帶走,你就都認了?”劍無極聽出了金阿洙話裏的弦外之音。
“正是如此。”金阿洙捋著胡須,眼中閃過一明。
“那不知,是否可以使用力?”劍無極追問道。
“當然可以,恩公盡管施展便是。”金阿洙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如此,在下可就要‘卻之不恭’了。”劍無極角微微上揚,出一意味深長的笑容。
“若非恩公出手相救,我等今日恐怕已葬火海,些許財,何足掛齒。”金阿洙故作豪邁地說道。
“既如此,那便多謝金莊主慷慨了。”劍無極拱手道謝。
“好說,好說。恩公請自便,在下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你看如何?”金阿洙做了個請的手勢。
“足夠了。”劍無極自信滿滿地踏了寶庫的大門。
目送劍無極進寶庫,金司忍不住擔憂地問道:“爹,您真要讓他隨便拿嗎?”
“怎麽,心疼了?”金阿洙笑著反問道。
“兒隻是擔心,萬一這位恩公胃口太大,您老人家事後會不會心疼得睡不著覺啊?”金司半開玩笑地說道,但心深,確實擔心父親事後會後悔。畢竟,父親一生都在為積累財富而奔波,如今卻要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搬空自己的心,換做是誰,心裏都不會好。
然而,金阿洙的反應卻出乎的意料。
“難道這寶庫裏,還有什麽比你和兒的命更重要的東西嗎?”金阿洙輕輕拍了拍兒的肩膀,語氣中充滿了慈。
“爹……”金司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泛紅。從小到大,都認為父親是個視財如命的人,為了賺錢可以六親不認。可直到這一刻,才明白,原來在父親心中,自己和弟弟才是最重要的。
金阿洙沒有再說什麽,但他的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一生明,卻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後,才幡然醒悟:財富誠可貴,親價更高。
而讓他心甘願舍棄財富的另一個原因,則是他對劍無極的欣賞。
“這位俠,絕非池中之啊。”金阿洙著寶庫的方向,意味深長地說道。
“是啊,年紀輕輕,武功就如此了得。”金司深有同。
“我所指的,並非僅僅是武功。”金阿洙搖了搖頭。
“那爹指的是什麽?”金司不解地問道。
“我也說不清,但這位俠上,有種難以言喻的氣勢,一種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金阿洙一生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像劍無極這般年紀輕輕,就擁有如此氣度的人。
“錢財乃外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與這位俠的緣分,卻是千金難求啊。”金阿洙慨道。
更何況,對方還如此年輕,前途不可限量。金阿洙心中暗暗期盼,希在未來的日子裏,黃金莊能夠與這位年英雄結下不解之緣。
“所以,他拿多都無妨,拿得越多,我們之間的緣分就越深。”金阿洙眼中閃爍著明的芒。
置於金碧輝煌的寶庫之中,劍無極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此生能有幸進這樣的寶庫,恐怕也就這一次了。
隻見寶庫一角,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閃耀著刺眼的芒。各種金佛、金人、金皿、金飾品,應有盡有,甚至還有金虎、金蟾、金、金豬等各種造型的金飾,琳瑯滿目,令人目不暇接。
寶庫另一側的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珍貴寶石,戒指、項鏈、手鐲等珠寶首飾,以及玉如意、玉簪等子飾品,璀璨奪目,不勝收。
對麵的一張張長桌上,則陳列著各式各樣的瓷,牆上還掛著不名家字畫,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品。
而真正讓劍無極到興的,則是角落裏那幾顆散發著和芒的夜明珠,以及可以解百毒的避毒珠。尤其是那幾顆隻有指甲蓋大小的避毒珠,更是世間罕見的珍品。
“有了這些寶貝,以後行走江湖就方便多了。”劍無極心中暗喜,將夜明珠和避毒珠小心翼翼地收好。
“接下來,該到你們了。”劍無極的目,轉向了那些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
他先是從中挑選了幾枚價值不菲的戒指戴在手上,又將幾條項鏈和手鐲層層疊疊地戴在脖子上和手腕上,直到整個人看起來珠寶氣,貴氣人。
“這麽多金銀珠寶,該怎麽帶走呢?”劍無極環顧四周,尋找可以裝東西的容。
“有了!”他的目,落在了角落裏的一堆布匹上。
那是產自西域的天蠶,輕薄,卻又異常堅韌。
劍無極出隨攜帶的短劍,將布匹裁剪一塊塊大小合適的布料,然後用力將它們合在一起,做了一個巨大的包裹。
“這下就不用擔心裝不下了。”劍無極滿意地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包裹,然後開始將金銀珠寶往裏麵裝。
有了力的幫助,他可以輕鬆地將沉重的金銀珠寶搬來搬去,不一會兒,巨大的包裹就被塞得滿滿當當。
至於那些字畫和瓷,劍無極則沒有。一來是擔心搬運過程中會損壞,二來他對這些東西的價值也不太了解,所以幹脆留給了金阿洙。
“反正他也不差這點東西。”劍無極心中暗道。
一個時辰後,當劍無極扛著巨大的包裹走出寶庫時,金阿洙和金司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隻見劍無極上掛滿了金銀珠寶,脖子上、手腕上、手指上,凡是能戴的地方都戴滿了,整個人就像一座移的金山銀山。而他扛著的那個巨大包裹,更是比他的還要大上好幾倍,也不知道裏麵裝了多寶貝。
“金莊主,在下就‘略表心意’,拿走這些東西,還請笑納。”劍無極將沉重的包裹放在地上,地麵頓時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哈哈哈,恩公真是快人快語,老夫喜歡!”金阿洙看著劍無極上掛滿的金銀珠寶,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您老人家不生氣就好。”劍無極笑著說道。
“老夫一生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虛偽做作之人,明明心裏想要,卻偏偏要裝出一副清高正直的模樣,最後拿了幾件不值錢的東西,還要故作姿態地說‘夠了夠了,太多了太多了’,真是虛偽至極!”金阿洙越說越激,唾沫星子都飛濺了出來。
“是人之常,何必遮遮掩掩?恩公能夠如此坦,老夫心中甚啊!”金阿洙拍了拍劍無極的肩膀,眼中滿是讚賞。
“金莊主過獎了。”劍無極謙虛地說道。
“對了,恩公用天蠶做包裹,真是聰明之舉啊!”金阿洙注意到了劍無極用來裝金銀珠寶的包裹,忍不住讚歎道。
“多謝金莊主誇獎。”劍無極笑著說道。
“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不如……”金阿洙話還沒說完,就被劍無極打斷了。
“金莊主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在下還要趕路,就不多打擾了。後會有期!”劍無極抱了抱拳,轉離去。
“這……”金阿洙還想說些什麽,卻被金司拉住了。
“爹,您就別強人所難了,這位恩公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我們還是不要過多打擾為好。”金司低聲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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