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 兩家人一起吃了飯。
沈崇和徐教授多年至好友,如今又為親家,自然免不了一番把酒談心。
初二上午, 沈清央和徐行知要去林家給莊敏拜年。
平時上班累, 一到假期沈清央就想睡覺。從溫暖的被子中被撈出來, 掛在徐行知上,打了好一會兒哈欠才勉強清醒。
徐行知比起得早,上有清爽的涼氣, 沈清央鼻尖在他下頜邊蹭了蹭,聞出是他常用須後水的味道。
“醒了嗎?”
“嗯……”
徐行知的腰:“車上再睡。”
沈清央也知道不能再拖了,昨晚打過電話的, 莊敏一定從早晨就開始期待。
洗漱完, 徹底清醒,咬著三明治上車。
徐行知傾幫扣上安全帶, 順勢低頭咬了一口的三明治。
沈清央微頓, 忍氣吞聲。
他挑:“什麽表?”
“我哪敢有表。”沈清央默默的, “你做的三明治, 當然隨便吃。”
“是嗎, 那我再嘗一口。”
“……”撕掉一小條面包邊塞到他裏, “好了。”
起得晚了點兒, 加上堵車, 到林家時已經十一點。
林清宇在單元樓下等他們,見到車裏下來的兩個人時,瞪大了眼睛。
莊敏只說了姐姐要帶男朋友過來,并沒說對方的名字。
他不可置信地眼。
沈清央走到他面前:“清宇。”
“姐。”面對徐行知, 林清宇漲紅了臉,“我沒看錯吧。”
徐行知和悅:“好久不見。”
沖擊來得太大, 林清宇憋了半天,弱弱冒出一句:“徐總……”
徐行知:“不用這麽客氣。”
“姐夫”兩個字無論如何不出口,林清宇嚨梗了下,轉開門帶二人上樓。
邊走,邊在心裏恍然大悟,原來當初自己能去維斯實習全靠姐姐。
開了門,莊敏正好端著水果從廚房出來。
“媽。”
“莊阿姨。”
看著眼前相攜的一對璧人,莊敏面複雜。
和連雲當年的確好,先後結婚生子,後來人生軌跡相差越來越大,漸漸也就沒了聯系。
至于徐行知,和沈崇離婚後也再沒見過。
因為沒能力養兒,所以對沈清央寄養在徐家這件事,無權發表任何意見。
如今看來,連雲的孩子的確出,容貌舉止都更像他媽媽。
莊敏下心裏酸楚:“來了,坐吧。”
沈清央遞上買的禮:“林叔叔呢?”
“出去買菜了。”莊敏讓林清宇去倒水,“行知也坐,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先切了點水果。”
徐行知淡笑頷首:“您客氣,我都可以。”
林清宇倒水回來,端給徐行知時還是張。一直覺得遙不可及的人突然了自己姐夫,這覺像做夢一樣。
徐行知隨口問他現在工作怎麽樣。
林清宇問一句答一句,坐得直。
徐行知緩聲:“別那麽張,我現在不是你上司了。”
林清宇吞咽口水:“我知道。”
閑聊了一會兒,林老師回來,和莊敏一起進廚房忙碌。
莊敏不讓沈清央手,只能跟徐行知在客廳吃水果。林家很小但布置很溫馨,生活痕跡也很重。
臺上養著些綠植,沈清央走過去撥著玩,順便揶揄徐行知:“清宇好像很怕你,你在公司很嚴苛嗎?”
徐行知好笑:“他平時本見不到我。”
“那就是你名聲不好。”
徐行知單手攬住的腰,低頭:“有多不好?”
唔,沈清央認真想了想,他名聲還真好的,每次都聽維斯的人說他對人很溫和。
雖然不太對,但某種程度上徐行知的確很生氣。
還在想著,睫上被男人落下一吻。
沈清央頓時一驚,朝客廳看去,幸好林家人都在廚房,沒人注意到。
揪下一片薄荷葉,在徐行知鼻尖晃了晃,用口型說“不許再親了”。
話沒說完,徐行知攥住的手腕,慢悠悠又親了一下。
-
回到莊敏面前,徐行知又變得很斯文有禮貌。
比起沈崇,莊敏和他談的問題要日常很多,比如他們現在住哪裏,日常家務誰負責之類的。
沈清央替他回答,有家務阿姨,一天來一次負責清潔和晚飯。
父母兩人看的重點不同,一頓飯結束,莊敏的心完全放了下來。
好不好,細節是無法掩飾的。沈清央對尚且頗為疏離,跟徐行知說話時卻出小兒態。
吃完飯,二人沒逗留多久,道別離開。
上次沒去的雪場現在有了時間,徐行知開車帶過去。到了地方,關柏言一家也在,沈清央跟他太太打了招呼。
雪服是提前準備好的,全新的。
沈清央那套是。
換好,徐行知來幫調整護,戴護目鏡時沈清央仰頭,淡的,雙眸清亮亮。
徐行知盯了幾秒,手上作慢下來。
還是沒忍住,把護目鏡推上去,扣著下抵在牆上親了一會兒。
沈清央頭盔都戴好了,笨拙地掂起腦袋,戴著手套的雙手推在男人膛前,被徐行知拉到他腰上環住。
試間外有人敲門,問他們好了沒。
沈清央聽出是關柏言的聲音,含咬了下徐行知,他置若罔聞,頂開的齒。
分開時,下擱在肩上平複呼吸。
雪服布料冰涼,沈清央抱著徐行知,跟他商量:“哥,你不能白親我。”
?
徐行知退後。
拽住他服:“你要教我雪。”
徐行知還以為什麽事,臉:“教練比我教得好。”
“不。”沈清央搖頭,“我不敢。”
這和板不一樣,要危險得多得多,很怕自己摔死。
徐行知輕笑一聲:“行啊,不過我當老師很貴的。”
沈清央掌大的臉擡起,因為戴了護目鏡顯得更可:“我已經付過報酬了。”
徐行知把的護目鏡推回去扣好,慢條斯理說:“不夠。”
到了雪場,換上箍至小的雪鞋,沈清央的行變得笨重。
作為純新手,徐行知先給選了雙板。
他不算個好老師,但因為學生是,所以足夠耐心。
相較于單板,雙板門更簡單。沈清央大學時玩過,很快掌握了平和剎車。
了幾趟回來,還是更想玩單板。
徐行知往膝蓋上綁了個新護。
單板果然難度更高,和在平地玩板不太一樣。沈清央學最基礎的後刃落葉飄,被徐行知帶著來來回回了幾趟,他一松手,就重心不穩要摔。
他扶住,掰著的講發力要領。
旁邊有一對年輕姑娘也在玩,穿紫雪服的生目頻頻朝徐行知的方向看,最後幹脆牽著小姐妹大膽過來問:“你好,請問您是教練嗎?”
沈清央胳膊還被徐行知握著,側回答:“不是,這是我老公。”
紫姑娘霎時尷尬慌:“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是你找的教練。”
沈清央笑著說沒關系。
倆姑娘著急忙慌地走遠,另一個嘲笑:“讓你花癡,我就說人家不像教練。”
“總要試試嘛,萬一是呢……”
小曲很快過去。
屏下心認真學了一會兒,沈清央開始放開徐行知,慢慢自己嘗試。
他跟在後護著。
轉彎剎車太難,一連幾次,沈清央都摔進徐行知懷裏。
有點氣惱,幹脆拽著他一起躺在雪地上,白茫茫一片,爬過去捧著徐行知的臉咬了一下發洩。
徐行知笑了一聲,摘掉手套的臉:“怎麽還氣急敗壞,不好就把氣撒老師上。”
“太難了,我學不會。”
“你已經學得很快了。”徐行知調整的頭盔,“這麽短的時間,比其他人都快。”
沈清央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不信你去問問。”
這話激勵了沈清央,喝水休息了一會兒,重新起來練習。
目之所及是遼闊的雪場和歡聲笑語,兩個小時後,沈清央終于能離徐行知,自己行一段很遠的距離。
涼風自由地吹過臉頰,給人一種暢快的治愈和滿足。
徐行知單臂靠著欄桿,目追隨那道飄揚的影。白相間的雪服,長發飛舞,讓他想到幾個月前在維斯總部樓下球場裏玩板的樣子。
隔了幾個月,小蝴蝶朝他過來。
沈清央張開雙手,一個青但穩當的剎車,穩穩停在了徐行知面前。
摘掉護目鏡,沖他揚了揚下,像一個等待老師誇獎的好學生。
徐行知彎,擡手鼓掌。
天漸暗,他直起踩著單板拎起來,摟住:“還玩嗎?”
“了。”沈清央卸力靠著他,“想回家吃飯睡覺。”
“不回家。”徐行家帶著往回走,“帶你去一個放松的地方。”
-
見到關柏言夫婦,沈清央才知道雪場下面還有一個半山溫泉酒店。
正好累得全發酸,徐行知和關柏言有事要去見人,沈清央便和關太太一起在酒店餐廳簡單吃了晚飯。
關太太年長幾歲,二人能聊的話題不多,吃完飯後,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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