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朋友似是不信,從沒聽駱悅人跟朋友聊天的時候提過。
路易斯說:“真的,就是工作和私人生活分得很開,很專業,也不跟人聊這些,再說了,老公也不適合放八卦裏聊。”
朋友瞪大眼:“老公?都結婚了?”
佩達剛上完洗手間回來,剛好聽到他們聊天,今天在拍攝地,也看出來這位朋友有點過分殷勤了。
不過,玩過曖昧的人才容易對這種苗頭敏,像駱悅人那種鈍仙,不會多給一個眼神。
佩達接過話說:“沒結婚,不過訂婚了,結婚是板上釘釘的事,就算沒訂婚,現在只是談,你也沒機會,家那位長得比你帥還比你有錢,他要是肯行當模特那都是香餑餑,關鍵是他們高中就認識,他喜歡駱悅人得有十年了,這十年裏,他要麼在跟駱悅人談,要麼在等駱悅人,反正從沒有別人,英俊多金還專一,以他們家的家底,買下雜誌社也就一句話的事,但他從來不干涉工作友,不管多晚,他要麼自己來接,要麼司機助理來接,從來不讓駱悅人晚上一個人回家。”
或許是有點尷尬,朋友撓撓頭用一種尷尬口吻笑著問:“真的假的啊?說得跟電視劇似的。”
佩達挑挑眉:“藝源於生活啊。”
路易斯說:“反正是真的很帥。”
以前好幾次路易斯跟斯董關係鬧僵,都是駱悅人領命來順,給他臺階下。
路易斯當時就覺得不會哄人,駱悅人說“你這麼帥,斯董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呢”的時候,路易斯總覺得說得不誠心。
後來有幸見過梁空,才曉得,多是有點假話分在的。
人千面,這圈子裏最不缺各各樣的好皮囊。
駱悅人的那位,也沒多長一只眼睛,無非是骨相皮相都好,形比例又正,無論是西裝革履坐在件,還是穿牌t,戴著鴨舌帽在樓下等對象下班,或或靜,氣場都絕了。
那天,梁空替駱悅人拎包拿著外套,另一手牽著,過馬路,方鞋跟纖細,角翩飛,而他寬大的黑t鼓風,似一面淩厲的帆。
男人手臂中部的黑紋,半半遮,鴨舌帽擋著,看不清眉眼,越發顯得下頜線清晰話,他角會出溫和無害的笑,又覺得這個人是親和的。
雜誌社的攝影師在對面咖啡店狂按快門,說這就是故事。
也是因此,雜誌社才有一部分人知道駱悅人訂婚的事。
不過駱悅人一直低調,訂婚戒指工作期間從來不戴,也不方便戴,幾百萬的冰糖塊,圈手指上,多有點礙事。
加上君頤這兩年開拓副線,涉足時尚行業,跟雜誌社陸陸續續有合作,算半個金主爸爸,也不好八卦。
倒是駱悅人兢兢業業,工作認真負責,一次次刷新眾人對現實版太子妃的認知。
出了酒吧,駱悅人穿上了西裝外套,折著袖子,沿街瞭,看到悉的車,徑直走到後座。
拉開車門,的座位上放著一大捧花。
桃紅雪山,配淡青的綠植裝飾,好似晚霞貫穿林間,連包裝紙都是相得益彰的青。
駱悅人放下手提包,站在車門外,捧起花,嗅一嗅,往向車裏專心致志在替的手遊帳號上分的男人。
怎麼知道那是帳號的呢?
他自己不玩輔助位,而遊戲音效裏明顯是的本命英雄,傷春悲秋的三國。
前陣子去外地出差,因為天氣原因外景錄不了,跟佩達困在酒店開黑連跪,導致不能跟他一塊排位。
沒跟他說這事,但駱悅人這幾天看後臺的遊戲記錄,他每天時間玩兩把,有時候是午休時間,有時候是行車路上,替攢星星。
花又是怎麼回事?
慶祝晉級賽功?
駱悅人抱著花,臉上帶著笑:“幹嘛突然送我花?”
遊戲音效裏傳來勝利的聲音,那人溺著昏朦的,轉過頭說:“今天下班早,常彬給他朋友買花,我也跟著去買了一把,好看嗎?”
也沒什麼理由,就是看到助理給朋友買花,就想到了。
駱悅人點點頭。
“好看。”
梁空放下手機朝手:“上來啊,回家,酒喝多了?”
駱悅人腮一鼓,下意識看向駕駛座,司機還在那兒,有點不好意思:“我才沒有喝多!”
司機叔叔正一臉看年輕人談的笑意,見駱悅人難為,立馬將中間的擋板升了上去。
駱悅人上了車,剛坐穩就被他拽過去,人斜坐在他上,一抬頭,視線就被一團黑影下來,帶著悉的氣息,沒等適應,下就被人輕輕住,朝上抬,瓣一熱。
一大捧花還在懷裏,被迫蹙在兩人之間,挪出一只手去摟他脖子,回應他。
誰都沒有急,任由好聞的花香在封閉的空間裏迸發,在鼻的呼吸間吞吐逸散。
吻到微微有點頭暈才停下。
他鼻尖抵著的,近窺迷離又的眼神。
那個姿勢,的重心不由控制,都靠後背上他那只手臂撐著。
雪山玫瑰花瓣湊,是漸變的調,花芯豔紅,有種擴張的旖旎,包裝紙被蹭的聲音窸窣磨耳,在那樣近的距離裏對視,很快就有些撐不住。
他那雙桃花眼,太多。
駱悅人下意識抬下頜,想去回吻。
梁空偏頭躲開。
故意的。
勾是故意的,躲開也是故意的,所以一躲開,梁空邊就浮出一點笑。
駱悅人又惱又,沒忍住抱著花,在他肩頭砸了一下。
“你怎麼又躲!”
梁空乖乖挨了一下打,揚著,將偏開的視線轉過來,見也抿著,一副笑不像笑,生氣也不是真生氣的樣子。
他說:“得多躲幾次,讓你習慣,習慣就不記得了,免得某些人過了這麼多年,做夢夢到我在杉磯不讓親,半夜哇哇哭。”
的確是之前做夢夢到,醒來哭得很凶。因為太真實了,那次來杉磯經歷的事,是每每一想到心臟都會痛的程度,猝不及防再夢。
乍然驚醒,醒來緒收不住。
那會兒,醒了就哭,梁空也不睡了,開了房間的燈,連被子帶著人抱在懷裏,哄,給鼻涕眼淚。
哭到昏頭,好賴不分。
一開始還噎著嗚嗚嗚質問他,為什麼不讓我親!為什麼不讓我親!後面就逐漸離譜,一雙眼,漉洇紅,看他的樣子帶著稚恨意,一邊吸鼻涕一邊還要放狠話,說:“咬死你算了!”
起初梁空心疼不已,後面樂不可支,一聲接一聲,笑得整個腔都在震。
又笑又歎氣,最後半點辦法沒有,乾脆朝了脖子,一副引頸戮的模樣。
“行,弄死我,就現在。”
真咬他脖子了。
卻沒捨得下力氣,輕輕一下,連印子都沒留下半點,可梁空能覺到,有牙齒磨了一下自己脈附近的皮,餘一點的。
回他口,兩手把他抱得的,好像徹底從夢境裏走出,緒也發出來了,人變得非常安靜,眼睛像春天融冰的湖,地淌著細微的水紋,一句話也不想說,只是非常依賴他。
梁空低頭親。
臉上上都的,熱熱的,有眼淚的鹹,無關風月的吻,又又淺。
似只是為了告訴,他在。
沒有回應,像睡人一樣,乖乖被吻著,某一瞬,忽的用手指抓他服,微微哽著說:“梁空,你不要走。”
梁空親的額,溫聲應著:“我不走,哪都不去。我永遠在你邊,一直陪著你,吻你,你。”
燈下,眼眶還有積存不散的水霧氣,可聽到這一句,整個人都怔住。
他只說過一次,去年,在一個雨天早晨,因為想聽,他就說了。
很鄭重的。
可剛剛,他完全是下意識地口而出。
他說。
神定住一樣,呆呆看著他,而梁空在給淚,好像並沒有意識到,他剛剛說了他原本說不出的話,臨關燈前還去擰一把溫熱的巾給拭乾淨臉,然後輕輕地了的臉,哄說:“睡吧,明天還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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