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季存又要回去拍戲了,那幫還拿著手機依依不捨,最後是我們的人拎著茶出現,一幫都激得尖起來。
“謝你們大熱天來看我。”
季存穿著長袍,如同古代皇宮裡走出來的瀟灑公子,斜眉一挑便是桀驁的年模樣,他道,“所以我和江鈴兒還有助理小姐姐請你們喝茶。”
“季存一輩子啊啊啊!”
“季存!季存!季存!”
“要對助理小姐姐也路轉了!”
“江鈴兒真是小仙!”
外面的聲音那麼瘋狂,我們三人和大家打完招呼就轉又進了片場,安排了保安把那群都有秩序地撤離出去。
我看著季存臉上帶笑和大家告別,結果轉一瞬間,當場把臉一拉,直直邁著步子走進劇組,隨手抓起一杯還沒拆封的茶,“靠,熱死我了。大熱天的還要穿著這麼厚重的長袍和聊天,誰想出來的餿主意?”
“我找人安排的。”陳婼在一邊道,“不過,買茶這個點子是誰想的?這樣很好啊,還能上一下熱搜曝,增加一下路人的好度。”
季存說,“商綰想的。”
陳婼有些意外,倒是多看了我幾眼,隨後道,“很好啊綰綰,這樣的事做的不錯。”
我低下頭去,對面季存又給了我一瓶茶,“喝嗎?”
我搖搖頭,“不口。”
“嘖,老子又不是不給你報銷。”
季存幫我把吸管進去,拿著茶懟到我面前,我只能過手去接,可是那一秒,他的手指跟我的指尖到,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條件反就是一,跟著茶便這麼直直摔在了地上。
導演組的人往這裡看過來,別的小助理趕去收拾,還過來問我們,“怎麼回事,是生氣了還是?”
“沒,是我沒抓穩。”我帶著歉意笑了笑,“不好意思,嚇到大家了。”
“沒事沒事。”
導演衝我擺擺手,“那你們休息一會再來吧,慕小姐呢?到您的片段了。”
“來了。”
慕暖和董欣款款走來,步伐優雅,從我邊經過的時候,慕暖眼珠子轉著往我這裡看了一眼,隨後冷笑著又轉了回去。
我站在原地發呆,直到對面季存問我,“為什麼沒抓穩?”
他的聲音有些冷。
我覺得嚨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說話有些困難,“因為……不小心到你了。”
季存跟聽見笑話似的,“我你的地方還?是故意做給慕暖看,引起注意的吧?”
好讓慕暖誤會這是季存特意在餵我喝茶。
我眼神閃了閃,“沒有,你別想那麼多。”
季存張就想笑,結果邊上江鈴兒衝出來,“喝我的喝我的,多大點事啊。一杯茶而已,又不是給你喂春藥。”
我腦子裡猛地就想起當初給季存做助理的時候,有人陷害他給他下藥,結果不小心讓我喝了的事。
季存臉也沒多好看,衝著我冷哼一聲,隨後轉去劇組和慕暖對戲,接下去暫時還沒我出場的份兒,我就在劇組玩手機,順帶拿著季存的手機發微博。
將我們剛才拍的合照發出去之後,很快季存的微博就上了熱搜,我在這邊片場等季存拍完戲,結果等來的訊息卻是季存的一條微信——
自己回去。
短短四個字加一個句號,無比的冷漠和迅速。
我看了一眼,又往片場看去,看見季存和慕暖還在聊天,大概明白了他們要做什麼,就自己識趣地收拾了東西先走。
走出沒幾步,江鈴兒喊我,“商綰,坐我的車?”
“不了。”我擺擺手,“讓狗仔拍到你的保姆車停在季存家樓下,怕是要腥風雨。”
江鈴兒道,“還有點道理,那你自己路上小心。”
我回了一聲嗯,隨後轉出門,因為劇組在郊區拍戲,所以我站在路邊大半天都沒有打到一輛車,倒是看見季存開著跑車直直帶著慕暖從我邊蹭的一下飛過去。
這一次,坐在他車子副駕駛座上的人,換了慕暖。
我約還看見了慕暖臉上不屑的笑容,大概是在嘲諷我,可是這個表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後我看著季存的跑車開遠,站在路邊好久沒回過神來。
季存盯著後視鏡裡那個越來越小的影,眉頭微微皺起。
“怎麼了。”慕暖手,過去握住了季存剛從檔位上面鬆開的手,纏上去,“還在關注商綰啊?隨便打車回去就好了,你早上居然還送過來。這車子不是隻有我能坐嗎?”
季存笑了笑,“那不是為了故意刺激你嘛。”
“好了,人家現在特別生氣!你得哄我!”
慕暖撒著,“你太壞了,就知道搞這些小作來試探我心裡有沒有你,我只是拉黑了你幾天而已,很快就把你放出來了。”
季存繼續笑著,只是眼神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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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等在路邊繼續打車,隔了好久沒打到車,倒是有一輛商務車自在我面前停下了。
車窗被人摁下,我看見了吳默的臉。
“吳默?”
我有些吃驚,“你怎麼來了?”
車子後排傳來一道聲音,“上車。”
我渾一僵。
而後就看見後面的車窗也被人放下,鍾讓坐在那裡,眉梢灼熱,眼神冷漠,盯住我的時候,那種被他迫掌控的覺又再一次重新回到我裡。
我無法呼吸,是被他注視著,就如同被人扼住了咽。
鍾讓修長的手指彈了彈真皮座椅,“還要我再重複一遍?上車。”
我怔在那裡許久沒有回神,吳默衝我擺擺手,“商小姐?”
我退了一步。
看出我要離開的作,鍾讓乾脆利落下車,在我來不及轉的時候,一把抓住了我,他抓著我進車,我還有點推搡,“等下,鍾讓,你要做什麼——”
“上車。”
鍾讓看我一眼,隨後吳默也跟著下車,到一邊把車門關上,才回到駕駛座重新發車子。
我就這麼被鍾讓強行帶進了車子裡,他坐在我邊,冷漠的眉目一如往昔,似乎從來不會為誰停留。
我覺自己一顆心提到了嚨口,“你為什麼……會過來?”
“看到了微博。”
鍾讓轉過臉來,他較之於季存,更多的是深沉和凜冽。季存太過張揚,而鍾讓卻斂更多,所有的事,都在眼底。
他見我沉默,繼續道,“發現你和季存在一起拍戲。怎麼,面試角功了?”
我說,“嗯。”
“可喜可賀。”
說這話的時候,鍾讓的聲音裡還帶著意味不明的嘲諷,“算是可以嶄頭角了?不容易。”
大概是在嘲諷我這往上爬的一路。
我理了理自己的服,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得一點,“對的,得謝謝你把我往死路上。”
聽見這話的時候,鍾讓的聲音一頓。
他眸幽深,直勾勾注視著我,“我你?我如果真的想讓你死,你覺得,你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有點想笑了,“是啊,那我更要謝謝你,高抬貴手,留下我一條小命茍延殘。”
我得恩戴德呢。
這是鍾讓賞賜給我的,我都得接著。
鍾讓發出一聲嗤笑,上來我的下,被我一下子閃避躲開。
他往我脖子上看了一眼,瞳仁一。
隨後男人的手指倏地衝我抓來,我毫無防備,被他在了車子後排,這種突如其來的暴怒緒讓我腦海裡的警鈴猛地嗡聲大作,鍾讓如同一頭獵豹,似乎下一秒就能把我撲倒撕咬,他問我,“脖子上的痕跡是怎麼回事?”
我呼吸一停,心臟都要跳出嚨口了,“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他的手指用力過我脖頸上的某一,用力到能把我的面板紅出來,問我,“我在問你,這是什麼?”
我抖著,卻咬著牙不肯服輸,“你看見了,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
“商綰!”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從牙齒裡出的我的名字,恨到能把我掐死,我能察覺到鍾讓渾都繃了,在發,什麼事可以令他憤怒這樣?
“你和季存……”鍾讓沒把話說完,“是不是季存?”
是不是季存?
當時擁抱季存的時候,期待的是誰的面孔呢?
我笑紅了眼,“是。”
那一瞬間,我看見鍾讓眼裡的暴風雪拔地而起,浩浩,如同衝我襲來的整片風暴,頃刻間就可以把我吞沒。
我和他對視,對視那幾秒彷彿到了世界的盡頭,時間都停止凝固了。
吳默在前面開車,車廂裡一片寂靜。
我覺得冷,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氣氛特別冷。
鍾讓收了手指,“你和季存做了?你跟季存上床?商綰,你的作風真的突破了我對你的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