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欣挽著慕暖的手都開始發抖了,捂著自己半邊臉,紅了眼眶,看了眼季存,又立刻挪開,求助似的看著慕暖,“暖暖……這,他怎麼能打我?他打我就是在侮辱你啊……”
慕暖倒一口涼氣,“季存,你怎麼能隨便手打人!如果你覺得這個臨時加戲安排得有問題的話,大家一起坐下來討論解決一下也可以啊,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手!”
“這是在怪我沒有提前和你們通?”
季存的眼神直直了下來,“那董欣要加戲扇商綰耳的時候,怎麼,不跟我吱會一聲?”
慕暖整個人晃了晃,“季存……你蠻不講理,事本不是這樣……你為什麼要在我面前護著商綰?”
“我要再重申一遍,是我的助理。”
季存上前,沒有管慕暖,大概是因為對慕暖,他也心狠不起來。他就是來收拾這個董欣的,於是近往後躲的董欣,“你打的臉,等於在打我的臉。不要以為有暖暖給你撐腰就可以隨便自作聰明,要不是因為你是的朋友,我今天就不止這一個掌。”
“可是哪怕做錯了,是個人,你怎麼能打人——”聽見季存的話,慕暖還是有點好轉的,然而一想又心疼自己閨。季存不針對,但是針對董欣。
季存疼,不代表他也會連帶著包容的好姐妹對於他的挑釁。
“男平等啊,犯錯就要捱打,不是正常?”季存笑了,笑得冠冕堂皇,“商綰不是也捱打了嗎,董欣打,我打回來。多公平的事兒啊。”
“要打回來也是商綰打——”董欣也是個大小姐,指著我,“季存你就是替這個人出氣吧!暖暖,我早就說過不是什麼好東西——”
慕暖一聽又紅了眼眶,我站在那裡進退兩難,直到江鈴兒撕開人群,“都怎麼了怎麼了,什麼打起來了?”
衝進中間一看,是我和季存。
江鈴兒狠狠了口氣,“怎麼回事?”
導演組拉著江鈴兒過去,“季手……打了董欣!”
“真的假的?”江鈴兒驚呼一聲,“董欣是慕暖的好姐妹啊!”
“今兒個董欣……試戲的時候,也,也打了商綰。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怎麼的。商綰是季的助理,季可能覺得……自己被人挑釁了唄。”
議論聲紛紛從我耳邊掠過,我覺得我開始頭重腳輕,連人都要站不穩了。
季存不再多說一句話,解釋都懶得解釋,隨後轉直接離開這場鬧劇,走了兩步見我還站在原地,回頭衝我不耐煩道,“傻站著幹什麼?淨他媽給我丟人現眼。回頭再讓人打臉了,自己給我打回去!”
我心臟一,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鼻子都跟著酸了一下。
而後我不再往後看一眼,跌跌撞撞跟著季存出了人群,後流言蜚語人頭攢,都化作一片模糊不清的暈,連同慕暖的懷疑嫉妒和董欣的恨意一起,箭一般朝我的背影來,我深呼吸,跟上季存的步伐。
直到與他並肩,男人才低垂著眼皮看我一眼,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我跟著季存直直走進了他的VIP休息室,外面跟著一堆人目追進來,季存冷笑一聲,直直將門一摔——
哐噹一聲巨響。
季生氣了,摔門擺臉了。
外面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面相覷,慕暖已經氣紅了眼睛,踩著高跟鞋鐺鐺鐺跟著走過來,被董欣一把拽住。
“暖暖,你這時候可不能氣啊。”
董欣半邊臉還是紅腫的,但是極力勸導慕暖保持風度,“你要是了陣腳,接下去還怎麼辦?”
陳婼一直是圍觀群眾之一,這句話讓人遐想無限,皺了皺眉,往VIP休息室的方向看去,隨後眼神慢慢深下來。
“我……”慕暖手去董欣的半邊臉,臉上掛滿了心疼,“欣欣,都怪我……”
“我不怪你。”董欣握住了慕暖的手,“我們是好姐妹不是嗎?正好看清楚了商綰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沒事的。”
這番姐妹深若是看在旁人眼裡,指不定得一塌糊塗。
慕暖被董欣握著手,在董欣的手掌下,用力將手攥了一個拳頭。
******
而另一邊,季存躺在休息室的大沙發上面,手裡拿著手機在隨便逛微博,他有個小號我知道,天天都關注什麼人在他大號底下罵他,還關注了一堆網紅。我探過腦袋去瞄了瞄,豈料男人手臂一,直接把我夾到了他的臂彎裡。
季存把手機懟到我面前,“看啊?來來來,一起看看,你要是能有這麼大,指不定就逆襲了。”
螢幕上正放大點開著一張卡戴珊金的照片。
我被這驟然放大的部和嚇了一跳,後來季存把我按在他邊,我坐下後才口氣,“還需要逆襲麼?本就有錢。”
“你現在思維清晰了啊。”季存頗為詫異地看著我,“已經可以深刻意識到自己沒錢了。”
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隨後看著季存的側臉,盯著他的長睫看了一會,我道,“你剛才為什麼要替我出氣?”
季存沒說話,像沒聽見一樣。
我又輕輕推了他一把,重複了一遍,隨後季存才轉過頭來,冷漠地對著我面無表半晌,才道,“順手而已。你是我的人,讓人欺負了,傳出去像什麼樣子。外頭估計會連帶著說我好欺負呢。”
你是我的人。
我心臟了,對上季存那雙毫無表的眸子,倒映出一個驚慌失措的我。
我只能立刻把頭低下去,不讓對視繼續,下意識攥了手指道,“我以為你會站在邊上看戲。”
“事不關己我自然高高掛起。”
季存大概是嫌我煩了,過來著我的角輕輕上下拽了拽,“但是你在劇組被欺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況陳婼還看著呢,我能讓你委屈?”
見我又沉默,季存笑了,“喂,是不是特別啊?怎麼樣,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吧?我和你說,老是想著鍾讓幹什麼呢,鍾讓上床都不會心疼你,還能指他平時心疼你?你不如當我的炮友,大家還能一起爽爽。”
這人一天天的腦子裡都裝著什麼念頭啊!
我趕往邊上了,“不可能的。我早晚會……讓他記住我。”
鍾讓已經為了我腦子裡的一個執念,從年開始,這個名字深深紮於我的腦海,後來的日子裡,我不停地追逐,苦海無涯,回頭亦無法靠岸。
我覺得,我已經偏執了,不管用什麼方式,都在令他注意我。只要能夠注意我,哪怕是我獻醜——
季存探過來的腦袋打斷了我的思緒。
他湊我那麼近,呼吸出來的氣都能跟我的鼻息錯,男人了,對我說,“你真的不考慮考慮做我的炮友嗎?”
我一直以為季存這是拿我開玩笑,雖然我也知道他在外面肯定有類似的伴,但是他也一定不缺,何必一直來問我。
但是這一刻,我盯著季存,盯著他眼裡那個渺小的我,如同踩空了一級樓梯,心跳猛地加速跳了幾拍。
這個時候,有人從外面推門進來,季存抬頭,對上慕暖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們在……”慕暖都要站不穩了,聲音裡還帶著意,“接吻?”
季存直勾勾地和慕暖對視半晌,這一刻我忽然間意識到了慕暖的演技高超,被季存盯著那幾秒,短短那幾秒,的表迅速變化,從惡毒到委屈再到痛苦難過,分秒鐘切換。再後來已是梨花帶雨淚如雨下,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隨後對季存道,“你真的……一定要這樣嗎?”
季存坐在那裡,還維持著跟我靠近的姿勢,面對慕暖的質問,男人結上下了,隨後道,“你不是都把我拉黑了麼?我做什麼,還要你管?”
我一下子明白了,季存這是在和慕暖賭氣。
甚至連維護我,都是做給慕暖看的。故意當著慕暖的面刺激,故意做這種事讓看見——他們就像一對稚但是心中有彼此的緒,在互相賭氣和試探。
我沒說話,就看見慕暖捂著臉,特別難過地跑了出去,VIP休息室裡一下子靜下來,我嘗試清了清嚨,道,“人家都哭著跑了,你還不去追?”
季存嗓音沙啞地說,“關你屁事。”
看看,真面目。
我沒說話,垂下眸子,諷刺地笑了笑道,“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季存,你趕去追吧,回頭又後悔了,拿我刺激,得不償失怎麼辦?”
季存猝然加重呼吸,他大概想不到我能察覺。
再後來我聽見季存站起來追出去的聲音,他們倆能這麼鬧,估計整個劇組人員心理都能寫一本霸道總裁的狗言了,沒準兒還會有我打醬油的戲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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