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傅崢嶸怒喊了一聲，陳魚大概是沒料想，看著大卡車直直地衝過來整個人都嚇傻了，餘晏在千鈞一髮的時候撲上去抱著滾到了旁邊花壇上，兩個人重重撞進綠化帶裡，餘晏手臂上的皮又破了一塊。

陳魚在餘晏的懷裡就像個被嚇傻了的小孩子，滿臉蒼白，那種眼神也不見了，只剩下了一臉大難逃生後的驚恐。

jc……jc為什麼會救？

博士說，jc都是一群無能的廢……

陳魚在餘晏的懷中大聲哭出來，餘晏一個頭兩個大，抱著過了馬路，那個大卡車司機也是一臉的後怕，一看人家jc救了人，趕下來對著jc同志道歉。

餘晏說，“算了，也沒你什麼事兒，是小姑娘突然間衝上來的。”

大卡車司機拍拍脯重新發車子開走了，餘晏拽過陳魚，對著說，“你怎麼回事啊？！我們是人民jc，還能吃了你？跑什麼跑？”

一番話下來陳魚哭得更狠了，傅崢嶸走上來，看了眼餘晏出的手臂道，“去醫院理一下吧。”

“我找個水龍頭洗一下得了。”餘晏揮揮手臂，“沒骨折，傷都是小事。”

陳魚這才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來看餘晏，說，“我……我家裡有紅藥水兒……”

餘晏這會被氣得不知道是該罵人好還是該誇善良好，跟著走回了老舊的出租屋裡，大爺似的把手往人家桌子上一擱。

“，給我滿。”

陳魚像是塗似的在餘晏傷口上來來回回地抹紅藥水，到後來傅崢嶸都看不下去了，在旁邊嘖了一聲，“多打點傷弄得跟流不止似的有意思嗎？”

餘晏說，“你懂個屁，這多紅啊，這就是我流出來的！”

陳魚整個人哆嗦了一下，隨後才弱弱地抬起頭來說道，“你和那些jc不一樣。”

餘晏盯著的臉笑了，“怎麼不一樣，特別帥還是怎麼的啊？”

陳魚看著眼前餘晏白淨的臉，忽然間臉一紅，把紅藥水收了起來，手忙腳地放好，隨後道，“不是的，你真的和那些jc不一樣。”

你會衝上來救我。

可是那些jc不會。

陳魚大概是沒有在讀書了，表達方式也不是很流利，餘晏嘆了口氣，“，就當我是不一樣的吧，你這回能跟我說說馬四爺嗎？”

一說到馬四爺，陳魚就又出了驚恐的神，餘晏一看就趕打住了，旁邊傅崢嶸接道，“你怎麼沒跟你哥陳盡在一塊？”

陳魚聽見這個名字猛地抬頭，傅崢嶸說，“別問我為什麼知道，我是jc。”

陳魚哆嗦著，“我哥……沒了。”

“還活著。”傅崢嶸盯著陳魚的臉，“陳盡還活著。”

“這是真的嗎！”陳魚忽然間衝上去一把抓住了傅崢嶸的手，眼裡都像是重新有了，“他在哪兒？”

“你告訴我馬四爺的事，我就告訴你他在哪。”

傅崢嶸勾一笑，直接按住了陳魚衝過來的肩膀，“還有，別的jc……曾經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

這句話就像是直接踩在了陳魚的痛，隔了好久才一字一句說道，“博士說……他們，他們都是廢。”

“博士是誰？”

“博士是我們的救世主。”

陳魚出了一個崇拜的神，“是博士告訴我，如果有人對你做了違法地方事，可是那人卻沒有到制裁的話，就可以找博士。博士會幫我們。”

傅崢嶸的眉頭死死鎖在一起，“博士是想替法律替jc制裁？”

“對的！”

陳魚看著他，全然忘我，“很偉大對不對！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馬四爺，他死了倒好！死了倒好！這不是罪有應得嗎！為什麼還有人找殺了馬四爺的人呢，那不是英雄嗎！憑什麼要被抓？”

“博士是神，是我們的主人！博士才是一切的準則！”

傅崢嶸盯著眼前陷一種朝拜神的，覺得這像是一種新型的毒藥傳播，在漸漸地給陳魚洗腦。

傅崢嶸按住了陳魚的肩膀，諄諄教誨，“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博士所說的，他既然是人，也一定會犯錯對不對？”

陳魚迅速地反駁傅崢嶸，“不可能，博士不會錯的！”

“那你看，剛才是誰救了你？”

陳魚的子一僵，轉過頭去看了傷的餘晏，對方正衝笑著，白皙清俊的臉龐，和博士描述的那種兇神惡煞的jc不一樣……

不一樣……眼前的傅崢嶸和餘晏和他們不一樣……

可是博士不可能出錯……陳魚的大腦陷一種混的地步，眼裡溢位了崩潰的思緒。

不可能的……能救的明明只有博士，博士是這麼說的……

看到了陳魚臉上那些認知被顛覆以後的痛苦，傅崢嶸死死盯著，似乎不想放過任何一表。

“你說博士是完的，那為什麼會有和他所說的不一樣的存在？”

餘晏看著陳魚，陳魚也驚恐地看著他。

正努力地想要往後退，卻被傅崢嶸一把抓住了手腕，猛地跪在地上，泣不聲，“不可能的，你們不是jc，你們肯定不是……”

“我們就是jc！”

傅崢嶸看著陳魚，許久才放鬆了語氣，“起來吧，陳魚。我們不會傷害你，能跟我們說說馬四爺的事嗎？”

陳魚招了。

說，和陳深都被馬四爺待的生不如死，逃出來後遇見了博士，博士帶領他們去了一個組織，那裡的大哥哥大姐姐都很善良，也都是曾經到過不平等待遇的人……

這倒是和傅崢嶸原本想的有差錯，他以為博士是控那些犯的人，倒是沒想到博士是建立了這麼個類似自我拯救組織一樣的人。

看來犯的背後另有他人，而博士則是另外一批神人。

可是陳魚說了那麼多，之口不提馬四爺死的那天晚上在做什麼。

到底還是有防備。

傅崢嶸將證件袋裡的那個LV髮卡拿出來，隨後對著陳魚道，“你見過這個髮卡嗎？”

陳魚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冒出了冷汗，渾哆嗦著，“不是我，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

傅崢嶸盯著許久，忽然間放下了一切，將那個袋子也直接塞回了口袋裡。

他竟然出一種近乎怪異的笑容。

他說，“你還真的做到了全。”

陳魚渾一，不明所以地抬起頭來。

那個時候的傅崢嶸，那雙銳利的眼睛裡，出現了一種荒唐無稽的笑意，他盯住，一字一句，“陳魚，你最好接下來的一輩子都好好活著，好好做人，千萬別被我抓到。”

陳魚狠狠打了個寒。

男人繼續說，“否則，你怎麼對得起江眠對你的一片全呢？”

陳魚的瞳孔狠狠了，臉上出了痛苦的表，像是不可置信，連帶著都開始抖起來。

“你知道嗎，早在你看見這個髮卡前，同樣的話，我問過江眠一次。”男人看著陳魚這副崩潰的模樣，冷漠地像在看一個路人，“江眠是誰你應該還記得吧，和你哥哥陳盡一直在一塊的那個姐姐。你知道說什麼嗎？說，髮卡是的。馬四爺是殺的。”

傅崢嶸荒唐地笑了兩聲，“你說怎麼這麼善良，又哪來那麼大的膽子，把你所有的罪行都攬下來自己一個人包了？在看見那個LV髮卡的時候就知道是你殺了人，所以那個瞬間直接開口說人是殺的！陳魚，這就是你們博士教你們的自我拯救嗎？”

陳魚再一次用力跪在了地上，雙膝一，撲通一聲。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大雨，吞沒了一片聲嘶力竭的嗚咽。

說，“對不起……對不起小江姐姐……馬四爺是我殺的，刀藏在床底下……髮卡是我的……”

說，“對不起……博士……對不起……”

可後來又抬起頭來，哭著哭著笑了，“只是，我不後悔！”

******

陳魚被抓進去後，江眠被重新放了出來。

放出來的時候傅崢嶸恨不得衝上去狠狠揍一頓，小丫頭片子真是太仁慈了，居然替別人包攬罪名！

多善良啊！是不是還得給鼓鼓掌！

江眠一出來就被傅崢嶸拎著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餘晏正在對面吃泡麵，看傅崢嶸提小崽子一樣把江眠拎起來，一下子就怒了，“你把我小閨放下！”

“吃你的面！噴我滿臉了都！”傅崢嶸也吼了回去，“我教育我閨你著急什麼？”

“你閨不是我閨嗎？”餘晏不吃麵了，把面往垃圾桶裡一放，就直接挪著椅子過來，“閨啊，小爸爸和你說，以後不能和jc叔叔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