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佔著公司裡的重要職位,每天上下班就是為了伺候嚴跡。
這種人活著有什麼意思?怎麼不去死呢?
葉眉說,“您好像對我有意見。”
裴驤面不改,“我對垃圾廢都有意見,最好它們從這個世界上訊息。”
這是在說公司裡每天不幹事兒還白拿錢。幹得還是出來賣的骯髒勾當。
“每個人都會對任何東西有意見。”
葉眉一笑,仰頭就直接端起了那一紮酒,邊上的人還來不及阻攔,或者說點下臺階的場面話,就當著裴驤的面一個人徑直將那酒一點一點喝完。
隨後看到了裴驤一點一點扭曲的臉。
肚子裡一陣排山倒海,葉眉還要裝作沒事人的樣子,了溼漉漉又鮮紅的,說,“可惜了,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當上帝的。”
所以再厭惡一個人,也沒辦法令那個人直接消失。
言下之意,你把我當垃圾,完全可以。只可惜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
裴驤從牙裡出一句話,冰冷地說,“可以啊,好酒量,以前沒在葷場子裡練吧?”
葉眉點頭,“是啊,您還有什麼苦果想讓我嚐嚐的嗎?”
儘管來。
如果可以的話……
葉眉想,活著倒也的確沒什麼意思了。
這樣大方,從來不屑於掩飾自己的骯髒。
將所有尊嚴放在地上任人踐踏。
裴驤越看越不爽,想要撕碎的笑臉。
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憑什麼待在公司裡還能這麼快活舒坦地上班?
就憑不要臉?
裴驤冷笑一聲,“這還沒開始呢,直接把酒喝完了,想吸引目?”
葉眉攥了手指。
嚴跡在邊上幽幽地說,“那你想怎麼樣?”
裴驤沒去管嚴跡的話,他年輕又有錢,向來不可一世,只是又當著大家所有人的面把酒重新倒好,一邊慢悠悠地說,“著急什麼呢?你急著表演的樣子像極了想要獲取男人目的下賤人。”
字字句句都無比扎心。
葉眉臉白了白,饒是忍耐力極強,聽見裴驤這話也還是有些憤怒,不過看嚴跡沒有任何表現的態度,在這裡和裴驤較勁,沒必要。
公司職位是嚴跡安排的,裴驤老爸裴海又是公司裡元老級別的人,可惜公司沒傳給裴驤……葉眉想了想,說不準這是裴驤對嚴跡不滿意,借在拿著嚴跡開涮呢。
所以,這會兒要是和裴驤吵起來,那是自斷後路。
葉眉細長的手指了手裡的小酒杯,隨後勾對著裴驤笑說,“那你來說,我都行。”
聲音弱無骨,像極了以侍人的舞姬。
嚴跡覺得這場面看著礙眼,站起來往外走,葉眉眼神跟隨他站起來,嚴跡說,“你陪他玩,我出去菸。”
這是……要讓一個人在這裡留下來?
可是這些都是嚴跡的朋友,一個個眼神也都不怎麼正經的,葉眉背後出了冷汗,眼神裡有些無措。
嚴跡當做沒看見,咧著角說,“放心,馬上回來。”
……
——嚴跡所說的馬上回來,就是在外面整整一個小時沒回來。
這一小時葉眉過得提心吊膽,面對一幫全部都是陌生的男人,就是職業外都無法面不改應對下來,到後來幾乎就了單方面的被勸喝酒,所有人都在等著看的笑話,而明知這幫人不懷好意,還要奉承他們。
葉眉想,同樣是屈辱,倒要比在邵南邊好。
沒關係的。
什麼苦都可以吃得下。
這又算得上什麼?……,不疼。
嚴跡再進來的時候,看見葉眉頭髮凌地被人推來推去,那場面無比下作,咬著牙,手發著抖,偏偏得端出一幅的笑臉來,噁心到了極點。
裴驤正冷眼旁觀,雙手抱在前,那姿態看樣子是不打算出手幫忙,沒準還會再添把柴火讓葉眉燒得更旺一點,看見嚴跡進來,他當著葉眉的面問,“你剛乾嘛去了?”
“隔壁還有認識的朋友,過去打個招呼。”
“什麼人能過去打這麼久的招呼?”
裴驤冷笑一聲,“人?”
嚴跡沒有否認。
他只是看了葉眉一眼,微微皺眉說,“怎麼把玩這樣?不怕把人玩傻了?”
葉眉明顯撐不住了,相較起之前的遊刃有餘,這會兒就是在撐。
撐什麼?等他回來嗎?
這個人,既然撐不住,不如直接服認輸。
裴驤狗似的過去了葉眉的腦袋,著髮上那順的說,“我看明得很,不給點苦頭吃吃,可能真會覺得自己天底下第一聰明,難道不是嗎,葉眉?”
這種人一直覺得靠臉可以得到全部,事實上呢?
葉眉生來低賤,哪怕是在葉家也沒有到過一丁點尊敬,如今裴驤這話就像是一把刀子刺在了最岌岌可危的尊嚴上面。
人睜著眼睛茫然地衝嚴跡了兩眼,那眼裡無神又空,像是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也忘了周遭有誰存在,整個人如同被空了靈魂。
那空的眼神讓嚴跡心裡一驚,他想,當初的葉眉是不是也曾經經歷過什麼,才會出這樣的表……
伴隨著嚴跡的靠近,葉眉的呼吸加速,加速到了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地步。
彷彿置於黑暗之中,悉的驚恐將吞沒。
葉眉知道,一切都是假裝,假裝不在意,假裝無所謂——事實上,不過是為了把那個渺小又膽心驚的自己扼殺罷了。
天旋地轉,頭暈目眩。
脈搏跳著,周圍的人的面孔也開始逐漸渙散。
見嚴跡過來,葉眉邊上幾個男人分開,給他讓了個位置,那溫靠近葉眉的一瞬間,像是收到了應似的,旁若無人地直直看向了嚴跡。
裴驤還是那副帥氣瀟灑的樣子,就是眼裡帶著止不住的厭惡。
“怕了?怕就對了。”
葉眉哆嗦著像是想起了什麼。
那段噩夢般的日子裡,有衝揮起的鞭子,還有惡魔深深扎進裡研磨的刀子。
那是嚴跡第一次看見葉眉哭這樣,眼淚一滴一滴掉下來。
用最風萬種和討好諂的表,卻對著嚴跡無法控制地流下了眼淚。
嚴跡頭一次出了震驚的表,像是不敢相信,手去了一下葉眉的眼淚。
真實到滾燙。
“你……”
葉眉搖著頭,又衝他甜地笑,嚴跡覺得像是神分裂了一樣,沒忍住,“你怎麼了?”
葉眉都比平時要燙。
嚴跡以為了風寒發燒了,手去探的額頭,葉眉像是看穿了他的作,長了天鵝般高貴優雅的脖子,最後屈尊降貴地被男人接在了手掌心裡。
的確,比平時熱。
嚴跡一時之間不敢下什麼判定,只好說,“好像發燒了。”
裴驤不予理會。
看看那眼神,看看那表,使出渾解數在勾引這屋子裡的所有男人不是嗎?
聽到他說,葉眉不控制地抬頭了裴驤一眼,溼漉漉的眼裡溢位了驚人的。
裴驤不知道怎麼的,沒忍住,上前抬手就是一掌打在了葉眉的臉上。
“狐貍。”
裴驤著氣,一字一句,“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我!”
他不可能——會被這種人勾引!
刺痛讓葉眉大腦震,無力地排了嚴跡的懷裡。
裴驤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又又會賣清純,豁得出去還特別能演。
嚴跡要是放任這種人在公司裡待下去,他是怎麼著都不會同意的!
然而嚴跡當著裴驤的面把葉眉抱了起來。
這讓裴驤沒忍住喊了一聲,“嚴跡!”
嚴跡一頓,抱著葉眉轉。
裴驤說,“我剛回國,你要走了?”
“沒見都這樣了嗎?”
嚴跡說,“玩傻了沒關係,玩死了可不行。”
裴驤皺眉,“放心,我得下去。”
意思就是葉眉這條賤命,不值得一提。
“你對葉眉也不至於這麼深仇大恨吧?”
嚴跡笑了笑,“倒也沒把你怎麼著了。”
裴驤也說不出理由來。
就是葉眉用那種眼神看著他的時候讓他分外不爽,只有男人可以狩獵人,可是當葉眉用那卑微又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明明是他佔據主導地位,卻有一種他才是被狩獵的那一個的覺。
“行了,怪我今天把帶過來,下次我做局。”嚴跡覺到了懷裡葉眉的抖,隨後搖搖頭,“過了週末公司見吧,你這次回國應該……回來上班的吧?”
裴驤看了嚴跡懷裡的葉眉一眼,把臉撇過去,“公司裡有你好的。”
“別呀。”嚴跡大方道,“你爸給你準備好了一切,你可以來繼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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