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媽的賤人!”杜老六抬手就是一個掌衝著我臉下來,啪的一聲清響,鼻順著往下滴在地上。
我冷笑一聲,他想來第二下的時候,我抬起一腳往他肚子上踹,杜老六被我踹得往後退幾步,手中刀就刺過來,我側躲開,順手扣住他的肩膀,一個過肩摔將他摔翻在地上。
杜老六嚷了一聲,發了狠,站起來狠狠撲向我,我被他按倒在地,他咆哮著口水都噴在我臉上,“敬酒不吃吃罰酒!祝貪,你這婊子還裝起清高了?!”
我笑了笑,“杜六哥,買我的錢,您出得起麼?”
杜老六像是被我這句話激怒了一般,發出一聲低吼,攥著我的領,將我提起來,隨後往牆上砸,我吃痛,用手肘頂在腦袋和牆之間。他在我背後著嗓子笑,“當初把你弄進去,現在出來還覺得自己風了?”
一擰我的肩膀,我翻回去就是一個耳,杜老六大概也沒想到,他原本以為我都不會再出聲了,豈料現在又打得他措不及防。
反應過來他便一腳狠狠踹向我,我堪堪躲開,撿起他剛丟在地上的蝴蝶刀,手勢練地一甩,蝴蝶刀對半分開,我將它繞在指尖轉了一圈,刀刃在空中也跟著旋轉劃出一道寒,隨後停在我掌中。
我說,“兩年前我就告訴過你,要麼弄死我,要麼就別再來招惹我。”
杜老六的人把我圍起來,他們笑得極狠,“祝貪,你當年不要命的樣子可是能把我們嚇一跳,裝給誰看啊,祝懷嗎?那個祝家大公子?人家要是知道你是隻,會來救你?”
我也笑了,“怎麼,你不會想試試我吧?儘管來試試,你這不是還有一隻眼睛沒瞎嗎?”
了流到下的鼻,我心說還是破相了,還好黎憫正好出國,要不這幅樣子給他看見,估計又得一通冷嘲熱諷。
轉念一想都這個時候了我還有空唸叨自己的金主,果然是行業標桿。
杜老六正想說話,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祝貪!”
我一僵,沒回頭。
“我知道是你!杜老六,你今天一下,老子明天拿了刀跟你拼命,大不了一起死,反正老子不嫌命長!”
杜老六冷笑一聲,“你這麼寶貝這個人?”
邊人擴大包圍圈,連著他和我一起圍了起來。
我仍舊沒抬頭,哪怕知道他已經靠近了我,我還是沒去看他,但是我說,“好呀,謝京,我這兒有刀,你這麼有骨氣的話,要不現在當著我的面把杜老六捅死吧,嗎?”
謝京打碎了手邊一張窗戶,人群都給他嚇了一跳。鮮淋漓中他撥開碎玻璃,從老舊的窗戶上拆下一木,狹小的巷子裡,他站在那邊,一頭劉海糟糟的,臉都看不清。他對著杜老六舉起子,“要打嗎?來試試。”
我總算抬頭看他,年舉著子的手明顯在抖,可他牙咬得死死的,我看了就想笑,“你這麼捨不得他們傷我,幹嘛還要打電話喊我來?謝京,我都沒這麼又當又立呢,你怎麼這招玩得比我還爐火純青?”
謝京喊了一聲,“閉!”
後來發生了一切我也不知道,彷彿視線忽然間就模糊了,看不清楚任何畫面,最後焦距在年髒的臉上,他丟了子過來一把抓住我,溼的黏了我一手。
他拉著我跑,後杜老六的人在追,追了兩條街總算不追了,我們了會氣,慢慢靠著牆走回去。
謝京肩膀在哆嗦,我見到他上服撕開幾道口子,不過傷得倒是不重,那些應該是杜老六的人的,我就跟在後頭笑,“謝京,你這是哪一齣?”
謝京沒說話,只是轉過來睜著眼睛看著我,“不是我給你打的電話。”
他在解釋,我愣了愣,抿不發出聲音。
他轉過去,一邊繼續走,一邊繼續解釋,“是我媽拿我手機打的。”
我又笑了,“有區別嗎?”
謝京腳步頓了頓,但是沒停,許久道,“也是你媽。”
“放屁。”像是本能一般,我迅速回複道,“我媽早死了,我是孤兒。”
謝京沉默了,我們兩人就在路邊走,拐進一個髒的樓道里,謝京拿出鑰匙,拉開了樓道里的鎖,隨後轉過來,“謝婷懷孕了。”
我將蝴蝶刀收口袋裡,他去外面衝了衝手裡的,隨後走過來對我說道,“所以……媽才想著打電話給你。”
我瞇眼笑了一聲,“是沒錢打胎,還是沒錢養胎了?”
謝京抬起頭來看我,“祝貪,你眼裡我們就是這樣的嗎?”
聽聽,這語氣多委屈?我笑得更開心了,“怎麼,你們不是來要錢的?那你說,喊我來做什麼?”
謝婷聽到了我的聲音,從老房子裡走出來,看見我,眉皺得老高,“你對著我弟說什麼呢?!”
謝京想說什麼,被我一通搶白,“孕婦脾氣那麼大?小心孩子一會沒了。”
謝婷臉一僵,上前就將謝京扭到後,隨後攤出手來,模樣相當自然地對著我道,“對,這事兒正好一塊算賬,給錢。”
我盯著手掌心,心裡想著要是這會口袋裡的蝴蝶刀一下紮下去,能不能把這手心扎穿。
“給錢?”
我挑著眉站在老房子門口,神輕鬆,語氣淡漠,“我可沒花錢買你,我給你錢?憑什麼?”
“你是我姐!”謝婷做這事,似乎格外練,那張死乞白賴的臉,每次都有讓我撕爛的慾。
“我讓你懷孕的?”我瞇著眼,“誰讓你懷孕的你找誰去,我還沒那麼大本事讓你生下我的種。”
“祝貪你這人喪盡天良!”謝婷發了狠,一把抓住我,“今天不給錢,別想走!”
“喪盡天良?”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目在謝婷和謝京這兩人之間掃來掃去,“我上輩子欠你的?你學費讓我出就算了,謝京的生活費讓我來也算了,好歹還有那麼點是相同的,你他媽懷孕還要算到我頭上來?你當我是什麼,冤大頭?這麼有本事,就著肚子嫁進去呀!你不是會玩心機的嗎?”
“祝貪!”謝婷用力喊了我一聲,目特別狠,“我懷孕了!給錢打胎!”
“打不打,關我屁事!”我笑了一聲,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和別的男人玩出小孩來,還能算在我一個人上。
“你這人!不就一點錢你都拿不出來!我還是你妹妹嗎!你每天在男人邊蹭來蹭去,你會沒錢?開什麼玩笑!”
謝婷發覺我要走,拽著我的手腕不肯鬆開,“給錢!這孩子我不能要!”
我轉了一耳,這是我第一次打,但是我作練地就像練過無數次一樣。確實,我在腦子裡已經無數次想要打了。
謝婷被我一耳扇懵了,謝京也嚇到了,回過神來,也上前拉住我,大喊了一聲,“祝貪!”“怎麼,心疼?”我從錢包裡出一疊錢,彷彿當初黎憫拿錢丟我上一樣,這套作又出現在了我和他們之間。
原來當一個狼心狗肺的人的確如此暢快,怪不得黎憫冷漠慣了。
一千元整,我掏出來灑在地上,用鞋子踩了踩,“撿起來,就是你們的。”
謝婷開始嚎啕大哭,謝京臉慘白看著我,年清秀的眉目變得掙扎而痛苦,他瓣了,想說什麼,始終沒說出口。
有人從老房子裡出來,我沒抬頭看,但我知道謝茵在看我,目冷漠,臉上也面無表。
抱著一隻流浪貓,穿著樸素的服,面容卻是緻妖豔的,當初我看見那一刻我就認定,我絕對是親生兒。
因為我長了一張和神似的臉,連勾引男人的本事,都與如出一轍。
謝茵站在門口,輕輕嘖了一聲,“哭那麼大聲做什麼,跟死了爹媽似的。”
謝婷委屈地上前,才17,都還沒年,哭起來格外惹人疼,在謝茵面前一幅生不如死的痛苦模樣,“媽,我懷孕了,我沒錢……我想問姐要點錢去把孩子打了,可是姐姐連這點錢都不給我……”
謝茵盯著一會,隨後抬頭看我,“你還有多的錢嗎?”
我腳尖踢了踢地上散落的一堆鈔票,“喏,都在這。”
謝婷一哆嗦,轉往謝京後靠,視線卻還是在地上,那眼裡的垂涎,我看著都想笑。
謝京按住謝婷微微有些抖的,知道在害怕,抬起頭來看著我,白皙的臉上似乎在努力剋制著什麼表似的,“姐……你是祝家出來的,我們……可能最近是需要錢……所以……”
“所以?”我笑看著他,“繼續說下去,快點,我想聽你們求我,求好了,我可能還會再加點營養費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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