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一度懷疑,曾經一度失,而我現在終於到了你是我的。
很可惜,我已經失去一個人的能力了。
為什麼要在我遭你的傷害之後再來說我呢,這樣本不能扯平,你的和那些傷害本不能劃等號。
我還是沒辦法原諒你,我緩緩開口,我說,“黎憫,我騙了你一件事。”
黎憫瞳仁微微了半分。
我說,“其實手那天,葉天就告訴我,我已經不能再懷孕了。”
“吊著太久,子宮已經損了。”
黎憫如遭雷劈一般立在原地,我還在說著,“可是我沒讓他告訴你。”
我衝他笑笑,“很可笑是不是?那天你說救不回這個孩子,就會變最後一個。居然,是真的。”
這樣一個我,還如何來你呢。
我再次睜眼看他的時候,看到了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一幕。
高大拔的男人,隔著玻璃窗落下兩行淚。
他無聲地站在那裡,如同一道剪影,子細長伶仃,孤傲且清高。
他那張冷漠的臉上,出現了曾經出現的空白,隨後,清淚無聲落下。
他沒出聲,只是這樣,紅著一雙眼睛。鼻樑筆,菲薄,如同雕像,無人打磨。
我衝他笑笑,最後口型了,我說,再見。
******
聽說祝家大公子祝懷瘋了,要把一個殺人犯人接回家裡。
聽說那個人還是他曾經的妹妹呢?
不是吧?什麼名字啊?
祝貪啊!嘖嘖這個名字,一聽就貪婪得不得了。
祝貪……?當年酒吧的祝貪?
對啊,你看看,這個人的本事可不小吧。現在,連殺人的事都做得出哩!
我的判決日期快到了,祝懷聽聞之後,用盡自己一切手段想要救我出去,可是因為我是直接打電話自首的,加上證據全都完全且真實,所以他就算想保我,也相當困難。
在這個現實社會,真的要把一個殺人犯藏起來瞞天過海,要付出的人力財力必須是你無法想象的龐大。
黎憫沒有再來看過我,我很收到他的訊息了,不過離婚合同他簽下來了,我心想,真好,我又是自由的了。
再也沒人阻攔我了,我終於可以,隨時隨地去死了。
祝懷來看過我,他問我,用盡悲傷的語氣,“祝貪,事為什麼會變這樣呢……?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該放你走。”
我說,“祝懷,這並不是天意,這是我們大家親手一筆一劃寫的悲劇。”
他看著我,目疼痛至極,“你真的要在監獄裡渡過一生嗎?”
我說,“無所謂了,不管多久。”
我們終將迎來死亡。
祝懷說,“我會救你出去的,祝貪,不管你做了什麼殺人犯法的事,我都要把你帶出去……”
我搖了搖頭,我說,“我有想過你們用權力,所以我才會選擇直接向傅崢嶸自首。”
傅崢嶸是誰,是這座城市最正義最英勇的警。
他不可能就讓我在他眼皮底下溜走,哪怕我是他後輩的前妻,他也不會允許。
他心中信仰的正義不會讓他因我而玷汙了。
祝懷哭出聲來,和黎憫不同的是,他的哭聲又悲哀又絕,“祝貪,我有想過你從此離開我的世界,可是我完全沒想過你會坐牢……”
“祝貪,我可以以後不再和你聯絡,我只想你好好的,過得像個正常人,可是我做不到……”
“我保不住你,我保不住你……祝貪,我本保不住你……”
英俊的男人隔著玻璃哭得像個孩子。
我隔著玻璃衝他笑了笑,我說,“祝懷,謝謝你。”
謝謝你送我的一場,謝謝你送我的一路關懷和照顧。
謝謝最後為我落下的眼淚。
我轉離開的時候,祝懷在我背後看我,他的表痛苦極了,像是失去了最珍貴的寶貝。
我看到他的眸子一點一點暗下來,就好像一片星在他眼裡隕落。他曾經年意氣瀟灑肆意,是出名的優雅貴公子,眸沉穩如水,做事溫卻不失手段。而就是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如今在我面前,像個失去了最心玩的孩,一遍遍喊我——
“祝貪……祝貪……”
我想,我是解了,可是祝懷沒有人來救。
我到底是罪孽深重,牽連了那麼多恩怨糾葛。
******
我進去坐牢那天,黎憫的人抓到了唐為。
但是沒有人告訴我,我也被隔絕在這個世界外面。
尉嬴開著跑車奔向黎憫名下一個廢棄的車庫的時候,一路上闖了無數個紅燈。
只因為黎憫在電話裡只留下了一句話。
“9號倉庫,過來給唐為收。”
尉嬴到門口的時候,推開半掩著的鐵門進去,那門上爬滿鐵鏽,破碎不堪,稍有作,就會發出刺耳的聲響。
他進去的時候,看到黎憫站在那裡。
他抬起頭來那一刻,目冷漠得本不像是人。
尉嬴在那一瞬間想到了無數冷的眼睛,一一掠過他的腦海,他上前,才看清楚黎憫臉上有珠。
他手裡握著一把蝴蝶刀,細且鋒利無比,正在往地上一滴一滴淌著。
尉嬴走上前,喊了一聲,“黎?”
黎憫的視線逐漸回攏,有一滴濺在他的眼角,他衝尉嬴笑了笑。
那一瞬間,尉嬴覺得自己彷彿看到了惡魔。
他說,“你做了什麼?”
黎憫轉過來,彷彿這本就算不上一件事,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不斷搐的唐為,他說,“我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
用的是祝貪那把蝴蝶刀。
尉嬴說,“你怎麼抓住他的?”
黎憫說,“我一直都在追蹤他,甚至快了傅崢嶸一步。”
被傅崢嶸抓住,唐為頂多坐牢而已,而這本不痛不。對他來說,需要更強烈的痛苦,更猛烈的代價,才能讓唐為生不如死。
黎憫垂眸,依舊是以往一副天塌下來都無所謂的樣子,去了眼角的。跡就被暈開在他眼睛下方,如同修羅一般,他轉了轉眼珠看向唐為,“你替虞晚眠辦了多事?”
唐為痛苦地扭曲了臉,裡發出無意義的咒罵。
黎憫笑著一腳踹向他的,兩粒門牙從他口中飛出,帶著跡飛濺而出,黎憫說,“我耐心有限。”
唐為說,“你不如直接殺了我!”
黎憫笑得更開心了,像是打從心深愉悅一般,“死?這種奢侈的玩意兒對你來說怎麼配有呢?”
唐為的眸中出了驚恐和痛苦,破碎地說著話,“你……你不配……得到晚眠的!”
黎憫抬了抬眼皮,涼涼地說了一句,“啊,虞晚眠啊?”
隨後他衝著唐為笑了,“那種人,也就你喜歡罷了。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連我都覺得噁心。”
尉嬴說,“黎憫,你想拿這傢伙怎麼樣?”
黎憫說,“聽說你們家有祖傳的待人的法子?”
尉嬴說,“媽的,你為什麼把我們家描述得那麼奇怪。”
黎憫說,“這幾天把他帶去你們家的黑屋裡,他還不能死,虞晚眠那邊……”
他拉長了音調,慢悠悠地說,“我需要飛得再高點,然後摔下來的時候,就死得越慘。”
尉嬴說,“媽的,你真可怕,話說祝貪妹妹知道嗎?”
黎憫說,“不知道。”
尉嬴說,“你為做的事從來沒告訴過?”
黎憫轉頭看他,“為什麼要告訴?”
尉嬴愣了,“你不是嗎?”
黎憫竟然笑了,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樣,“我只是而已。做這些事,是我在的驅使下做的,並不是取悅。”
“像你這樣連都如此冷靜的男人真是可怕。”
尉嬴說著。
黎憫仍是笑,“像你這樣永遠都不肯去的人也很可怕。”
“替祝貪減刑的人是你嗎?”
尉嬴沉默很久,問出了一個問題,“用神方面的問題來替減罪行,然後又花了大價錢買通法和醫護人員偽造的過去歷史,甚至……”
“讓在監獄裡有一個人獨立的房間。”
尉嬴說,“是你做的嗎?”
黎憫沒說話。
尉嬴又繼續說,“你既然已經有這麼大的本事了,為什麼不直接把救出來?”
黎憫抬頭看他,用一種相當好奇的語氣,“為什麼要救出來?”
“你不是……”嗎?
“是啊。”似乎料到了尉嬴沒說完的那句話之後是什麼臺詞,黎憫開口直接承認了,“我是啊,所以我才尊重的意願。”
黎憫說話的時候仰著下,依舊是那副玩世甚恭的態度,乾脆利落的下頜線連線著脖頸拉出一節優雅而又堅的弧度,他說,“我再瞭解不過了,所以我全。已經失去了求生,也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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