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晏臨沒有等下去,抓著外套衝我道,“我們也回去吧,我送你。”
於是一幫還沒走的人就都瞪大了眼睛,我輕輕點點頭,我說,“下次你可以把你那個朋友的聯絡方式給我。”
“改變主意要試試了嗎?”
樓晏臨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和了許多,不似之前帶著眼鏡凜冽而冷酷,像個不好接近的大學教授,高高在上。
我說,“順路送我到tiger一坐吧。你可以先走。”
樓晏臨皺起眉,“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笑了笑,“就喝一點點。”
出乎意料的是,樓晏臨沒有攔我,我們在和徐聞道別之後上車,他將我送到那裡,隨後道,“我家裡這不遠,等你喝完了要回去和我說。”
我揶揄道,“能讓樓教授一接一送,我覺得是在幸運。”
“好好端著你的幸運。”
樓眼睛關上車窗前對我說,“我走了,再見。”
我衝他揮揮手,再見。
剛轉要走進tiger,沒想到和一個人打了照面。
衛闕正扯著領口從裡面走出來,見到是我的時候,我們兩個人都愣住了。
在這種場合又遇見,不知道該做什麼表好,我尷尬地笑了笑。對於他,我覺得自己總是藏著一份約約的曖昧。
人都是賤的,不知足的,所以我才會喜歡去找衛闕,讓自己有一種彷彿在的快。
很卑劣,卻很容易讓人上癮。
衛闕看見我的時候,挑了挑眉,一把將我摟進他懷裡,撞得我鼻子都有些生疼,他說,“真巧!”
巧你大爺!
我從他懷裡掙出來,我說,“你怎麼也在這兒?”
衛闕說,“想你想得心不好,所以過來了。”
我說,“那就巧了,我也是心不好過來喝的。”
衛闕樂了,“我請你啊,喝什麼?”
“威士忌可樂桶。”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衛闕一邊吐槽我,一邊順路在吧檯喊了一聲,“兩份威士忌可樂桶,再加一份小吃吧。”
這邊是靜吧,比起酒吧來要安靜乾淨許多,東西很快就上過來了,我拿了吸管,放在桶裡,一邊吸一邊手去抓薯條。
衛闕也吸了一口自己面前那個小桶,皺眉道,“這破組合估計也就你點。”
我吃了一薯條,篩盅刷在手裡搖得都快手飛起來了,我就正好接著力道將它們往空中一拋,我說,“要不要來試試?”
衛闕瞇眼,“你跟我玩骰子?是不是膽兒有點大啊。”
我也放下篩盅看他,饒有興趣地挑眉,“那你想要什麼?”
“來玩點大的。”衛闕抓過另一隻篩盅,“三局兩勝,連輸三次就發個朋友圈‘衛闕爸爸我再也不敢和你吹牛’掛24小時。”
我說,“臥槽,真不要臉!”
衛闕衝我道,“廢話!來不來!”
我說,“我就喜歡這種不要臉的遊戲!”
十分鐘後。
衛闕樂得不停地拍著沙發,我一臉鬱悶坐在他對面,拿著手機對著螢幕發呆。
衛闕說,“快呀,願賭服輸。”
我說,“換一個行不行,要不我罰酒吧。”
衛闕拖長了音調,“罰酒多沒意思啊,快,發個朋友圈,黎憫看了一定氣炸。”
我恍然大悟,“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衛闕說,“想不想看黎憫發怒起來的樣子?”
我酒意上頭,就把臉蹭過去,“嗯嗯嗯!”
他勾勾手指,“過來,教你個方法,還記得上次黎憫為什麼生氣嗎?”
我說,“因為你勾引我。”
衛闕說話說到一半噎了一下,“誰勾引誰還說不定呢。反正,現在,你只要一發朋友圈,順帶一個定位,半小時之,我保證黎憫出現在你面前。”
我興地手手,“你說的很不錯啊但是他萬一揍我呢?”
衛闕說,“還不一定是揍你還是揍我呢!”
我樂了,“揍你沒關係,揍我我就著急。”
衛闕怒了,乾脆一把扯過我的手機,“煩死了!磨磨唧唧的,你不發我發!”
我搶不過他,等我終於把手機搶回來的時候,那條朋友圈已經發出去了,衛闕瞬間掏出自己的手機截了個圖,隨後對我說,“別刪,別慫!”
我說,“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過五分鐘我小心翼翼點開朋友圈的訊息,一看就炸了,頓時十多條訊息瘋狂用過來。
閨群:
【王毅:臥槽,怎麼回事!衛闕?是隔壁市那個衛闕嗎!】
【小房姐:人不可貌相啊祝貪……板小小的,厲害啊……】
【王毅:不得了不得了,我要抱祝貪的大。】
還有一群微信私聊的
【徐聞:???衛是你男朋友嗎?】
【樓晏臨:你他媽又喝多了?還跟衛闕在一塊?我現在過來接你?】
我連忙打過去一堆不用,解釋也懶得解釋了,乾脆說了一句老孃單不,點開朋友圈的點贊,就看到一大堆人在那裡評論。
【尉嬴:哈哈哈哈哈笑死爹啦!黎憫一著不慎被親·兄弟戴了綠帽子!哈哈哈哈哈!】
【葉天:哈哈哈哈哈哈哈黎憫也有今天!】
【祝懷:……???令人窒息的作。】
【傅暮終:牛!黎家大被打冷宮,衛氏公子再度獲寵。】
【福臻:臥槽,臥槽,臥槽!你們怎麼一臉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為什麼只有我沒有發到劇本!】
【尉嬴回覆福臻:孩子,你出場太晚了,想知道的嗎,來私聊。】
【傅暮終回覆尉嬴:求帶求帶!拉個小群吧!】
【葉天回覆傅暮終:新歡舊的慘烈修羅場,你不懂。】
【傅暮終回覆葉天:還好當年哥哥我守住了心,衛闕口口聲聲不讓我自己卻在背後狗。】
他們在這是把我的朋友圈下面直接當做了評論區,我在所有評論裡面翻了一遍,終於找到黎憫發的那一條評論。
【人渣黎:……】
六個點,但我覺一殺氣已經從手機裡漫了出來。
人渣黎是我給黎憫的備註,別人的都是名字,就他有特殊稱謂。
衛闕看著我,我現在就想把他的臉按進威士忌可樂桶,加滿冰塊把他的臉凍冰雕,“你出的什麼餿主意!”
“技不如人而已。”衛闕攤攤手,“你看,要是你贏了,現在丟臉的就是我了。”
我說,“那他媽黎憫一樣會殺過來找我算賬!”
衛闕說,“反正都要找你算賬,不如先讓你自己解解氣。”
我心想這狗日的邏輯居然聽著還對的。
黎憫果然如衛闕所言半小時不到直接飆車到了tiger門口,進門的時候店門口的鈴鐺叮噹的響了一陣,隨後他穿著風,袍翻飛夾風帶雨地走了進來,腳步沒有任何停頓,直直衝到我這裡。
衛闕早就溜開去上廁所了,我一個人瑟瑟發抖地看著他,我說,“晚上好,黎。”
黎憫說,“他人呢?”
我說,“不……不知道。”
黎憫冷笑,扛著我直接把我扛起來,所有人都往我們這裡看過來,我捶著他的背,我說,“放我下來!”
黎憫說,“跟我回家!”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酒一喝就容易壞事,就容易把所有緒都放大無數倍。
我說,“我沒有家,那個是虞晚眠的家,本不是我的家!”
黎憫一把捂住我的,眾目睽睽之下就直接將我抗走,我在他上掙扎,卻被他摁得死死的,本就沒有辦法逃。
後來他一下把我甩在空寂的大馬路上,狠狠住我的下,“你是打算就這麼跟衛闕過下去了麼?嗯?”
我抬頭的時候,撞他那雙暴怒的眼睛裡。
平時不會有一容的眼底,如同狂風暴雨之下的大海,掀起驚天駭浪!
我說,“吃醋啊?”
吃醋你還娶虞晚眠?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這是這些話我沒說,我生生忍住了,我看到黎憫衝我狠狠掐來,就像五年前那樣,一把將我掐住了,用盡力氣咬著我的名字——
“祝貪,我是不是對你太縱容了,導致你會這麼放肆!”
我說,“你縱容我?你說話怎麼這麼好笑呢,你都是別人的老公了,你管我死活幹什麼!”
他眼裡兇意盡顯,如同刀鋒利刃將我的一寸一寸割開,劇痛在面板上游走,我渾汗孔都在收著。我深呼吸了幾口氣,我說,“黎憫,你能不能給我個乾脆啊。”
黎憫一震,卻沒有鬆開我。
我說,“你一邊又對我好,對我深,為了做了那麼多。一邊又要娶別的人,保護我討厭的人,著我痛恨你,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呢。”
我的緒,全都被你掌握了。
到底怎麼樣,你才肯把我從你的五指山下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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