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時還沒有……”
“那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陸斯年微微仰頭,回憶著當年的事,“斗之后,我落下了病,是你那個時候換掉了我服藥的劑量,是麼?”
“是……”
“從那時候開始的?”
“是……”
陸斯年仿佛早就知道了他的回答,一點也不意外,他緩緩站起:“謝家那個孩子,是你的吧。”
是肯定的語氣。
李松低下頭,微微頷首:“是的,他是我的兒子。”
“謝家買通了人想要綁走滿滿,沒想到最后死的卻是你的兒子。”陸斯年抬眸看著他,“你以為,是我掉包的?”
“不是,我了解您,您不會對孩子下手。”李松道。
“我幾年前的車禍,也是你和老太太安排的,對麼。”又是一個肯定句。
“……是的。”
那就是了,當初他從陸家老宅回寒山莊園,路上出的車禍,想來只有老太太那邊最容易下手了。
“我一直很信任你。”陸斯年嘆了口氣,聲音中帶了幾分疲憊。
李松低著頭,心底生出一愧疚:“對不起,我辜負了您對我的信任。”他抬起頭,認真的看著陸斯年,“十九爺,就讓我最后再幫你做一件事吧。”
陸斯年聞言,眸底凝結出幾分狐疑。
又聽到李松說:“十九爺,在我臥室的床底,有你想要的東西。”說完這話,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白的小瓶子,一飲而盡。
一旁的賀嘉見狀,連忙上前查看,李松只是微微一笑:“事到如今,十九爺也不能留我了吧,原本就是我背叛了您。”言罷,他又扭頭對賀嘉說,“肺纖維化的藥,不用擔心。”
賀嘉一聽,頓時倒一口涼氣。
李松喝的這種毒藥可以使肺部纖維化,這種毒藥最可怕地方不是在于“劇毒”,而是在于它會讓人在清醒中死去。這種毒藥會讓肺因毒失去一切功能,就像一個破了的窗戶,即使戴著呼吸機,但他仍然吸不到一點氧氣。可怕的是,未來李松的意識還是清醒的,他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生命被一地離。而這種毒藥的毒,無法通過藥去緩解,也沒有康復的希,它的毒是循序漸進的,過程漫長而痛苦。一般這種毒藥會讓中毒的人由于嚴重的肺纖維化而清醒的活活憋死。
陸斯年聞言,沉默片刻,只是擺了擺手,讓賀嘉將李松帶下去,好生照看起來,他們主仆一場,也是一起長大的玩伴,李松說的對,他背叛了自己,自己確實不可能再留他了,但是怎麼理他,確實讓他有些猶豫,李松自己服毒,倒是幫他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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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軒下葬那天,是個艷高照的晴天。
謝楚奕一黑,臉上沒有一表,親眼看著裝有軒軒骨灰盒的小棺材被放進墳墓里的時候,整個人忽然撲了上去,癲狂的抱著棺材,口中聲嘶力竭的大吼:“我要帶我兒子回家!軒軒怕黑,我要帶他回家!你們把他放開,放開……”
觀禮的賓客都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到了,當初謝楚奕剛得知孩子死掉的時候,在陸家的莊園也鬧過這麼一場,眾人都覺得那時候是乍聞消息,一時間不能接,可是今天孩子下葬,的神狀況明顯沒有好轉。
“楚奕!”謝東安上前一把抓過謝楚奕,厲聲道,“軒軒已經死了,你放他去吧!”
“我要和我的兒子永遠在一起,你們都給我滾!”謝楚奕瘋了一樣撕咬著阻攔的謝東安,“軒軒最怕黑了,我要陪著他,我要陪著他!”說完,竟是直接跳進了墓坑,仰天大笑,“你們都要阻攔我陪著軒軒,哈哈哈哈哈你們不配,我要和我兒子永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來人,把大小姐給我拖上來!”謝東安氣得渾發抖。
軒軒去世了,他們都很難過,可是謝楚奕這兩天的神狀況卻是越來越糟,這讓他心中又是擔憂又是害怕,現在軒軒已經死了,謝楚奕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他們謝家可怎麼辦啊!
周圍的傭人,在謝東安的吩咐下,立刻過去將謝楚奕從墓坑里又是扛,又是拽,好不容易弄了出來。謝楚奕出來之后,被幾個保鏢死死的鉗制的,眼睜睜的看著墓坑被工人們用土封了起來,終于崩潰了,止不住的嚎啕大哭。
“軒軒,我的兒子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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