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品連忙收斂了心神,滿口應了下來:
「應該的,應該的,畢竟沒鹿回部之事,對我們竇氏來說,亦是族中大事,老夫安敢不盡心?」
趙廣哈哈一笑,再次說了一句:「好。」
這一回,不再是說烤羊,而是讚揚。
「兄長還說為了勸說你們接這沒鹿回部,頗費了一番口舌呢,我看這不是識大局的嘛!」
竇品聞言,跟著笑了一下,眼中的神卻是有些尷尬。(5,0);
能夠被家族派來這裡,自然是族中信得過的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竇品知道一些此事的幕。
承認竇賓出自扶風竇氏,並不是如竇品對竇賓所說的那樣,是竇氏主求見馮大司馬,甚至還為此託了不人。
事實完全是反過來的——之所以那樣對竇賓說,自然是因為要價,多爭一些草場的份額。
事實上,是馮大司馬親自找上竇氏,讓竇氏承認竇賓,以便朝廷行事。
對此,雖然已經沒落,但仍自視為世家門名的竇氏自然是嚴辭拒絕了。
若非此人是朝廷重臣,大漢權臣,且惡名在外,對世家大族有極大的威懾力,竇氏說不得還會把此人打殺出去。
把竇氏與化外蠻夷相提並論,這不是侮辱整個竇氏是什麼?
幾個學院名額又怎麼樣?
我扶風竇氏的名聲,豈是幾個名額所能收買的?
面對竇氏族人的義憤填膺,馮大司馬倒也不生氣,而是笑呵呵地加了一個籌碼:
皇家大學院名額不喜歡?(5,0);
那塞外草場喜不喜歡?
若是沒鹿回部依附朝廷,朝廷肯定是要在邊塞給他們劃分一個草場,以安人心的嘛。
如果你們竇氏能在此事上協助朝廷,這沒鹿回部豈不是就了竇氏的分支?
都是竇氏一脈,族裡的事,都可以關起門來慢慢商量嘛……
馮某人的幾句話,一下子就把原本義憤填膺的竇氏干沉默了。
塞外草場有多賺錢,那是連關中地頭的老漢都聽說過的。
他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是草場有風險,出塞須謹慎。
塞外於漢軍保護範圍下的草場,早就被人瓜分完了。
瓜分的人,要麼是大漢新貴,要麼是涼州土豪——涼州豪族在敦煌張氏的帶領下,賣賣得很是爽快,這些年來,可謂是得到了極為厚的回報。
瓜分塞外草場的風,正是起於大漢收復了涼州之後。
聽說,當時就連蜀地土鱉都有手。
至於關中,倒也不是沒有。(5,0);
比如說安定胡氏,這種學敦煌張氏,早早就開門迎王師的家族。
甚至扶風也有一個——馬氏。
不過馬氏可是季漢的從龍之家,馬岱到現在還活著呢。
故而無論是胡氏還是馬氏,都不是竇氏所能相比的。
這等好事,怎麼也不可能得到竇氏這等破落戶。
就算是想要學涼州那邊,沒能力單獨出塞的小家族,幾家十幾家聯合起來,在塞外圈個草場,那也是已經時機已過。
還是那句話,塞外有風險,出塞須謹慎。
馮某人領軍從涼州出發,橫掃西部鮮卑,乾死軻比能,收復河南地,那都是九年前的事了。
還有一年,朝廷估計就要對塞外那些草場實行新的政策。
這麼多年來,塞外比較安全的地盤,早就被人圈完了。
所以經馮大司馬這麼一提醒,扶風竇氏發現,原本一直覺得塞外那個竇賓是個噁心貨,老是來瓷自家的高貴份。
如今看來,說不得真是面目可親的旁支啊!(5,0);
「大司馬這麼一說,老夫倒也想起來了,」有族老咳了一下,緩緩地捋著鬍鬚回憶道,「老夫聽先父也曾偶爾提起過一,他與竇統,年時還有過往來呢……」
馮大司馬也是點頭:
「某讓人查過了,後漢時,確有一位竇統的,曾擔任過雁門太守,故而在某想來,這竇賓之言,恐怕並非空來風。」
媽的,老子警告你們哈,不要給臉不要臉。
請你們出面幫忙,是看得起你們。
要是你們再給老子這般端個架子,老子直接以朝廷的名義,承認竇統確實為前雁門太守。
有了這層關係,就算是給竇賓的傳言作了背書。
不管你們竇氏承不承認,在外人眼裡,多半就要相信他是扶風竇氏之後。
蜀地李氏知道伐?
現在世人只知隴西李氏和平襄李氏,誰還記得蜀地李氏宗房在哪裡?
平襄李氏,就是老子一手扶持起來的,還送了個嫡給老子當妾室暖被窩。
你們扶風竇氏要是真不怕,大不了老子把竇賓扶持起來,噁心死你們扶風竇氏!
要不然,你們真當老夫的「心狠手辣」是白的?
竇氏的人一聽,臉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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