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何須如此?大將軍雖無空見你,但我已經幫你打聽好了,大將軍有意派兵助救河北,子上只管安心等待消息就是。」
司馬昭一聽,轉憂為喜,反握住曹羲的手:
「此話當真?」(5,0);
「此等大事,吾安敢欺子上?」
司馬昭又問道:「卻不知援軍何時出發?」
曹羲猶豫了一下,然後這才說道:
「如今天寒,將士冒雪出行,恐有難,且大軍出征,亦需籌措糧草,故而還要一段時間。」
他安道:「子上只管安心等著就是,我一有消息,就會立刻派人告知。」
聽到這個話,司馬昭又如何能安得下心來?
「軍急,我能等得,恐河北等不得,昭叔,我求你,再幫我勸一勸大將軍,事急不宜緩啊!」
「我豈能不知軍如火不等人?」曹羲只能是繼續安司馬昭,「但天寒地凍,漢軍就算是人人驍勇善戰,有萬夫不擋之勇,在這等天氣里,亦難攻城。」
「且司馬太傅乃國之棟樑,戎馬數十載,又有太行諸多險隘為憑,河北一時之間,定然無恙。」
「子上放心就是,只待一有機會,我定會再勸說大將軍,儘快派出援軍相助。」
聽到曹羲的話,司馬昭也只能說道:(5,0);
「那昭就先行謝過中領軍。」
「皆是同為國家出力,何須相互道謝?」
與司馬昭談完畢,曹羲又親自把他送回舍館,這才分別。
今年冬日比往年更暖和一些,河北的風,吹不到譙縣。
但大漠的北風,卻能越過燕山,吹到河北。
拓跋悉鹿派出的人,逆著北風,越過燕山,在一隊魏軍護送下,趕慢趕,終於開春前趕回了索頭部。
「漢國正在攻打河北,司馬太傅讓我們儘快出兵相助?」
與年邁將死的竇賓不同,也與年邁衰老的司馬懿不一樣,即將七十有三的拓跋力微,依舊力旺盛,神矍鑠。
雄壯的軀坐在帳,如同一頭黝黑的大公牛。
他目炯炯地看著趴伏在地上信使,聲如悶雷:
「昔日我與司馬太傅結盟時,他曾對我有言,河北兵,不下二十萬。」
「二十萬兵依山托險,又有天時白災相助,為何這漢兵一進攻,他就立刻派人求援?」(5,0);
「莫不這二十萬兵皆紙兵草將,亦或者司馬懿當真如傳言那般,畏蜀如虎,一聞漢兵來攻,便心膽驚裂?」
「偉大的可寒啊,二太子在鄴城也是這麼說的,但那司馬懿卻說,漢軍一反常理,在冬日裡進犯河北,定是別有所圖。」
「特別是那馮瘟神,最是險狡詐。此賊不出則已,一出,必是毒計,不可不防啊!」
言畢,又把司馬懿對漢軍此次出的分析重複了一遍。
甚至還不忘拍馬屁:
「偉大的可寒,司馬太傅也說了,馮瘟神這次用兵,違背常理,恐怕亦是知曉我們大鮮卑與河北的同盟不可力敵。」
「所以這才想要趁著我們大鮮卑在冬日對抗白災,以為我們不能南下支援,對河北與大鮮卑各個擊破。」
拓跋力微一聽,臉上先是得意之,然後眉頭又皺了起來,若有所思地看向侍立在自己的邊的執事。
著黑的執事微微點了點頭,開口道:
「可寒,馮瘟神之所以被稱為瘟神,除了此賊乃是鬼王轉世,好食世人,給人間帶來災禍之外,還在於此賊深謀遠慮,險至極,確實是不可不防。」(5,0);
拓跋力微點了點頭:
「不錯,此賊無論何地,都會讓那裡流漂杵,鬼王瘟神,乃是世人所呼,豈無道理?」
思及如今草原上,無論是西部鮮卑還是中部鮮卑,皆被此人荼毒殘害,幾無倖免。
從檀石槐大人以後,大鮮卑就算是四分五裂,各自征伐,草原也從來都是大鮮卑的草原。
哪知打西南來了個瘟神,草原上諸部,無不聞風喪膽,生怕被人捉了去給瘟神當祭。
想到這裡,拓跋力微不就是凜然:
「那依執事之見,我們當派兵救援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