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夫人點了點頭，眸微閃。

  那一晚，皇帝沒表態，可現在皇帝竟然要親自為顧燕飛主持及笄禮，也就是說，皇帝應了。

  「這……」那中年婦人慾言又止，地攥住了手裡的帕子，不以為然地抿了抿。

  這顧家啊，比家世清白的普通人家還不如。

  這位顧二姑娘家中被除爵，祖母、叔父犯了事，父罪還未洗清，像這樣的一個姑娘居然要為大皇子妃，甚至還極有可能會是未來的皇后！

  若非皇帝只有大皇子這麼一個獨子，眾人幾乎都要以為大皇子是皇帝被厭棄了，皇帝才會給他挑了這樣一門不堪的親事。(5,0);

  好些世家員的眷心中都覺得五味雜陳。

  一個三十幾歲的華貴婦人想了想，委婉地說道：「蕭老夫人，皇上這是要親自為顧二姑娘主持及笄禮嗎？這妥當嗎？」

  華貴婦人說得相當含蓄，表面論的是今日的及笄禮是否妥當，其實真正想說的是顧燕飛與大皇子的婚事不妥。

  另一個四十幾歲的圓臉婦人接口道：「我瞧不太妥當吧。」

  旁邊好幾個世家夫人全都著蕭老夫人的方向，面上優雅地端著，心裡暗洶湧：們趁著今年朝賀攜進京，為的就是讓自家兒爭一爭大皇子妃的位置。

  原以為今天的百花宴會是一個在皇帝與大皇子跟前臉的大好機會，天和園中將會有一場明爭暗鬥。

  可現在，們都沒有來得及做什麼，什麼都沒來得及開始，怎麼就結束了呢？

  這些世家夫人覺像是有一桶涼水當頭澆下，面面相覷，有的人一臉懵，有的人心裡為兒不平，有的人臉上難掩不甘之。(5,0);

  男子娶親，講究門當戶對，娶妻娶賢。

  可是這顧二姑娘要賢名沒賢名，要才名沒才名，要家世沒家世，憑什麼當大皇子妃，就憑會畫符嗎？！

  們心教養出來的兒相貌、才學、風儀、樣樣都好，竟然輸給了一個鄉下長大的野丫頭！

  蕭老夫人慢吞吞地端起茶盅喝了口茶，正想說什麼，就聽坐在對面的衛國公夫人淡淡道：「有什麼不妥的？當年，太祖皇后也曾幫靖寧侯府大姑娘沐欣主持及笄禮。」

  當年，靖寧侯夫人在誕下子後，就崩而亡，留下大姑娘沐欣以及弟沐鷹姐弟倆。

  靖寧侯對妻子深義重，沒有再娶，太祖皇后與靖寧侯夫人從前同姐妹，生怕別人說沐欣是喪婦長，有一半時間把沐欣接進宮中教養。

  沐欣十五歲那年，太祖皇后親自為沐欣主持及笄禮。

  後來，沐欣由太祖皇帝賜婚嫁給了當時的安慶侯，太祖皇后臨終前，沐欣進宮親自為太祖皇后侍疾三月，足不出戶。(5,0);

  這件事也流傳為一則佳話，眾人皆慨太祖皇后與沐欣不是母親，勝似母。

  在場的眾人自然都知道這些舊事，神各異。

  常安伯夫人心中為衛國公夫人好，眼珠子微微一轉，笑瞇瞇道：「這人與人啊，是講究緣分的！」

  「太祖皇后與安寧侯太夫人沐氏不是母親，勝似母。我瞧著顧二姑娘與大公主也有緣，似那親姐妹般。」

  這麼一說，眾人也都想起了正月時顧燕飛曾救了大公主的命。

  有了沐欣的舊例在，大公主有心抬舉顧燕飛，也算過得去。

  「那是。」樊夫人笑呵呵地又補了一句，「也難怪皇上屋及烏。」

  這話乍一聽，好像是皇帝為了大公主屋及烏，但誰都知道皇帝是為了大皇子才屋及烏地如此厚待顧燕飛。

  蕭老夫人等人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

  殿陷一種詭異的安靜中。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了侍尖細的一聲報打破了沉寂：(5,0);

  「皇上駕到！大長公主殿下駕到！」

  皇帝與在眾賓客的恭迎中來了，後方跟著一眾侍宮。

  眾眷紛紛起行禮，不人的目都忍不住往那邊瞟，完全沒想到竟然也來了。

  不人的心中浮現了一種猜測，呼之出：莫非……

  與此同時，司禮監的人也各就各位，在各自的位置上待命，由司禮監大太監唱吉時到，接著，一陣悠揚舒緩的竹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