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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妻》 第 27 章 第 27 章

崔沁覷著們不怒反笑,“自然是們干的好事!”

“巧姐兒,去取筆墨。”

不消片刻,巧姐兒筆墨拿來,崔沁當即將板子一放,抬筆寫下一行字,

寫完便揚聲吩咐,“劉二,將這塊板子掛去門口!”

劉二麻溜躬向前,貓著頭瞥了一眼那木板,瞧見那一行字,登時嚇得再次撲通跪下,

“夫...啊不,娘子,娘子這不啊,您不能這麼寫!”

崔沁皮笑不笑道,“我寫什麼不寫什麼,竟是要聽你吩咐?那我要你作甚?你看著辦,要麼將板子掛上去,要麼離開!”

劉二臉一白,腰背一,癱坐在地。

他目地在木板上來回逡巡,腦海里浮現葛俊待的話,最終咬了咬牙,面若死灰將那板子給抗在肩上,

“小的這就去掛!”

他人還沒出門,崔沁又在另外一塊板子上寫下一行字,

“陳七,你把這塊也去掛上!”

陳七探頭探腦瞄了一眼那木板,看清容,目發燙似的挪開,躬著子哭笑不得,

“娘子,這.....這是掉腦袋的事啊....”

云碧在一旁聳聳肩,涼颼颼道,“那你就滾唄,我們書院可不要當細的!”

有了劉二忍辱負重在前,陳七把心一橫,將另外那塊板子給扛起,大步朝門口走去。

其他皆是流之輩,崔沁也懶得去責備,揮揮手示意們退下。

人一遣散,宋婆子滿臉愧跪了下來,

“姑娘,是老奴失誤,竟是慕家鉆了空子。”

云碧苦笑著擺擺手,“也不能怪你,這里頭還有兩個人是我買來的。”

崔沁聽著這話若有所思,朝宋婆子溫聲道,“嬤嬤起,與你無關。”

宋婆子是和離當天遇上的,彼時慕月笙去裴府料理喪事,怎麼都不可能會安排人來,自然是懷疑不到宋婆子上。

宋婆子又問,“那您打算怎麼辦?”

崔沁平視前方,不假思索道,“不接嗟來之食,我不想與旁人再有任何牽扯,更不想欠任何人的人。”

宋婆子明了,看來崔沁是打算趁著過年,重新甄選人手。

是日夜,街上燈火輝煌。

年關的曲江園兩側,哪怕是夜依舊人滿為患,遙見有商船遠遠往渡口駛來,等候許久的各家管事齊哄哄涌上去搶那南海來的舶來品。每年到這個時節,便是錢賤貨俏。

慕月笙從南郊大營清點營田回京,路上恰恰遇見喝醉酒的文玉,順帶捎了他一把,將人丟馬車。

文玉渾酒氣,還夾著些花紅酒綠的香氣,刺鼻得很。

慕月笙嫌棄地將他往旁邊一丟,冷聲問道,“你這是打哪里來?你尋花問柳,不擔心你家母夜叉生氣?”

文玉喝的眼神微醺,眼下一片醉紅,懶懶癱在角落里,覷著他道,“你懂什麼,這人呢,也不能日日由著,偶爾得給點教訓,否則以為我還真沒了不行!”

慕月笙便知這回怕是鬧僵了,也懶得搭理文玉,手撐著額閉目養神。

文玉見他不說話,屁顛顛爬到他邊,笑嘻嘻扯了扯他的袖子,問道,

“對了,你與崔娘子如何了?”

慕月笙沒好氣瞪了他一眼,隨口應付道,“很好。”

“啊?很好?肯理會你了?”文玉吃了一驚,眼底興致濃濃。

慕月笙角染了些許笑意,淡聲道,

“近來好,相安無事。”

文玉瞅著他那沒出息的樣子,癟了癟,“好跟相安無事是兩碼事。”

慕月笙笑了笑,置若罔聞。

也不知是酒意催人,還是一時興起,文玉掀簾瞧了瞧外頭的景,見這里離燕雀山很近,便推搡著慕月笙道,

“允之,今夜月朗星稀,不若你裝作遠歸旅人,去書院探一探香閨,臘八已過,書院散學,定是清閑得很,沒準瞧見你便高興....”

慕月笙聞言神,一貫清冷的眉梢如有春駐足,竟是掠過一難有的悸

亥時初刻,慕月笙的馬車緩緩抵達燕山書院。

將山門前的廣坪照得白亮,薄煙微籠在山腰,將一應翹檐脊給遮掩,偶有燕雀從云霧中穿梭而過,嘰喳一聲,為夜添了幾分生氣。

書院靜得出奇,恍若無人。

文玉打著酒嗝,將清雋秀逸的年輕閣老給拖下了馬車。

慕月笙不是踟躕的子,雖是對的行蹤乃至每日吃食了如指掌,卻是沒把握肯不肯見他,上次闖香閨將氣得不輕,慕月笙也知該要緩著來,以至于愣在山門下,駐足不前。

由心,自是想的,哪怕看一眼也好。

將他的影拉得老長,清朗的眉眼斂著緒,覆在睫上的月沙似薄霜。

文玉見他徘徊不前,愣沖沖往前拍門,

“來來來,我去幫你敲門!”

“咚咚咚!”三聲喧響打破了夜的寧靜。

門被吱呀一聲被從里拉開,頭頂一片暈黃的燈芒似天灑落,一下子掠走慕月笙眉眼間的清冷和矜貴,渾籠罩著難以言喻的雅致。

只見一穿著黑袍的小廝懷里扛著一塊牌子,半闔著眼打著哈欠朝來人瞧去,待看清那張人的俊臉時,嚇得打了個哆嗦,忙不迭將懷里的牌子給丟去側邊。

可惜,已經遲了。

上頭那明晃晃“狗與慕月笙不得進”的字樣,清清楚楚撞了文玉的眼簾,他登時酒醒了大半,驚愕地指著那被丟在門角的牌子,

“這...這...怎麼回事?”

話未問完,眼往后看,又一個黑小廝探出一個頭,仿佛是剛睡醒,眼神迷迷茫茫的,他頭頂也扛著一塊牌子,

“不對,狗能進,慕月笙不能!”

陳七對上慕月笙沉的視線,瞬間嚇蒙了,牌子往下一,恰恰落在他雙手,他抱著牌子直跪下,

“主子饒命啊!”

“我們餡了,今天夫人把我們所有人都給揪了出來,還要趕我們走!嗚嗚嗚!”

他們哪里敢真的掛上去,只得裝模作樣扛在上。

文玉瞠目結舌欣賞完這一出戲,到最后竟是笑得直不起腰來,他撐著門框,指著那兩塊牌子問慕月笙道,

“我的首輔大人,這就是你所說的相好?”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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