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遜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我說,”楚辭看著他道,“我見過一個小孩,穿著藍子,栗的頭發,灰眼睛,說拉萊葉。”
……
羅賓遜在得到楚辭見過拉萊葉的消息之後立刻將他們帶到了特別調查組用來臨時辦公的會議室,不過此時會議室裏沒有什麽人,他在走廊上來回踱步,焦急的等待著連接上組長的通訊。
楚辭道:“鍾樓號的載乘人員名單上,沒有拉萊葉的名字。”
西澤爾“嗯”了一聲:“是王夫人半路撿到的,所以不在載乘人員名單裏。”
“王夫人是誰?”
“應該就是那位船上的客人。”
“他們為什麽忽然單獨問起拉萊葉?”楚辭思忖,“有什麽問題。”
西澤爾搖了搖頭:“不清楚。”
“那你呢,你為什麽忽然開始對鍾樓號的案子興趣?”
“那把熱劑切割槍。”
楚辭道:“062那個?”
“嗯,”西澤爾的神晦暗不明,“艦隊在遇襲的時候,旗艦的甲板也是被這種切割槍打開,他們很快就占領了艦橋。”
“你懷疑襲擊你們的和鍾樓號的是同一撥人?”
“不能確定,但是這未必太過巧合。”
“我也覺得,”楚辭揣起手了自己的帽子,“他們剛好問起拉萊葉,而我就剛好見過。”
西澤爾道:“可我記得,第一次莫森調查員詢問的時候,你並沒有提及拉萊葉。”
“我覺得無關要。”楚辭抬頭看著他,會議室倒映進他黑而明亮的眼瞳裏,變一個圓形的小小世界,而西澤爾逆著,了隻有廓的剪影。
“我以為你不會告訴他。”西澤爾用眼睛指了一下外麵的羅賓遜。
“可你不是想知道鍾樓號發生了什麽,”楚辭撇,大有“你快來謝我”的架勢,“告訴他,也許能知道些什麽。”
西澤爾低低的笑,他聲音很好聽,這樣著嚨溢出來的輕笑更好聽。楚辭忍不住“嘖”了一下,西澤爾道:“你剛才我什麽,再一聲。”
楚辭冷漠拒絕:“我不。”
西澤爾將雙手枕在腦後,難得的不坐的直,而是肩膀耷下來,午後疏淡的日在他的白襯衫上留下一道一道不規則的影子,他鮮明的、有點冷冽的眉目在這樣恬淡的裏也和起來。
他懶洋洋道:“等去了中央星圈,你還不是得我哥哥。我後半年畢業了會有個假期,到時候天天送你去上學怎麽樣?”
楚辭朝他扮了個鬼臉:“不怎麽樣。”
“你願意和我住還是和我父母?”西澤爾自問自答,“你肯定願意和我住,不過我妹妹也已經年了,家裏很冷清,我應該會時常帶你去看他們。”
“我之前上過的那個中學不好,他們竟然隻允許學生一年回兩次家?首都星的學校那麽多,肯定有非封閉式管理的……”
他說著,莫名有些得意:“你這麽聰明,肯定也和我一樣是全校第一。”
楚辭聽著西澤爾念叨,越發覺得這個人是真的話多,要是他現在有鎮定劑,保準一針紮下去讓他不要再煩自己了。
日逐漸偏移,暗淡,沒一會就渡過了會議室外的欄桿,羅賓遜似乎終於匯報結束了,他推開會議室門,影一下子散開滿地,就像一樹的花瓣,疏忽就落盡了。
羅賓遜邁進來第一步,楚辭和西澤爾同時看向了他。
“嘀——”
窗外忽然響起來一聲刺耳的防空警報!
接著,警報聲從四麵八方傳來,範圍越來越廣,直到籠罩整個空間站。
值班室的調查員了眼睛,用盡了大半輩子的力氣才看清終端屏幕上那幾個字,一件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遭遇的事。
煙卷帶著火星從他手裏落下去,他甚至顧不到通訊,便聲嘶力竭的喊:
“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