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六子戾的眼神忽然怔住,不可思議地看向秦昆。
這是他心底的,沒人知道,爲什麼這個姓秦的會知道?
秦昆輕輕一笑:“行了,殺得好,後會有期。”
“你等等……”金六子神警惕,可惜話還沒說完,發現秦昆鬼一樣的消失不見,一涼意蔓延在後背。
……
黎,樓頂。
渾藍的三死星人渾冷汗直冒,後的秦昆走了過來。
“把因果線胡拼湊,讓我陷不痛不的危險之中,就是你的手段?”
秦昆眼神裡有些看不起對方。
如果邏輯不出意外的話,其實秦昆在疙瘩嶺的經歷原本都是金六子的。
冒充景海川的是金六子,被帶走的是金六子,要被償命的還是金六子,那一幕幕場景在金六子的因果線裡,無一不是生死之間的大恐怖。
可是到了秦昆面前就不夠看的。
三死星人渾虛弱,他轉過子,拼盡力氣,幾乎要咆哮起來:“你那顆恆星……爲什麼這麼弱!你明明應該在那顆恆星裡被吞噬的……!!!”
三死星人完全不理解。
憑什麼啊?!
自己用出所有手段,才還原那‘恆星’裡最恐怖的三次危險,將秦昆拽那顆‘恆星’之中。
但裡面的災厄竟然弱的出奇!
三死星人氣的要吐了。
這麼弱居然還是一顆恆星……???星辰之神在愚弄他嗎?!
秦昆撇撇:“別給我說什麼恆星不恆星的,我聽不懂!”
秦昆出一把剃頭刀,渾靈力灌注,剃頭刀變了柴刀。
三死星人似乎想起了什麼,不甘心吼道:“那不是你的恆星?!對不對???我自星辰之墓走來,沒見過上可以存放他人恆星的人,你到底是誰!!!”
“如果我真能理解你在我問什麼……可能就會回答你了。”
秦昆看到對方虛弱至極,於是手起刀落。
柴山亡魂似鬼飄。
一舞柴刀萬獄搖!
柴山刀法,瘋魔六道!
一刀刀砍在三死星人上,他的,竟然如夜空一樣,揮刀砍,不損分毫!
秦昆有些吃驚,只是後面發現這一刀刀的攻勢仍舊給對方帶來不小的傷痕。
三死星人上藍的點先後暗淡,點之間相連的因果線被悉數斬斷。
一,千百,無數……
彷彿夜空中落下的飛絮,數不清的因果線飄灑揚起,被秦昆收進骨灰罈中。
三死星人上的藍點愈發暗淡。
他幾次張,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然後,最後一條因果線被斬斷時,三死星人徹底虛,他咬著牙,似乎要把秦昆的模樣烙進腦海,最後一眼看了秦昆後,他悲憤地從樓頂一躍而下!
‘叮,任務完’
‘獲得獎勵,特殊質:無塔’
樓下,秦昆下來時聶雨玄已經人將三死星人的首蓋住。
“當家的,這人看著像個人,原來這麼不堪一擊啊。”聶雨玄慨道。
秦昆點點頭,可不是嗎。
此刻,秦昆可不關心三死星人多麼不堪一擊,他想知道無塔到底是個什麼質。
塔最早是佛家傳來的,秦昆給妙善打了電話。
“喂,秦昆,我和徐道子在忙,有事嗎?”
“妙善,什麼是無塔?”
“圓石。”
“不是,我問你什麼無塔……”秦昆描述了一下字怎麼寫。
妙善依然道:“僧人死後立一圓石,作無塔。圓石,就是圓形的石頭。字面意思。”
圓石……
我尼瑪……
你管這塔?佛門這麼隨便的嗎?
“不是……弄塊圓形的石頭就塔?是不是太敷衍了,而且也不像塔啊……”
妙善仔細聽完秦昆的質疑,開口道:“覺得不像的話,你可以多壘幾塊就像了。”
秦昆哭無淚。
這就是無塔?
腦海中想象出好幾塊圓石壘在一起,別說還真像的。
“好吧,你先忙……”
秦昆嘆了口氣,系統新獎勵的質,恐怕又得很久才能發現有什麼用了。
聶雨玄去忙了,後忽然走來三個影。
秦昆回頭。
臭魁來了!
海奎因·泰坦,嬰母,荊棘人法尤坦,三人看見秦昆,向是擁抱,然後就喊。
“別喊,現在我們到了一個尷尬的局面,無解。只有殺了人,吞了的金你們纔不會。”
聽了秦昆的解釋,海奎因皺眉:“我們落一別人的領域?”
能制定法則的地方,才領域。
秦昆想了想目前教廷的手段,點頭道:“可以說是這樣的。”
“允許我們殺人?”
“殺吧,既然他們弄出來的法則,他們就得承反噬。找那些本領不錯的大鼻子宰了就行,平民先別。”
秦昆補充道。
這羣人是自己的朋友,自己也不會礙於正道的面子委屈他們。
這一切歸到底也不是臭魁他們的錯。
誰讓十死城降臨,十死城的宿主就該去找誰算賬,因果循環,就該是這樣。這次的事多半是魂堡搞出來的,魂堡的背後是幽靈議會,幽靈議會背後肯定有教廷的影子,總而言之,這次的後果該由歐羅大陸的驅魔人一起承擔,而不是灑下什麼金,把後果轉嫁到平民上。
三人一聽秦昆鬆了口,也長舒一口氣。
崑崙魔確實當他們是朋友。
“我們剛在休息,覺到外面有強橫的靈力波一閃即逝。是你剛跟人鬥法嗎?”法尤坦轉了話題問道。
秦昆點點頭:“是,殺了個小角。”
秦昆看向旁邊被蓋著的三死星人。
法尤坦過去掀開白的被單,笑容忽然僵住。
“海奎因,嬰母,他是……”
二人湊了過來,首先是嬰母打了個哆嗦,再看秦昆時已經不淡定了。
嬰母聲音高了八度:“你殺了‘夜帝’?”
夜……帝???
秦昆搔了搔後腦勺:“你認識他?”
“睡過覺。”嬰母實話實說。
秦昆無語。
法尤坦著死者面孔,對秦昆道:“這是天乾獄第一宿主,綽號‘夜帝’,三死星人的最強者!”
“最強?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這羣三臉人長得差不多……”
法尤坦搖搖頭:“我們三個人不可能同時認錯啊……”
發現旁邊二人看向秦昆的眼神有些驚恐,海奎因開口道:“夜帝是神祇之下第一人,黃泉宿主的巔峰。但崑崙魔連白神都能殺了,幹掉他沒什麼。”
這樣一說,旁邊二人才恍然大悟。
他們已經忘了秦昆連天岐督無都幹掉了,弄死一個夜帝,恐怕真的沒什麼。
秦昆看向海奎因,悄聲道:“臭魁,你們是不是真弄錯了?這個人……真的很弱。”
“弱?”嬰母低聲道,“十死城總共只有十個神位,當年那次大戰時,十塔裡死了五個神祇,然後纔有了暮神,蝠皇,狐神,蟲後,最後一個神祇之位正是由白屠和夜帝爭奪,白屠因爲好狐神、蟲後,纔有了後來的‘白神’。夜帝後是暮神,可惜暮神當時迫於白神背後的勢力,讓夜帝放棄了。那傢伙論鬥法,完全不輸白屠,他可是差點神的宿主啊!”
秦昆越聽越迷糊。
白屠多難打他可是會過的,八鬼臨,連續無數次衝破對方的因果世界,才勉強將其打裂,當時自己也消耗很大,只是剝奪了白屠進十死城的資格而已。這個夜帝……偌大的名號,了幾個不流的薩滿、惡漢、土匪想弄死自己,卻被自己反手破掉對方的‘災星’,幾乎沒費什麼手段。
這也能神祇之下第一人?
最後想想,也罷,既然都打死了,想那麼多幹什麼。
法尤坦作爲植系宿主,對夜帝的很饞,在請示之下,帶著夜帝走了,嬰母不知爲何好像也對夜帝的很饞,也跟著走了。
然後秦昆和臭魁在一旁,臭魁才道:“你是怎麼從他的星辰之墓裡逃出來的?聽說‘災星’降臨,九死一生,那可是有大恐怖的啊。”
“什麼星辰之墓?”
“因果線的不同法罷了。他們喜歡把因果線做‘行星’。”
“哦……那‘恆星’是什麼?”
“永恆不變的因果線。這東西只是傳說罷了,人的因果節點萬億,沒有任何永恆不變的因果線。而且但凡能爲恆星,裡面更加恐怖!那些恐怖的劫難只有一種方法度過,無論是說話還是行爲,只要踏錯一步,就會萬劫不復!所以纔沒有那麼多變數!”
秦昆想了想:“原來如此。可是如果擁有別人的‘恆星’,是不是也算擁有一顆恆星?”
別人的?
海奎因驚奇:“你用了一顆假恆星算計了夜帝?”
隨後恍然大悟:“對了,你既然已打敗了白屠,自然也會因果之力。不過能找到一顆‘假恆星’也真是難得。”
海奎因拍了拍秦昆肩膀,以示恭喜。
了幾天,他要尋覓食了,既然這樣的話離秦昆越遠越好,海奎因揮手道別,朝著法尤坦和嬰母離開的方向走去。
……
此刻。
郇山修會。
最高的智慧之塔,先知已經出去了,這裡空無一人。
但一個書架打開後,一位裹在黑斗篷裡的人走了出來,他一雙眼珠泛青,咄咄人。
他旁邊,還有一人,面目混沌,五彩斑斕,不斷變化。
二人矗立良久之後,外面已經到了深夜。
此刻,吱吱吱的尖傳來,智慧之塔窗口,飛來一個影,一位長著蝠翼的人倒掛在眼前。
然後虛空被咬開一個,一個長著複眼和角的人也出現在這裡。
接著,石室的蠟燭燭火飛出,落地時出現一隻狐貍,剎那間,狐貍變了一隻長著狐尾的人。
然後,黑夜中,憑空走出一個垂暮老者。
“各位,來了。”
先前的兩個老者開口。
四個新來的人點了點頭。
“見過二位大人!”
“免禮。”
二人說完,從智慧之塔眺遠方。
“我們被困在這裡了,所以得出去。”
幾人低頭聆聽。
二人道:“這麼多年,我們十個老傢伙……先後死亡,目前只剩下五個了。其餘三個傢伙半死不活,不到關鍵時候,可能不會出來。”
狐皇了他們一眼,思忖道:這就是十塔裡的大人嗎……爲什麼一丁點靈力波都沒有。
暮神率先開口:“二位大人,我們到底要做什麼?”
“破命。”
“破……命?”他們聽過破命,而且他們的狀態也算破命。
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無法繁衍,難六道。
他們居然還說要破命?
“嗯,真正的破命。”
“我等愚昧。”暮神開口道:“我以因果爲弦,可聽萬界之音,難道還不算破命嗎?”
暮神的‘聽’,和‘聞’‘看’‘嘗’‘’已經沒區別,五到了極致,就會歸一,眼耳口鼻舌帶來的五,一旦到了高級,比如暮神這種程度,一道食,聽一聽,就能知道這是什麼味道,會有什麼口。
對敵人也一樣。
聽一聽他走路的聲音、呼吸的聲音、髮的響、骨骼的舒張,就知道對方的一切。
這還不算破命嗎?
他早在命運之上了!
那兩個老人慘笑:“我們都在甕中,怎麼能算破命?”
“請大人垂示。”
“無須明白太多,你們都是放逐之人,要想更進一步,就拿出所有的本事來吧。今晚,開始手,只要能殺掉所有人……我們便能重見天日。屆時你們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兩人說完,沒書架後面。
其他幾個人互相對視後,各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