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沈倦這個流氓耍得九曲十八彎,還真的不在林語驚所能理解和招架的範圍之。
孩子對於這方面的了解,總歸相對還是比較有限的。
剛懂這些那會兒,程軼他們有時候也會聊聊這方面的東西,雖然平時幾個人是關係好的不分男,但是這種話題,他們還是要避一避。
林語驚也沒有刻意去了解過,沒這個好奇心。
但是有些事,該明白的就莫名其妙地,也明白了。
反應了好一會兒,本來還覺得是自己思想太不堪想多了,但是沈倦那刻意低了的,暗示意味十足的一把嗓子又在明明白白地告訴——
我就是這個意思!
我就是在耍流氓!
林語驚手一抖,手裡的95式瞬間變得更沉重了起來,不僅沉重,怎麼好像還有點兒燙手。
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奇奇怪怪的。
林語驚想直接把槍桿砸他腦袋上。
深吸了口氣,著聲音:「沈倦,做個人吧,你是變態嗎?」
沈倦子後傾了傾,拉開距離,勾看著:「我這不是,善意的提醒嗎?」
林語驚翻了個白眼,眼睛還看著前面的靶子,沒看他:「我真是謝謝你啊,一首《夢醒時分》送給你好不好。」
心虛哄他的時候就乎乎的,還會撒,可得跟個什麼似的。
一和好,馬上就本畢了,什麼撒示弱,然無存。
嘖,人。
沈倦「嘖」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被冷落許久的小唐僧終於忍不下去了。
林語驚最後一槍靶,從地上爬起來,剛好教過來,白面小唐僧跟著站起來,上一秒的冷淡完全然無存,他像一個小尾一樣跟在沈倦屁後面:「師哥!師哥你去哪兒了,你這幾年去哪兒了?」
沈倦沒說話。
小唐僧也不氣餒:「我那天一回去他們就說你不在了,我哭了好久,你都沒告訴我,我就有一張跟你的合照,我把你單獨剪下來在床頭,每天三叩九拜——」
幾個人走到隊尾,林語驚腳步一頓,差點沒笑出聲來。
沈倦也停下腳步,轉頭,面無表:「我是死了?」
「師哥,你別瞎說,」白面小唐僧嚴肅地皺著眉,又說,「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
林語驚聞言,抬了抬眼。
沈倦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抬手敲了敲小唐僧的腦袋:「話怎麼還那麼多?」
林語驚已經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了沈倦。
之前一直沒什麼機會仔細觀察他,只覺得年棱角變得鋒利,整個人氣質沉冷,當時想著一年半沒見,而且他那時候又生著氣。
久別以後,老實說,林語驚多多有一點兒說不清的疏離和陌生,始終盡量忽略,讓自己主一些,活躍一些,慢慢去淡化這種覺,磨合著找回兩個人以前的那種相模式。
腦子裡在思考的東西塞得多,很多問題就被滯後了。
比如沈倦這一年半是怎麼過的。
他遇見過什麼。
工作室怎麼樣了。
舅舅怎麼樣了。
還有之前程軼說的那個,去年去A市,見到他很頹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都沒來得及問。
小唐僧還在說話,嘚吧嘚嘚吧嘚像個加特林,後來說到一半兒,小唐僧看了一眼,又把沈倦拉到旁邊去說了兩分鐘的悄悄話。
林語驚也沒太注意,有點兒走神。
這個實彈擊項目是分連的,好像還有比賽一說,沈倦被唐僧拖了一會兒,又被他們班的走,小唐僧眼睛亮了亮,跟著跑過去了。
林語驚也跟著過去。
沈倦正舉著槍趴在地上,他的作很標準,一雙大長很吸人眼球的舒展著,一綠迷彩服,看起來像是一隻蹬直了兒的青蛙。
林語驚不知道自己剛才看起來是不是也這樣。
可能要更醜一點兒,畢竟的作肯定不標準。
小唐僧在這個時候眼睛還是亮的,直到沈倦前兩槍出去。
小唐僧愣了愣,然後抿起。
林語驚看了他一眼。
小年臉不太好,他嘆了口氣,後退了兩步。
林語驚低聲問:「怎麼了?」
年看了一眼,慢吞吞說:「師哥說你是他老婆,你們倆什麼時候領的證?」
「……」
林語驚差點兒沒被口水嗆著。
沈倦!
你怎麼回事兒你!
「不是,」林語驚有些愕然地看著他,「我們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這個事兒,你應該知道吧。」
小唐僧:「……」
「哦,對,是沒到,」小唐僧點點頭,忽然朝出手,自我介紹道,「您好,我容懷,很高興認識你。」
「……」
正經,嚴肅又尷尬。
林語驚也配合著他的畫風,很尷尬地自我介紹了一下,猶豫了片刻,問道:「你沈倦師哥,你們倆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啊。」
「隊裡的時候, 」容懷說跟沒說一樣。
大概也意識到了,他慢吞吞地補充:「我進市隊的時候他就在了,我那時候小,小學五六年級吧,都是師哥照顧我。」
林語驚有些驚訝:「小學嗎?」
容懷點點頭:「擊是練子功的項目,都得是從小就練,但是師哥還是裡面最厲害的,一年就被省隊要走了,」容懷的眼睛又亮了起來,「你想不到他當時有多厲害。」
「他現在也厲害。」林語驚忍不住說。
「現在不行,他幾年沒訓練過了,」容懷搖了搖頭,又皺眉,「你們看著厲害,我們看著不行,而且他現在看起來不一樣了,我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林語驚發現,是真的聽不得別人說沈倦不行。
沈倦給洗腦的太功了,導致現在就是盲目地覺得他好,他厲害,他真的是無所不能的。
林語驚瞇了下眼:「幾年怎麼了?別人可能幾年不行,他又不是別人,說撿起來也不是撿不起來。」
容懷愣愣的看著。
林語驚嘆了口氣:「對不起,語氣有點兒重,不過我沒有別的意思。」
容懷忽然道:「你說得對。」
林語驚眨眼:「什麼?」
容懷已經跑走了。
年步子歡快,像一陣風似的,著迎面走過來的人肩膀蹦躂著跑出室外靶場。
顧夏自己被他撞到的肩膀走過來:「這小唐僧看起來好快樂,他跟你告白功了?」
林語驚笑起來:「你這什麼跟什麼,這我男朋友師弟。 」
「我發現你真的是個很有故事的同學啊,」顧夏說,「我能不能冒昧問一句,你跟你那個狀元前男友還是現男友的,是怎麼回事啊?」
顧夏沒好意思說劈這回事兒,頓了頓,還補充:「當然,我隨口一問的,你如果不想說咱們還是下個話題。」
「沒什麼不想說的,」林語驚嘆了口氣:「兩個問題。」
顧夏:「嗯?」
林語驚手指頭彎下去一:「一,是男朋友,不是前男友,」又彎下去一,「二,我知道你有話沒好意思問,他沒劈,我也不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劈事件是怎麼傳出去的、到底怎麼回事。」
顧夏點點頭,了解一下確實是室友很好的現任就行,不然都不知道八卦起省狀元的時候要 個正面態度還是負面的,也不深問:「那你問問他唄。」
林語驚沒能馬上就去問沈倦他哪兒來一小青梅和他親親我我搞地下,沈老闆剛從地上爬起來就被他們班一群生圍起來,各種嘰嘰喳喳。
林語驚發現金融系的生數量可能比計算機係要多翻出一個翻兒來。
一上午過得快,剛好中午休息,林語驚也不急,走遠了兩步站在門口,從袋裡掏出手機,對著沈倦「咔嚓」就是一張照片。
出了室外靶場,靠在館左邊走廊牆上,把那張照片發給沈倦,年站在中間,周圍一圈兒小姑娘環燕瘦圍著他。
林語驚打字:【這就是你去學金融的原因?】
沈倦沒馬上回覆。
他沒出擊館,就被容懷堵在了門口,拉到旁邊兒走廊邊兒上:「師哥,我們談談。」
強行要跟他談話。
沈倦:「……」
沈倦其實剛剛第一眼看見容懷的時候有些慨。
當年那個高了還哭鼻子,訓練累晚上還躲在被窩裡哭的被家裡寵大的小屁孩現在也都長這麼大了。
容懷多大來著?
好像小他兩歲,雖然他當時哭起鼻子來稚得像只有兩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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