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他難堪的是，他纔將梨花帶雨的吳貴妃攬到懷裡，將細心保養的臉蛋兒乾淨，兩人一道詛咒王才人，板子就領著錦衛指揮使與姜長煥等人來求見了。板子本來就是宮裡的人，姜長煥也算自家人，都能在後宮見。指揮使卻是外臣，不好出現在貴妃宮裡的。元和帝對吳貴妃說一句：“等我的好消息。”

然後就聽到了一個壞消息，元和帝覺得臉都被扇腫了，火辣辣地疼——李太監在北鎮司招供，事是吳貴妃主使的，爲的是拖葉皇后下馬，取而代之。這樣，不管別人生多兒子，都是白搭了。

北鎮司刑訊是一絕，板子最知道太監的心理，姜長煥明明白白知道真相又從中引導，李太監很快招出了吳貴妃，連屢次議的細節都說明白了——某日，貴妃穿了什麼樣的裳，說了什麼樣的話。某日，陛下不在貴妃宮裡，貴妃焦急，唯恐皇后生出兒子來……

有姜長煥的導，李太監很容易將主謀的罪名推給了吳貴妃。姜長煥說：“你不要看著陛下寵貴妃，就想攀咬來罪。”李太監很想做一回義士，說是葉皇后指使他的，來個大反轉。不幸的是他心裡明白，即使咬死了葉皇后，他也活不了，反倒是幫了吳貴妃的大忙了。真是太不甘心了！

李太監待了更多的細節，裡不管編造的份：“貴妃說了，一旦宮車晏駕，就是太后，提拔我做司禮監掌印太監。”

嘛，這纔像話麼，也更能打元和帝。

如此說來，吳貴妃倒比王才人更有作案機了，只是目標不是皇帝，而是皇后。

這話很元和帝的痛腳，信任錯了人，讓他尤其難堪。比難堪更要的是，有人算計著他龍下的寶座！也不給王才人解，卻命人將吳貴妃帶了來，他要親自訊問。

吳貴妃自是不肯招認的，驚惶地瞪大了一雙杏眼，質問三人：“誰，是誰你們構陷於我的？別以爲我不知道，北鎮司專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是不是皇后？一向瞧我不順眼，嫉妒我！”

元和帝竟不知道是相信妻子好，還是相信妾好。姜長煥氣憤地道：“您自己還洗不乾淨呢，別攀咬娘娘不？就你們倆，哪個對娘娘恭敬了？你們生的兒子，會尊敬娘娘麼？行魘鎮之事，傷著了聖上，娘娘哭都來不及。”

這個，好像也有道理。

姜長煥毫不畏懼，對元和帝道：“聖上，娘娘養我好幾年呢，我信。”偏幫偏得如此明正大，竟不令人覺得他是在拉偏架。

畢竟是寵了十數年的人，元和帝一時竟不能相信自己眼這麼差、做人這麼失敗，沒有認清枕邊兒。對吳貴妃道：“此事與皇后無關，你不要急了胡說話，也許是有小心，要將你們一同坑害。”這個小人，就是王才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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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長煥萬萬沒想到，這件事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有此峰迴路轉！與板子、指使一同呆立當場——這tm又是唱的哪一齣啊？難道不該拷掠貴妃宮中的宮人，查明真相嗎？

姜長煥道：“聖上要是不信我們，還我們拷問李東做甚？請拷問貴妃宮中宮人，以正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