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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師》 十二章 彪悍的奶奶

遊方小時候父親逗他玩,用的不是小汽車洋娃娃,而是歷朝歷代各種類形的古瓷片,教他看釉面、胎質、紋飾、造形風格,甚至還打碎了看新茬。遊方的“家學”可不僅僅是陶瓷,還包括了玉、金石、字畫以及竹木牙角等各項雜類的古董鑑賞。

回想往事,遊方有時甚至懷疑就是小說中所說的穿越者,怎會那麼有前瞻的眼?其實莫四姑是江湖八大門中冊門的傳人,懂各種江湖門道,以之保全門庭福澤子孫。

離白馬驛不遠有一條莫公河,河對岸有一個村莊莫家原,莫四姑就是從那裡嫁過來的。遊方年時家中窯廠生意正紅火,父母很忙無暇看著他,他沒事就喜歡跑去莫家原找各位舅公玩,因此還經常逃學。

在以單姓宗族爲主的村莊裡,人們經常以輩份排行,同一輩的人大多是各房堂兄弟而不一定是親兄弟。至於的在舊社會往往連正式的名字都沒有隻有一個稱呼,比如遊方的戶口上寫的就是莫四姑。

大舅公莫正乾早年是個走江湖的算命先生,如今是一家道觀的住持,並不常在莫家原。二舅公莫申守早年是個江湖郎中,如今是一位“德高重”的中醫老專家。三舅公莫正辛早年走江湖賣藝,如今也有了民間表演藝家的稱號。

待遊方最親的五舅公莫正金早年是一位風水先生,如今也是當地有名的居住環境學者。至於七姨人稱莫七姑,早年嫁進了城裡,有個兒子也是遊方的遠房表舅劉寅,如今在做“辦證”生意,遊方的幾張份證就是表舅劉寅給他的,包括名“遊方”的那一張。

遊方的真名方,他還有個姐姐,元。

莫家原這些長輩如今年紀都不小了,各自的“生意”幾乎都給兒孫去打理,小時候遊方接最多的是五舅公與三舅公,分別教了他地理風水與家拳法。

有人可能會說莫家原是個騙子窩,只要出來混的都是江湖大騙子。這話也有道理,但遊方瞭解的更深,江湖向來有“尖”和“裡”的講究,“裡”指的是各種江湖手段,而“尖”指的是其中真正的學問,比如遊方的莫四姑,那是真有門道的人,不能只看表面。

莫家原這些江湖人自稱是“江湖八大門”的傳承,所學有“驚、疲、飄、冊、風、火、爵、要”八門(注:此不展開解釋,讀者請參閱相關隨筆中的設定資料)。

自古江湖“裡”相通,而“尖”各異,也就是說種種忽悠人的手段大多各門通用,而真正擅長的學問各有側重。遊方自所學最通的當然是五舅公所傳的風門,而家傳的冊門倒是其次。

遊方的父親遊祖銘,格很有些玩世不恭,但在一位強勢的莫四姑制下還很收斂。而遊方繼承了父親格中玩世不恭的一面,對什麼事都有些無所謂,他學什麼他也會好好去學,只要能到其中的樂趣就行,但並不真的當一回事。

莫四姑很不滿意遊方這一點,總拿話教訓他,但又捨不得真打,老太太疼大孫子。所以遊方從小在面前很調皮,就連學武也不是和學的,而是與三舅公的兒子莫章在一起練出來的。

三舅公所教主要是家拳腳,側重於心的鍛鍊,只有民間武不得私攜刀槍時不得已才以拳腳防。而莫四姑更擅長的是各種械兵刃,這纔是冷兵時代最有效的格擊,真打起來手裡有傢伙與赤手空拳可大不一樣,不是有那麼一句俗話——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遊方的姐姐對家傳冊門卻很興趣,隨父親學的很投,從小還纏著學武藝。但老太太對孫教的卻不多,並且說:“時代不同了,孩子學點架勢防就可以,更重要的是多點心眼不吃虧。”

元很有才,倒沒上什麼名牌大學,而是景德鎮陶瓷學院畢業的,正因爲興趣才選擇了這樣一個專業,並且剛畢業就拿到了陶瓷工藝師證書。纔有了,的“貌”也非常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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