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憾,吳玉翀沒有在拍賣會上見到遊方,但也有令高興的事,在拍賣會的現場意外的遇到了肖瑜和屠蘇,和齊箬雪一起就坐在的邊,每人手裡還拿著一個號牌,這是池中悟給面子,連屠蘇都弄了一個貴賓份進場看熱鬧。
肖瑜一見到吳玉翀就大驚小怪的說道:“這麼長時間你去哪兒了,怎麼瘦了呢?”
屠蘇也在一旁道:“嗯,是瘦了點,不過比以前更漂亮了。”
吳玉翀抱歉的答道:“是我自己不乖,溜出去玩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聯繫,遊方哥哥不放心,派人把我找回來的。”
說話間,拍賣會已經開始了,況不出遊方的預料,大部分拍品競拍的過程相當激烈,當晚的總額讓人咂舌。拍賣會的高π當然還是那柄權杖出現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驚歎。
薛奇男從紐約玉翀閣送來的這柄權杖,本屬於十三世紀的德皇緋特烈所有,就是他組織與發了第六次也是最功的一次十字軍東征,但當時的教皇格里高利九世卻不承認這次十字軍行,譴責緋特烈二世是“竊取耶路撒冷的野心家”。
這次功的東征卻導致了德皇與教皇的矛盾、中世紀歐洲列國的矛盾、天主教與所謂異教之間的矛盾以及天主教部派系之間的矛盾,總之是一段錯綜複雜但又絕對令後人關注甚至糾結至今的歷史,所以這樣一件文經過前兩場拍賣會的炒作鋪墊後,其珍貴程度已經被大四渲染。
這柄權杖以黃金鑄,約有一米長,形狀像一柄細長的十字架又像一柄十字劍,十字叉的手柄正中,兩面各鑲嵌著一枚鴿子亽蛋大小的藍寶石,藍寶石的四角,簇擁著四枚直徑達一釐米的珍珠,沿著權杖還依次鑲嵌著各種各樣的寶石與珍珠,顯得華貴非常。
黃金珠玉,在這種場合其價值已不足道,但它們卻能矇蔽世人的眼睛,權杖本的華也給了人一種珍奇的暗示。競拍到最後,四位分別來自德國、意大利、以列、沙特的“大收藏家”相持不下,最後還是那位沒有公開姓名的神沙特買家以四千六百萬英鎊、近五億人民幣的天價拍下。
屠蘇驚訝的連小都合不攏了,而吳玉翀臉上卻沒有什麼特別興的表,肖瑜佩服的拍著吳玉翀的手背道:“行,你真行,太能沉得住氣了!”
拍賣會結束後,華有閒直接安排車將吳玉翀送到了機場,屠蘇等人很是不捨,問吳玉翀爲什麼不多留兩天,何必這麼著急走呢?華有閒很乖巧的在一旁解釋道:“玉翀姐姐這次溜到中國來玩的時間夠長了,薛上次打電話給遊大哥,遊大哥保證一定會好好關照玉翀姐姐,一定在開學前把送回去。”
齊箬雪則拉著吳玉翀的手說道:“遊方這幾天太忙,正巧有重要的事要理,不能親自來送你,託我轉告,讓你回去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也照顧好你。有空就來玩,隨時歡迎,他還說有空會去國看你的。”
遊方也許太不瞭解人的心思了,爲什麼要將這樣的話託齊箬雪來轉告呢?吳玉翀除了說謝謝,想了半天才低聲的問了句:“他真會來嗎?”
屠蘇在一旁笑瞇瞇的答道:“遊方哥哥當然會去啦,他從來不撒謊的!”
遊方亦或梅蘭德從來不撒謊?好冷的笑話!可屠蘇說這句話時卻笑靨如花,吳玉翀只能無語。華有閒適時的話道:“時間不早了,玉翀姐姐該登機啦,還要飛十幾個小時呢。”
衆人站在安檢口揮手告別,吳玉翀卻沒敢回頭,遠遠的走到候機廳中這才手拭去臉上的淚珠。
……
遊方倒不是故意不見吳玉翀,咸池拍賣行的金秋專場拍賣會雖然轟,但在江湖上還有一場更盛大的聚會不爲外人所知。就在同一天晚上,遊方於白雲山莊設宴邀請天下風門賓客,各派掌門帶著門中長老以及重要的弟子傳人都到了。
上門做客恐煩擾蘭德先生,不好意思帶太多人,但大家還都想來,所以人也不,總共有二百多號將近三百人上了白雲山。還好山莊中的地方夠大,一樓左右兩間大廳都擺滿了,門前的觀景平臺上也擺上了桌椅。
遊方與各派尊長自然是在一樓左手的宴會正廳中用餐,但爲了與衆人說話方便,後來乾脆也把酒桌擺到了外面的草坪上。松鶴谷掌門向笑禮邀請幾位前輩,合力施法佈下一座大陣籠罩整座山莊前後,不讓此地熱鬧的聲息驚擾到外界。
遊方是尋巒、消砂、九星、松鶴谷幾派的供奉長老,並執掌形法派的憾龍令、牽弓派的牽機劍,就算沒有地氣宗師份,在當今江湖風門中也堪稱威無雙。衆人登門怎好意思空手,禮不論是否貴重,都非常有紀念意義與特。但這次送禮可是送的太劃算了,因爲遊方代表劉黎的回贈可謂千金難尋。
各派來了這麼多人,接待起來細節問題千頭萬緒,實際上是尋巒派做東安排,因爲尋巒派的道場也在白雲山中,酒宴以及相關儀式也是張璽策劃的,“主持人”是疊嶂派供奉長老千杯道人。
名義上劉黎已不在世,天下皆知他老人家在璇璣峰上與唐朝尚同歸於盡,遊方如果自己拿出量天尺宣佈繼承地師鉢雖然也行,但場面看上去總不是那麼太正式,所以需要這麼一位見證者與宣告者來主持儀式,當時留守在璇璣峰上的千杯道人是最適合不過的。
按遊方的計劃,晚宴開始,各派弟子之間有些可能還不悉,先聊聊天、喝喝酒、熱熱場,再由千杯道人登場,正式向大家轉述璇璣峰上發生的事,然後隆重推出蘭德先生,完劉黎的“命”,向各派轉贈謝意。
但張璽提醒遊方,不能這樣做,爲了禮數週全,應該在白雲山莊門前正位設靈拜祭劉黎。張璽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心裡還在嘀咕:“蘭德先生最近是不是太忙太累了?連這麼重要的關節都給忽略了,幸虧有人提醒!”
遊方可不是沒想到這一出,他在青城山已經陪著郎繼升祭過一次劉黎,當時心裡就覺得彆扭,明知道老頭活的梃滋潤的,還得裝出一副哀傷的樣子拜祭老人家的靈位。但是張璽既然提出來了,他也就沒法再裝糊塗了,只得暗自苦笑著答應,並連連點頭稱謝。
這天晚上,衆人聚齊之後,千杯道人卻長嘯一聲,全場肅靜雀無聲,門前臺階上擺設了香案靈位。千杯道人走到中央,眼中有淚,飽含敬意與憾向衆人講述璇璣峰上發生的事——當代江湖的百年傳奇劉黎前輩,手刃無衝敗類唐朝尚,將地氣宗師鉢傳於梅蘭德,已羽化而去。
梅蘭德捧量天尺供於香案之前,領風門各派弟子拜祭劉黎。爲地氣宗師傳人,他當然要行最嚴格的叩拜大禮,一邊磕頭一邊在心裡嘀咕:“師父呀,您老人家可別怪我啊,招這麼多人來祭你,磕頭祝您長命二百歲,不,三百歲……哎呀,那不妖了嗎?……呸呸呸,是神仙!”
越嘀咕他心裡越沒底,腦門也在作痛,每一個頭磕下去,就像老頭瞪眼敲著他的腦袋似的。其實他在前幾天去芙蓉谷看向影華之前,剛剛去柳州拜見過師父,此刻不又回想起當時的景一一那是在勾灘苗寨老樓,他陪老頭喝酒聊天,水印姑娘也坐在旁邊。席間水印無意提到自己有個願,希家鄉能有一條公路通到外面。前通往勾灘苗寨只能走水路,非常不方便,公路一直沒有完全修通,因爲有的地段山勢實在太險峻了,工程艱難也意味著投資驚人。
老頭突然筷子敲了遊方一下:“小子,你聽清楚了嗎?你水印妹妹有這個願,你可不能欺負!”
這老頭說話怎麼夾七雜八啊,言下之意要遊方幫忙完水印的願,否則就是欺負,這都是哪家的道理呀?遊方想瞪老頭卻又不敢,瑞士的劉昌黎基金他可是一直沒有簽字繼承,老頭想做慈善家自己也可以捐錢嘛,爲什麼非要讓他遊方做這個好人?
遊方現在雖然有錢,但這樣的鉅額捐助也不可能拿得出來,想由他出面來實現水印的願,非得接那個基金不可。遊方還沒答話,劉黎又說道:“其實有些地方也有路,只需要拓寬一下修好一點,有的路選址不合適,需要重新改道,再架幾座橋也就行了。圖紙我都畫好了,不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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