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子下面拉響了防空警報,全場安靜下來,沒人大聲說話。炸彈轟然落下,羊咩咩著到跑,飛狗跳,小孩在哭,房屋燒得噼啪響,觀衆側耳傾聽,一支隊伍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而後,噹噹噹,臉盆敲響,一個蒼老的聲音喊道,鄉親們衝啊,打鬼子。機關槍響一片,夾雜著手榴彈炸的聲音,鬼子嗚哩哇啦,慘聲聲……各種聲音被這侏儒模仿得惟妙惟肖,觀衆無不鼓掌喝彩。
接下來上場的是一個頭大耳的和尚。
和尚自稱來自五臺山,法號有齋。他拿出一盞油燈,找個觀衆點燃,他將燈吹滅,然後用手指一燈芯立刻就亮起來了,他吹滅,再用手指點亮油燈,如此重複幾次,觀衆嘖嘖稱讚。更爲驚奇的是他拿出一個蛋,置於之下,過了一會兒,那蛋竟然緩緩地凌空升起,懸浮在空中。觀衆全都站起來,長脖子,張著,大和尚一把將蛋抓住,在地上磕開,蛋裡空空如也,沒有蛋清和蛋黃。他的軸節目是一個魔,助手滾出一個大缸,他讓剛纔表演口技的那個侏儒鑽進去,然後一桶一桶地往缸中倒水,直到注滿。他圍著缸轉圈,口中唸唸有詞,突然他用手一指水缸,缸中的水竟然炸了,冒出一濃煙,水中間翻滾起來,逐漸沸騰,又慢慢恢復平靜。正當觀衆猜測缸裡的侏儒會不會淹死的時候,那個侏儒從帳篷外掀開門簾走了進來,觀衆掌聲如,大聲好。
手指點燈,
蛋懸浮,清水炸,這些民間巫並不神,我們會在以後詳細揭開。大變活人的魔其實很簡單,缸是特製的,底部有暗格,侏儒藏在下面,另一個從外面進來的侏儒是他的孿生兄弟。
這對孿生兄弟爲觀衆表演的是一出啞劇,兩個侏儒搶一把三條的椅子,通過摔倒、誇張的毆打、稽的肢作來引發觀衆的陣陣笑聲。最後,背景音樂響起,一隻羊上場,屬於這兩個小丑的時間結束。
一隻黑山羊拉著小車緩緩出場,車上載著兩隻小猴,山牙吹著笛子跟在後面。小猴向觀衆敬禮,巡場一週,觀衆被逗笑了,孩子們更是歡呼雀躍。接著,小猴又表演了齊步走、倒立、頂磚頭,山羊用蹄子敲擊一面小鼓伴奏,最後,使觀衆歎爲觀止的是山牙從兜裡掏出一隻老鼠,解開它脖子上拴著的細鐵鏈,放到地上,老鼠嗖的一下躥沒了。然後,山牙打了個呼哨,那老鼠竟然後臺躥出,沿著他的攀爬而上,立於肩膀一不!觀衆的眼睛都看直了,山牙從肩上拿下老鼠,在它脖子上拴好鏈子,像小貓小狗一樣把玩了一番,又放進兜。這只是一隻普通的灰黑的老鼠,如此訓練有素,讓觀者大開眼界!
下一個節目是雜耍,三文錢將幾把刀子扔向空中,再接住,手法嫺。使觀衆喝彩的是三文錢的飛刀表演,他搬出一個木板,蒙上眼睛,站在遠扔出飛刀,飛刀穩穩地在木板上著。
最後一個節目是兩個侏儒推出一架板車,車上放著一個大玻璃槽子,槽子中有很多蛇,一個人端坐其中。
觀衆散場,所有的悲喜劇落下帷幕。
馬戲團拔營而去,只留下很小的一堆灰被風吹著。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四海漂泊,江湖流浪。
最初,馬戲團剛立的時候有過一頭大象,是大拇哥從雲南買來的,後來病死了。在那幾年裡,他們向陌生的城鎮出發,那個侏儒騎著大象,彷彿是個驕傲的王子,在一百米的高空,放牧白頭的蒼鷹。
1980年,他們在一個山腳下紮營,星星很大,低垂在曠野上空,風中有穀子碎裂的聲音,還有花的香氣。侏儒採摘大朵的野花,右手提著一串紫葡萄走進帳篷。另一個侏儒——他的孿生兄弟——穿著一雙黃膠鞋,捉了很多螢火蟲準備放在蚊帳裡,回來時,在帳篷外面聽到崩落的扣子的聲音。兩個侏儒開始打架,爲了一個人,那個胖人拍著屁大哭。
1981年,他們在一片果園裡紮營,河水清澈,梨花大雪般覆蓋了整張席子,席子上坐著一個侏儒。如果有一隻麻雀俯視這片果園,如果麻雀飛走落在縣城裡的電線上,暖暖地照著,麻雀會看到一個胖人牽著一個侏儒的手在逛街。果園裡的那個侏儒在發呆,在觀察梨花怎樣把枝頭麗的弧線。
丁不三和丁不四都著孟妮!
山牙始終都沒有馴服那隻白頭的老鷹,終於有一天,老鷹飛走了,再也沒有落在他的肩頭。
大象還沒有死的時候就拴在地上。在地上一小木,繫上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綁住大象的右後腳,防止大象逃跑。我們都知道大象的力量,它可用長鼻捲起大樹,甚至可以一腳踏死一隻豬。爲什麼它會乖乖地站在那裡呢?曾經有個孩子對此產生疑問,他問山牙,大象爲啥不跑?
山牙回答,它覺得自己跑不了。
原來,這頭象剛被捉來時,馬戲團害怕它會逃跑,便以鐵鏈鎖住它的腳,然後綁在一棵大樹上,每當小象企圖逃跑時,它的腳會被鐵鏈磨得疼痛、流。經過無數次的嘗試後,小象並沒有功逃,於是它的腦海中形了一種一旦有條繩子綁在腳上,它就永遠無法逃的印象。長大後,雖然綁在它腳上的只是一條小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繫著小木,但它的潛意識則告訴自己:無法逃跑。
三文錢,籍貫廣東,大拇哥,雲南巍山人。
馬有齋家在遼寧,父母雙亡,只有燕子,年年飛回空無一人的庭院。
馬有齋吃,喝酒,菸,賭博,他是個假和尚。他喜歡寂靜,他所理解的寂靜是一條臭水悄無聲息地流,青草長在邊,他坐在邊菸。背後的房屋並不是孤零零的,周圍有幾百所一模一樣的房屋建在一起,每棟房裡都有人在睡覺,他能覺到一家人在睡夢中呼出的熱氣,其實他很想有一個家。
在華城的時候,三文錢從垃圾箱裡撿到了一個怪胎,馬有齋也撿到了一個人,人爲他生了三個孩子就死了。1990年,馬戲團解散。
我們在回憶往事的時候會記起多年前的某一個下午,場地上濺起灰塵,人們在歡呼,鑼鼓和笛子發出妙的音樂,或者是槐花的香氣,或者是瀰漫的桂花香氣,或者破舊的房子,向北的窗戶,是這些東西讓我們記住了一個馬戲團,我們記得的僅僅是馬戲團這三個字,以及當時我們所到的其他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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