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你的梨花釀力道太大了些……”
方解掏錢算了酒錢,再次拉起老闆娘的手聲道:“什麼時候休了他,你便來找我吧。我已經深深的拜倒在了你的石榴下,你的魅力,整個樊固城裡沒有人可以相提並論。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裡,我的夢裡,我的心裡,我的歌聲裡……”
說完這句話方解扭頭就走,一臉的決絕。
老闆娘的臉又是一紅,忍不住喃喃道:“這麼多年,終於又找到一個欣賞我的人了……屠狗,老孃的魅力是不是不減當年?”
“是啊……”
蘇屠狗嘆了口氣道:“我只看見,那小子又順走了一壺酒……”
“啊?”
老闆娘一怔,隨即轉一個耳扇在蘇屠狗的腦門上:“看見了你不攔著他!”
……
……
回到金元坊,鑽進書房,方解將房門和窗戶都關上,隨手將那壺來的杏花釀向後一拋。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閃出來一個黑影,輕輕巧巧的將那壺老酒接住。那影一轉,便又消失無蹤。
方解將手裡的食盒放在桌子上,指了指說道:“這麼多年都如此,一個只吃不喝酒,一個只喝酒不吃……你們兩個也不厭煩?”
他坐下的時候,桌子上的食盒已經消失不見。
“就不能坐下來踏踏實實的吃?”
他撇了撇說道。
還是沒有迴應,喝酒的在喝酒,吃的在吃。
房樑上,躺著一個穿大紅的子,看不清楚面貌,但材極婀娜。靠在房樑上,大口喝酒,不言不語。那滿滿一袋子能有五斤的梨花釀足以放倒下三個邊軍悍卒,可一大口一大口的灌進去,竟是臉都沒有變一分。
書架後面,蹲著一個穿翻皮襖,面容猥瑣材枯瘦的老者。他蹲在地上大口吃,整整一食盒的狗不下七八斤,片刻之間就被他吃了個乾乾淨淨。將狗吃盡,那枯瘦如柴的老者抹了一把上的油漬,滿足的拍了拍肚子。
“爽!”
他說。
嘭的一聲,他額頭上被一隻酒囊砸中。
“爽你個腦袋!”
紅子在房樑上坐直了子,看著方解極認真的說道:“我沒吃飽!”
視酒如飯。
方解沒有回答的話,而是同樣用最認真的語氣問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已經長大……現在你們是不是可以告訴我,我到底是誰?馬上就要離開樊固去長安城了,我總不能進帝都之前依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萬一哪天見了大隋的皇帝,他問我出何,我總不能告訴他……老子也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