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婉從來不知道害扭是什麼，直勾勾著許不令：

“嬸嬸就是喜歡你心裡有歪念頭，又假正經的模樣。母後也這樣勾引過你？”

你還知道是勾引？

措辭真標準！

許不令眼睛有點管不住，不時瞄兩下，輕笑道：

“也不算勾引，當時寶寶拒還迎來著，不小心被我看到了。”

崔小婉展一笑，好奇道：“那你當時什麼反應？還像這樣假正經？”

許不令有點怕小婉了，極必反，單純到極點，反而比大白都野，這怎麼頂得住……

許不令遲疑了下，在弓起的腳背上親了口：

“我當時就這樣。”

崔小婉微微了下，臉兒有地紅了幾分：

“然後呢？”

“然後……”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終是裝不下去了……

馬車停在雪地上，昏黃燈火在車窗上映出些許影子，無聲而。

旁邊的小帳篷裡，陳思凝和祝滿枝並排排躺在地鋪上，上蓋著厚厚的被褥，依舊在嘮嗑。

兩條小蛇在二人之間，或許是已經習慣了陳思凝的話癆，安安穩穩睡覺半點不影響。

“滿枝，白天的時候，許公子說對公主不興趣……我不是說我哈，隻是好奇問問。許公子是不是在長安城，被某個公主傷過，才對公主不興趣？”

“怎麼會呢，許公子逗你罷了。在長安城的時候，其實有好多公主郡主對許公子一見傾心，許公子都不帶搭理的，當時許公子可孤傲了……”

“是孤傲的，不過許公子好像也不抗拒人，為什麼沒看上那些公主？”

“這還用問？湘兒姐是太後，許公子哪裡好意思對湘兒姐的孫下手。再者，嗯……許公子好像喜歡年紀比他大的，聽阿芙說，大姐姐會來事兒，拍拍屁就知道乾啥，小丫頭什麼都不懂，不會伺候人。”

陳思凝微微蹙眉，聽得似懂非懂，偏頭看了眼：

“那你還沒我大，許公子是怎麼看上你的？”

祝滿枝小眉一皺，略顯不滿地了脯：

“我哪兒沒你大？我比大寧都大。”

陳思凝低頭瞄了眼，第一次不想接茬了，轉了個麵向另一側。

祝滿枝嘻嘻笑了下，還想繼續逗陳思凝這清純小丫頭，陳思凝卻是眉頭一皺，抬起手來製止了的話語。

祝滿枝稍顯茫然，左右看了看：“怎麼了？”

“滿枝，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古怪的聲音？”

“什麼聲音？”

“嗯……”

陳思凝仔細傾聽，聲音卻又消失了，隻能開口詢問：

“許公子？”

很快，帳篷外麵便傳來了崔小婉的聲音：

“他在給我梳理氣呢，沒什麼，你們早點睡就好。”

聲音不穩，好像有點累的樣子。

陳思凝微微點頭，從被窩裡坐起來：

“我也會一些，要不我來吧？”

“不用不用，你來不了，早點睡。”

許不令趕忙回應了一句。

陳思凝眨了眨眼睛，還想說什麼，心思靈活的滿枝便全猜了，一把將陳思凝拉回來躺下，臉兒微紅的道：

“聊你的天，讓許公子忙就是了。方纔說到哪兒了？”

“哦……你比大寧大。”

“我真比大寧大，用布尺量過……”

夜幽幽，天地寂寂，聲音越來越小，車廂裡的燈火卻徹夜未熄……

第三十六章 辭舊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