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啊。”趙方剛要靠近,卻被躲開了。
說,“三年前,我也在這裏等過你,你還記得嗎?”
趙方剛站在原地,回憶了一下,點點頭。
“那個時候,我眼裏心裏只裝得下你一個人,你一向就玩,如果沒猜錯,你當時拒絕我之後去的就是酒吧。”嘆了口氣,“從前我年無知,以為喜歡就是一輩子的事,即使被你拒絕了,還是把你默默裝在心裏,因為喜歡,覺得你就是最好的,可以傻乎乎屏蔽掉你一切的缺點。後來你來追我,說讓我當你朋友,我真的開心得像個傻子,我以為我可以改變你,我也很努力地在做一個合格的朋友,可我錯了,你還是你,玩,随,最的永遠是自己。”
趙方剛看泛紅的眼眶,心裏也揪得疼,他确實一向無拘無束,即使跟在一起,也沒有任何改變。
“你說你年紀不小了,想家了,我就開始學怎麽持家,可我也才二十七歲,而你卻三十幾歲了,你不覺得你有時候還不如我嗎?來來回回的争吵,多次了?”任亭亭看着他,有些自嘲,“這段時間我徹底想通了,從前對你的執念,也在那段同居的生活中被消耗了,趙方剛,這次我是真的放棄你了。”
趙方剛沒想到這些話是任亭亭說出來的,那一瞬間,他知道是真的長大了,也是跟他來真的。
“亭亭……”他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該說什麽。
任亭亭卻不是很想聽他講話,打開車門,上車前又留下一句,“麻煩告訴叔叔阿姨,不能為他們兒媳婦了,謝謝他們的喜歡,但是,很抱歉。”
趙方剛就眼睜睜地看着的車消失在自己眼前。
那一刻,他是真的會到了什麽痛心疾首。
番外之趙方剛7
趙方剛依舊每天應酬到很晚,淩晨回到家的時候醉醺醺地癱倒在沙發上,有時候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半夜半夢半醒,他開始嘟囔,“老婆。”
可是沒有回應,他又喊,“老婆。”
仍然沒回應,他就睜眼,“亭亭?”
然後看着雜不堪的房子,哪裏還有任亭亭的影,他們已經分手很久了。
酒後勁突然上來,胃裏開始翻騰,他去衛生間吐了,吐完胃裏空空他覺得好。
他自己去廚房下面條,櫥櫃裏塞滿了買的方便面,以前他了,都是半夜拖着困倦的子起來給他煮面吃。
他就随手拆了一包,也沒開鍋,直接用開水泡,泡開後他吃了一口,卻怎麽都不是他喜歡的味道,他再去煎荷包蛋,可總掌握不住火候,不是焦了就是老了,沒一個能讓他下去口的。
他盯着那碗面和一堆做失敗荷包蛋出了會兒神,倏地,他放下筷子,披上服出了門。
他驅車來到的公寓,又學以前裝醉去敲家門,可是這次開門的卻是個中年男人。
“你誰啊你?”男人問他。
“你誰啊?”他也問。
“我是這兒的業主!”
趙方剛一愣,問,“業主不是任亭亭嗎?”
“把房子賣給我了。”
趙方剛這才知道把房子賣了,看來是真想斷了跟他所有的聯系。
最後他沒辦法,又去DR蹲,這次還沒等到卻先蹲到了塗筱檸。
塗筱檸一看到他就知道他來的目的。
直接告訴他,“別等了,亭亭家裏已經給介紹了新的對象。”
趙方剛心裏一,“去了?”
塗筱檸點頭,“去了,已經了一段時間了,上周才答應做人家朋友。”
“對方做什麽的?”
“也是銀行的客戶經理,據說門當戶對,爸媽很喜歡。”
趙方剛點了一支煙,只哦了一聲。
塗筱檸似乎還想說什麽,“小趙哥……”
趙方說,“我沒事。”立了片刻轉回自己車。
但塗筱檸并不是想安他,甚至很直白,“小趙哥,如果你沒收心就不要再去傷害亭亭,真的是個很好很單純的孩,之前是把心都掏給了你,讓好好生活吧。”
趙方剛開車門的作微滞,很久才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後來,趙方剛也談了一個朋友,這次是個大學老師。
人很漂亮也很會打扮,跟他以前的朋友差不多類型,他媽見了照片只說以後不會再過問他的事。
往了一段時間後,有天孩問他有沒有買房子。
他告訴,“我有兩套房。”
孩眼底亮了,然後問,“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他就帶去看了,之前的那個婚房,他都沒怎麽去過,這次一去,他才發現已經裝修得差不多了。
牆紙什麽的都好了,家也陸續搬進去了,還有幾盆放在地上快枯萎了的綠蘿,那是買的……
沒有過多的逗留,他又帶孩來到自己住的公寓,環視了一下,突然勾住了他脖子挂在了他上。
問他,“你一直一個人住在這兒啊?”
“嗯。”
“那今晚,我不走了好不好?”
他把手拉下來,只淡淡說,“我送你回去。”
就這樣像正常談着,也懂事,不怎麽煩他,他甚至想就這麽談到該結婚了也不錯。
只是他總是會想起婚房裏的那幾盆綠蘿,有時候下了班沒飯局他就去給它們澆水或者放到臺曬太。
朋友知道他三天兩頭會往房子跑後以為他是怕新房甲醛太多才那麽重視那些綠蘿,有天也心來,說可以把房子鑰匙給,他應酬多比較忙,空了可以幫他去照顧那些綠蘿。
趙方剛一開始沒同意,直到有天下暴雨,他又在應酬不開,結束後趕到那房子,他搬到臺外面曬太的綠蘿差點被大雨淋蔫,加上過段時間他要出差,便在友的磨泡下把鑰匙給了。
等他出差回來再去房子的時候,他打開門愣住了,那淡綠的牆紙不知什麽時候被換掉了。
他再去房間,房間的牆紙也都換了新的。
他直接開車到朋友的大學,等上完課。
還以為他是來接的,很開心地跑過去要抱他,卻被他躲開。
“為什麽牆紙?”他問。
就實話實說,“因為那牆紙我不喜歡,就換掉了。”
“誰讓你換的?”他又問。
看着他一臉困。
“誰讓你換的?”他重複,語氣嚴肅。
有些委屈,“你那麽兇幹嘛?不就是牆紙嗎?不喜歡就換了啊,那太淡雅了,一點都不洋氣。”
趙方剛臉很不好看。
還在說,“現在不換以後我們住進去也是要換的啊,再說了……”
“誰說你會住進去?”他打斷了。
瞪大眼看他,反應了一會兒,“你什麽意思啊趙方剛?”
趙方剛閉口不言,沉默許久。
就去拉他,“你把話說清楚!”
他便回,“分手吧。”
愣了一下,緩了好久,開始發作,“你有病吧?為了個破牆紙跟我分手?”
“是啊,我有病,也不想再耽誤你,分手吧。”
他認真的語氣讓意識到不是開玩笑,“你真為個牆紙就跟我分手?”
趙方剛此刻也很平靜,誠實地告訴,“那房子本來是我跟的婚房,裏面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挑的,我心裏還有,所以對不起。”
瞬間就明白了,苦笑了幾下,擡手送給他一個耳,“渣男!”
那耳趙方剛原本可以躲但他沒躲,畢竟他确實渣。
生氣地扭頭就走想想又折回來,重踩了他一腳再補上一句,“傻!”
趙方剛吃痛,還是對着的背影再次道了個歉,“對不起。”
周末的時候,趙方剛跑遍了建材城,都沒有再找到跟以前一模一樣的牆紙。
他獨自坐在那房子裏頹然對着那幾盆綠蘿煙,心想,可能這就跟他跟任亭亭的一樣,沒了就是沒了。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的再次見面,是在父親任局長的葬禮上。
父親在出差的高速上因為司機疲勞駕駛打了個盹,撞上了前面的超重型卡車,當場車毀人亡。
他是跟着紀昱恒一起去吊唁的,他看到臉慘白的穿着孝服站在靈堂邊上,他想跟說句話,可是此時邊已經有了另一個男人,他攬着,靠着他哭。
趙方剛很快移開視線,走到任局長的像前,別人都是鞠三下躬,他是跪下磕了三個頭。
等他起,照禮數是要去家屬的,但他卻跟紀昱恒說,“老大,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紀昱恒看了他一眼,颔首。
他就先出去了,在等紀昱恒的時候了好幾煙。
他又回頭看看靈堂裏任局長的照片,說了句,“老頭啊,上次跟您下的棋還沒結束呢,怎麽就走了?”
然後苦笑了一下,然開口,“一路走好……”
再重遇,是在客戶做東的一場晚宴上,客戶把所有合作的銀行都請來了。
趙方剛是陪手底的管戶客戶經理去的,沒想到一進包廂就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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