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梓瑕上車后,見王若果然在車,趕見過王妃,又謝了那婦人。婦人年紀已有四十多模樣,卻另有一種婉轉風韻,縱然眼角略有皺紋,也只為平添一種嫵,可以想見年輕時必定是個人。
黃梓瑕坐在靠車門的座上,低頭用眼角瞥了王若。的坐姿十分優,雙手疊輕輕按在左上,藕荷絹的廣袖下,出的一雙夷,纖細的手掌,雪白指尖上是紅指甲,修完的圓型。
黃梓瑕看著那雙手,心想,以前在蜀郡的時候,自己雖然是使君家的小姐,卻每天盡想著和哥哥還有禹宣一起出去騎馬踏青,甚至連馬球、蹴鞠都玩得比男人瘋,哪曾這樣保養過自己的手呢?
正在走神時,忽聽到老婦人問:“小公公是一直在王爺邊伺候的嗎?”
趕搖頭,說:“也只幾天而已,之前都是其他公公在服侍著,不巧這回生病,王爺近的幾位公公都染上了,就臨時將我調來使喚幾天。”
“那也是小公公做事穩重,所以才得王爺信任。”婦人笑著,又打聽問,“那小公公該了解王爺的日常起居?”
“日常……也不是特別了解。”誠實地說,“我笨手笨腳的,也并不會服侍人,只偶爾跟王爺出來走走。”
“那也是王爺邊人,定是深知的。”婦人眉眼笑開了花,“小公公,你跟我們說一說,夔王爺喜歡什麼,吃什麼口味,邊侍多是什麼?”
黃梓瑕忽然發現自己陷了一個前所未有難以應付的場面:“夔王爺他……不太喜歡別人老跟著,所以其實喜歡一人獨,侍什麼的……”
“嬤嬤。”王若終于忍不住,低低喚了一聲。
黃梓瑕才發現已經快要將頭埋到服中了,暈紅的臉頰如同淺醉,說不出的人。
“哎呀,我家姑娘真是的,反正已經是王妃名分了,早日了解王爺,也是理所應當對不對?”婦人趕摟了王若的肩笑道。
黃梓瑕這才得空,說:“姑娘也不必擔心,夔王是很好相的人,而且姑娘是瑯琊王家的千金,又生得如此容貌,王爺既然在這麼多人中一眼看上了你,必定逾珍寶,白首不離。”
王若抬眼著,低低地說:“多謝小公公,希能……如你吉言。”說著,角綻出僵的笑容,臉上又蒙上一層惶恐,“我……我一見到王爺,就完全不知道怎麼辦,連走路都是僵的……你也看到了,我想我這種模樣落在夔王的眼中,他一定會覺得我傻乎乎的,我就越來越張,怕他對我不滿意,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連后背都滲出汗來了……”
黃梓瑕聽越說越張,忙安說:“別擔心,王爺不會介意,他定是懂得你的。”
婦人立即附和說:“是呢,能嫁給夔王爺,是京城多子的夢,我家姑娘也是自小對王爺仰慕有加,這種患得患失的心,小公公定會知道。”
黃梓瑕點頭道:“是,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
王若深深吸氣,然后輕聲說:“多謝你了。”
除此,再也沒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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