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姐妹出手最闊綽,居然給每位同窗準備了一套筆墨紙硯,紙是剡溪紙,硯是龍須硯,墨和筆也都是珍稀上品,同窗們紛紛聞訊而來,彭氏姐妹屋子里一下子集結了十來個小娘子。
這廂說完話,大伙又相攜去柳四娘和李淮固的屋子里,李淮固待人接極周到,這次同窗相見,論理會準備些別出心裁的禮,可不知是不是剛病愈的緣故,只拿了些自家府里做的點心。
滕玉意立時對李淮固刮目相看,一個人不怕出錯,就怕出錯后意識不到癥結所在,李淮固被咒一害,竟馬上知道自己此前行事太招眼,為了避鋒芒,看樣子決定遵養時晦了。
接下來同窗們去各屋送禮時,李淮固果然只笑相隨,鄧唯禮與鄭霜銀大肆討論音律時,也不再像往日那樣不痕跡地言。
送完禮,們便帶著使們過來說該午歇了,孩們這才依依不舍各自回屋。
碧螺和紅奴相約到廚司去取水,滕玉意自行在西屋鼓搗一陣,隨后抱著小布偶跑到東屋,說要跟阿姐在一張床上睡。
杜庭蘭好脾氣地把枕頭推給滕玉意,自己往里挪了挪,順勢抬頭往對屋了,悄聲說:“你又在床前掛了百花殘?”
滕玉意把衾被拉到自己下:“窗邊我也掛了。午歇足有一個多時辰,我睡覺實,目下端福也不在邊,誰知那人會不會使出什麼怪招。”
“謹慎些好。”杜庭蘭,“你昨日是不是歇得很晚?上課時看你想打瞌睡的樣子,趁這工夫趕睡吧,阿姐替你盯著。”
滕玉意打了個呵欠,把頭埋進小布偶懷里:“阿姐你也睡吧。那機關做得不痕跡,只要有人敢過去,必定逃不過的。”
學生們似乎都歇下了,外頭廊道上慢慢安靜下來,再過一會,整座自牧院都只能聽見花草在風中搖曳的聲響。
姐妹倆不知不覺都睡過去了,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得碧螺和紅奴在床邊輕喚:“娘子,該起了。”
杜庭蘭本就警醒,連忙睜開眼睛,滕玉意下床時看看對屋,床幔好好的,不像有人來過的樣子。
碧螺幫滕玉意梳妝,低聲說:“婢子和紅奴怕擾了娘子午歇,取水回來就到花園里轉了轉,剛到芭蕉樹底下坐好,怎知彭大娘幾個就過來了。”
滕玉意一下子來了神:“們沒回屋里午睡?”
紅奴在另一頭幫著杜庭蘭梳妝,聞言搖搖頭:“們像是要托人送信,看著是從前院繞過來的,路過時大概覺得園子里無人,就停下來說了幾句話,彭大娘像是不大高興,一過來就直嘆氣,說自己失策了,原來那日在驪山上那摔倒的農婦是皇后一手安排的,現在已經失了一步先機,后頭怕是不好補救了。”
杜庭蘭和滕玉意都大吃一驚,當日那一出,竟出自皇后的授意。
滕玉意更為吃驚的是另一層,這件事朝中知道的人應該不多,彭家竟這麼快得到了消息。
碧螺也悄聲說:“彭大娘還說,當日回去幫農婦的只有四個小娘子,但是看皇后的意思,似乎最屬意武家。武大娘許是因為鄭大公子悔婚一事氣不過,卯著勁要搏一搏太子妃了,往日連門都不大出,最近卻頻頻出風頭,加上武中丞在朝中的勢力,極有可能就定下武大娘了。”
滕玉意問:“彭錦繡怎麼說的?”
“彭二娘說:‘也未必吧,不是還有滕玉意、杜庭蘭、鄭霜銀麼?還有鄧唯禮,當日在又沒上驪山,皇后說不定也屬意呢。’”
“彭大娘就斥妹妹:‘日就知道吃喝,也不腦子,沒看到院長上課時點名要武大娘回答,還即刻將武大娘的答話送到宮里去,這可是極好的臉機會,要不是本就想關照武大娘,又怎會如此。照我說,劉院長早就與武家互相通過氣了,甚至這件事也是皇后默許的。不信你就瞧吧,太子妃十有八九就是武大娘了’。”
碧螺繪聲繪地復述兩人的對話。
杜庭蘭聽得一呆。
滕玉意笑了笑,有點意思,太子妃人選關乎國,書院一開學,朝中各方勢力就有所行了,這才是第一日,后頭估計還會有更多貓膩。
如果劉院長是武家一派的,在院長的頻頻照應下,武大娘的確更有可能獲得皇后的青睞。
就不知那四位又各自與哪家有攀扯。
況且書院管理嚴格,彭氏姐妹不在房里午歇卻溜出來送信,料著在書院中早有應,那人會是誰呢?嗯,說不定就是中的某一位。
紅奴又低聲說:“除了這個,彭大娘還罵了妹妹一頓,說妹妹的信扣下來了,妹妹死了這條心,別說浴佛節那日書院未必放假,就算放假,也別想著指使下人們幫制造機會與郡王殿下邂逅。”
滕玉意怔了一怔,四月初八是浴佛節(注1),長安百姓都會結伴出游,城中四有佛講,晚間不宵,說起來是一年中最熱鬧的節日之一,今日是二十五,算起來沒幾日了。
杜庭蘭卻差點將手中的簪子落到地上,彭錦繡竟慕淳安郡王。
張地聽了聽廊道上的靜,正囑咐二婢:“這種事表面上是閨閣閑談,實則牽連甚廣,萬一被對方知道你們在聽,定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記住了,只此一次,往后不許再聽墻角了!”
杜庭蘭說話時聲細語,如此嚴肅是頭一回,二婢意識到事關重大,連聲說:“婢子絕不敢了。”
杜庭蘭又說:“白日我們去上學時,你們需寸步不離留在這邊房中,我和妹妹這些首飾、小,萬不可被人了去,你們該知道丟了這些東西會有什麼后果,切不可心存僥幸。”
二婢肅容點頭。
晚膳后,娘子們在房中做好功課,因為還未到歇寢的時辰,便高高興興地相互串門。
比起鄭霜銀等貴,鄧唯禮更活潑可,這些自小在長安長大的孩們,大多與好。
等到鄧唯禮邊的婢把滕玉意和杜庭蘭請過去,一屋子都是人。
大伙在討論浴佛節出游的事。
鄧唯禮說:“我問過院長老人家了,說是那日只上午有一堂大經課,中午就放假了,那日各大佛寺都有戲場,最熱鬧的當屬慈恩寺了(注2),要不我們一道出去游樂吧。”
有人把滕玉意拉過來:“滕娘子,往年你在揚州,我也跟你不,今年來了長安,你可得跟我們盡興同游一回。”
鄭霜銀便問滕玉意:“阿玉,你那日想去哪玩?”
滕玉意挨著阿姐坐下:“慈恩寺離書院有點遠,第二日還得上學呢,要不去青龍寺也,那些登進士科的才子有所謂‘慈恩寺題名’,我們這些才子不妨就來個‘青龍寺題名’。”
孩們眼睛一亮,都說這主意有趣。
武綺原本正跟柳四娘下棋,聞言笑著指著滕玉意:“我早說滕娘子好玩,你們不信,且瞧著吧,待會還有更多好主意呢。”
這一整天憋壞了,孩們說笑時便分外肆意,直到歇寢時辰到了,各人臉上都還帶著笑意。
滕玉意和杜庭蘭剛回屋,四位就聯袂前來巡視。
簡似是負責東邊走廊,走到滕玉意和杜庭蘭的屋子時,先是隨便看了看,接著便溫聲說:“今日是你們進書院第一日,可還適應得了?”
說話時目在滕玉意上停留了一瞬。
這番話不痕跡,但滕玉意知道,簡要不是藺承佑所托,絕不會有此一問。
忙說:“勞簡先生掛懷,一切都好。”
簡:“你二人功課不錯,我是司讀,日后念書時遇到一應不懂之,都可以過來詢問我。”
杜庭蘭和滕玉意低頭斂衽:“是。”
簡讓使遞給二人一個提籃:“院長有令,學生們需敬惜字紙,往后不得用家里帶來的那些桃花箋、綠金箋了,而需統一用書院發的紙墨,每半月會發放一回,用完了可以同先生說。”
姐妹倆接過提籃,恭送簡出屋。
關上門窗,杜庭蘭看時辰不早了,便回房換裳,滕玉意順理章拎著提籃回了西廂房,了,面上是筆墨紙硯,底下卻藏著一個小漆盒。
打開看,里頭是一匣子三清糕,旁邊還附著一封信,上頭歪歪斜斜寫著幾行字:
滕娘子,你在書院里好嗎?一定沒有在家里自在吧,這個月怕是不能約你出來除祟了,我們給你做了三清糕,你吃了就安心念書。
落款寫著:絕圣、棄智叩上。
滕玉意著這潦草的信笑起來。沒頭沒尾的一封信,當中還夾雜著不錯字,然而一字字讀下來,只覺得信里的心意貴重萬分,可惜這邊不能回信,只能托簡回一句“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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