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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玉》 第108章 【三更合一】這法子是……

武綺眼淚凝住了。

武元閉了閉眼睛:“罷了,我說這麼多,只是想知道一件事,做下這些事,你心中可曾有過半后悔?你想想大娘從前的樣子,再想想現在的模樣,能不能發自心對說一句‘對不起’?”

武綺牙關咬,卻兀自

武元紅著眼睛等了片刻,終究是失了,一轉,直跪到帝后面前,隨即伏地叩拜,道:“家父臥病,家慈忙于照顧大妹,今夜之事,悉由元一人支應。武家家門不幸,出此刁惡之徒。為謀一己之私,行傷天害理之事。天網恢恢,茲罪難恕。元既是罪犯之長兄,也是害者之親眷,自從得知真相便五俱焚,愧悔難以自,唯有乞伏圣人和朝廷秉公執法,為幾位害者討還公道。若有需武家承擔罪責之,武家絕不推辭。”

夜風吹過庭前的焰火,武元的話決絕又痛楚,圣人有些容,嘆了口氣道:“武大娘之遭遇,可憐可嘆;武二娘之狠毒,實難饒恕。佑兒,你是負責調查此案的員,你怎麼說。”

在座紛紛把目投向藺承佑。

藺承佑正直言:“‘議刑以定其罪,畫象以媿其心’。本案中最無辜的害人,是庶民之李鶯兒。年僅十一,本與武二娘等人無冤無仇,被謀害只因惡徒要拉扯幌子。前一陣嚴司直去義寧坊查案,回來說李鶯兒的阿娘仍晝夜哭泣。民之痛,既為天子之痛,侄兒懇請圣人重責重罰。武二娘、王媼、盧兆安罪證清楚,宜即刻移送大理寺詳加審訊。唯有明正典刑,方能以儆效尤。”

這番話,字字鏗鏘有力。

滕玉意攥的拳頭慢慢松開,有了藺承佑這話,就不必擔心武綺減罪了。

武二再狠毒,到底是武家的親生兒,萬一武中丞或是武夫人突然心,說不定會到前為武二求

如何甘心。

就憑武綺的這幅毒辣心腸,絕不可能有半點愧疚之心,而且聽武綺的自白,分明早已把阻礙自己當上太子妃的人都視作眼中釘。

前世的就跟今生的李鶯兒一樣,死得何其無辜。靜塵師太和幕后主家固然罪無可恕,武綺的妒念卻是導致前世枉死的主因。

不但要武綺認罪伏法,還要想辦法讓武綺把知道的線索全都吐出來。

若能功抓住靜塵師太的幕后主家,就算是大仇得報了。

向藺承佑投向激的一瞥,可惜藺承佑直視前方似無所覺。

圣人贊許地點頭:“好一句‘民之痛,既為天子之痛’。好孩子,朝廷本該為子民主持公道,你只管秉公執法。王媼幕后定有主家,先讓人把他們下去,記得嚴看守,防著徒殺人滅口。”

衙役們剛要把盧兆安捆住,盧兆安闊聲道:“圣人在上,盧某只不過在王媼的貨攤前買過幾碗粥,據此就說盧某與這幫惡徒有牽扯,不單盧某不敢認,坊間恐怕也會不服。”

藺承佑一嗤:“放心,沒忘了你。”

說著從懷中取出兩封遮擋了名姓的信,問盧兆安:“認得這兩封信嗎?”

盧兆安頓時變。

“兩封信都是出自你盧兆安之手,一封是你在揚州時寫的,日期是前年清明節。另一封是你來長安后寫的,日期是二月底。兩封信雖然相隔近兩年,卻有一個古怪的共同點,就是信上有兩相同的油斑,經過我師公查驗,證實是一種蠱蟲唾留下的痕跡。師公,請您老說說這是什麼蠱。”

“相思蠱。”清虛子看盧兆安的眼神就像在看一臭水,“這蠱蟲能迷人的心,最是骯臟下作,這些年早就絕跡于坊間了,萬沒想到江南一帶還有人暗中用這蠱害人。巧在師公當年就與這蠱蟲打過道,所以能一眼認出。”

藺承佑側目看著盧兆安:“聽懂了?兩位害人勇氣可嘉,在弄明白事原委后,為了防你日后繼續害人,主到大理寺做了口供,如今人怔證俱在,就等著將你繩之于法了。除此之外,王媼為了拿你,早藏了好幾封你的親筆信——”

說話這當口,幾位武藝高強的宮衛們將盧兆安捆得死死的。

盧兆安像糊了滿臉的泥灰,臉比死人還難看,口中被堵了布條說不出話,只能死死盯著藺承佑。

藺承佑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都有證據了,為何還要聽憑你狡辯這麼久?廢話,當然是想看你還能鬧出什麼笑話,辦案這麼久,見慣了狠毒的犯人,但臉皮像閣下這麼厚的,委實不多見。你越是惺惺作態,大伙就知道你越虛偽。帶走!”

宮衛們正要將武綺口中也塞上布條,武綺卻突然說:“慢著!”

地朝太子投去最后一眼,喪魂落魄地說:“事到如今,我只有一個疑問。為著萬無一失,在正式手之前,我曾借著同窗們在杜庭蘭房中玩鬧的機會,拿過的兩份詩稿,可是直到我把詩稿還回去,杜庭蘭都并未察覺,這說明并不會留意這些小事,為何那晚那樣快就察覺?若不是那麼快報案,你們也不可能順藤瓜查到王媼頭上,繼而搜出這麼多證據。”

藺承佑笑道:“無可奉告。”

武綺不甘心地看著席上的杜庭蘭和滕玉意,忽然像意識到了什麼:“我明白了,是不是房中——”

藺承佑早讓人堵上了武綺的

滕玉意冷眼看著武綺,當初進書院雖是懷著抓賊的目的,沒料到這麼快就水落石出。設的百花殘機關沒派上用場,卻意外在阿姐房中抓到了前世謀害的主兇。

這可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衙役們著王媼等罪犯離開,武綺跌跌撞撞走了幾步,忽然扭頭看向遠遠注視著自己的兄長。

突然之間,不顧衙役的掣肘,跪下沖武元的方向磕了三個頭,作又急又重,才幾下額頭就破了,做完這一切,斷然轉過,接下來直到被押出花園,再也沒有回過頭。

武元結滾,面無表目送二妹離開。

沒有人知道,武綺的這三個頭是給誰磕的。

也許是在向爺娘賠罪,也可能是在告別。又或者,終于被阿兄方才的那番回憶喚起了良知,因為抵不過心的煎熬,用這種方式向可憐的阿姐說一句:

對不起。

***

翌日傍晚,大理寺牢中。

藺承佑對著鐵牢中的盧兆安說:“好了,我把王媼給你帶過來了。”

盧兆安緩緩睜開了眼睛,一看到藺承佑后被五花大綁的王媼,眼里就不自出一份熾熱的意。

他自己似乎也吃了一驚,駭然向藺承佑,里支吾有聲,仿佛在質問:你給我做了什麼?

藺承佑抱臂道:“閣下不是很聰明嗎,這還看不出來,我在你房中暗格里找到了一包蠱蟲,昨日沒弄明白用法,今日在你上試了試。你現在的心上人可是王媼,所以心里總是惦記著,我知道你想看到,所以把送到你面前來了。”

盧兆安倏地瞠大了雙眼,王媼仿佛也呆住了,臉上的人皮面已經被藺承佑撕下,還原出本來的相貌,說有五十多歲了,且面黝黑,生就一雙刻薄的三角眼。

盧兆安猛烈掙扎起來,不得一頭撞死在牢中,然而每當目掠過王媼上時,立刻又會變得癡迷。

藺承佑一臉無辜:“好蠱蟲,果然立竿見影。怎麼樣,是不是一看到王媼就高興。”

盧兆安盡量不讓自己的視線及王媼,只直勾勾地盯著藺承佑,那惱恨的表一目了然:藺承佑,士可殺不可辱,你干脆一刀把我殺了吧。

藺承佑把王媼架到刑上,作勢要給王媼上刑。

盧兆安臉當場就變了,儼然看到最心之人委屈,居然扭著爬到牢籠前:別,要問什麼沖著我來。

旋即又明白過來,發指眥裂對著藺承佑:你無恥至極。

藺承佑笑得愈發壞,這法子是那晚他和滕玉意一起想出來的。

損到沒邊了。

對付這種佞小人,尋常的刑責簡直不痛不,只有讓盧兆安親自會一遭被蠱蟲控制心智的滋味,才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說,胡季真胡公子的魂魄是不是被你和同伙奪走的?”藺承佑不不慢為王媼扣上刑

王媼千錘百煉不怕刑,這話自然是對盧兆安說的。

盧兆安依舊牙關,目里卻藏不住深深的痛楚和擔憂。

藺承佑退到一旁,揮揮手要讓衙役施刑,眼看王媼要吃大苦頭,盧兆安痛苦地閉了閉眼:我說。

的衙役們一個比一個驚愕,一天一夜了,無論是王媼還是盧兆安,都死活不肯開口,沒想到被藺評事鼓搗一陣,居然立時就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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