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飛卿說,“我只想看看這場熱鬧。若有機會,加一把柴,把這把火燒得更旺。”
譚振亨眼深沉地看著他,“不錯,你后有首輔撐腰,但你也別忘了,次輔所在的董家早已容不下你。再一個,便是被你退親、面掃地的陳家。蔣徽那邊,我就不用說了,與你的境大同小異。對這件事,偏幫譚家的門第怕是不在數。清難斷家務事,無論如何,程閣老就算出手,想讓你們安穩過活,就要適當地遷就幾個門第。”
“我們夫妻二人的事,不到你一個外人置喙。”董飛卿語氣寒涼,“我們回來,沒打算要誰撐腰,也不在乎哪個小人作祟。你擺的這些輕重,委實可笑。”語畢,眼中現出森寒之。
譚振亨對上他視線,不消片刻,便已張的口干舌燥。
董飛卿有一雙好戰的眼睛,此刻,那雙眼里,殺氣盡顯。
于千軍萬馬之中展鋒芒,博得驍悍、狠辣名聲的年;于萬千文人學子之中穎而出,奪得探花,踏場便居五品——這樣的一個人,在特立獨行、不知好歹的表象之下,終究是有著過人的膽識、城府與氣勢。一旦顯,等閑人就招架不住。
“請回。日后當心些。”董飛卿瞇了瞇眸子,語速緩慢,語氣森寒,“我可什麼都干得出來。”
譚振亨離開時,面如金紙。
董飛卿回了一趟宅,對蔣徽說:“我出去一趟,要很晚才能回來。”
蔣徽哦了一聲,“不回來也沒事。”
董飛卿皺眉,抬手掐住角,“不怕我給你戴綠帽子?”
蔣徽笑得不輕,打開他的手,“要是有那個賊心,我怕也沒用。”隨后,把丁楊的親筆信拿給他,“不折騰劉全了,你選個言,雇個人送到門房。”言橫豎也是閑著,對這種握著憑據彈劾武安侯、譚振亨的事,定是一百個樂意。而這種信件,留在手里總覺得膈應,不如早些出手。
董飛卿說好,接過信件,有些嫌棄地甩了甩。
蔣徽又取出一張二十兩的銀票、一塊碎銀子,“今兒看著你順眼,賞你。”
董飛卿哈哈一笑,把銀票收起來,轉出門。
傍晚,友安進到廚房,要給蔣徽打下手。
“晚間要吃剩菜,你跟劉全知道吧?”蔣徽問他。
友安立時道:“自然知道。”午間不論是狀元樓送來的一桌席面,還是蔣徽做的八菜一湯,都沒可能吃完,放到蒸籠里熱一熱就行。
“晚間我只需做一道疙瘩湯。”兩個番茄放在白瓷盤中,蔣徽取過一柄削水果的柳葉形刀,一并遞給友安,“削片、削都可以。”懶得手切。
“得嘞,這事兒小的辦得了。”
蔣徽轉去和面,在細白的面中一點點加水,在同時用長筷攪拌絮狀。
友安時不時地向蔣徽,幾次言又止。
蔣徽察覺,“想說什麼?”
友安如實道:“小的想不明白那些事。下午聽了不,可還是沒想通——您到底是怎麼拿到那些憑據的?聽您那意思,好像也沒在譚家安過眼線。”
“想知道?”
友安用力點頭。
蔣徽略一思忖,“那就給你一手。”
友安一頭霧水。
作者有話要說: 補11號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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