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君要是沒聽到心里去,也不會心緒劇烈起伏,以至于昏倒在地。
有什麼法子呢?攤上了這麼個百年不遇的“奇子”,旁觀者只能歪病歪治。思及此,廖書無奈地笑了笑。
月末,休沐的日子,唐修衡、薇瓏結伴來了,隨從捧著大包小包的食材。
唐修衡見蔣徽一頭霧水的樣子,慢悠悠地解釋道:“晚間師父、愷之、開林過來。師父想吃紅燒骨魚、餃子,愷之要吃火鍋,開林想吃蒸、獅子頭。昨日一起吃飯的時候說定了的,而且都說讓我和飛卿幫著你做,到了飯點兒,他們就帶著酒過來了。”
蔣徽忍俊不,“瞧這意思,小侯爺是真要幫我下廚了,好事。”
唐修衡回一句:“還有你家董先生。”
“是啊,還有飛卿哥。”薇瓏眉飛舞的,“你們三個一起下廚,天……太難得了,比小時候過年更開心。”
唐修衡哈哈一笑,先一步走進廳堂去。
蔣徽笑著捧住薇瓏的臉,了一下,“這一段過得怎樣?很好吧?”
“好得很。”薇瓏綻放出清艷的笑靨,悄聲道,“這一段都跟婆婆學著怎樣對付府里那些老人兒,說明年就讓我主持中饋——我總耍賴,就答應過一二年再說,還說這一二年不妨多建幾個園林。”
“我猜就是這樣。”蔣徽笑著攜了的手,“你那公公婆婆,看著你長大的,一直就打心底疼你,如今不把你當親閨才怪。”
薇瓏笑得微瞇了大眼睛,“我這兒你是真不用擔心。以前幫人建造園林的時候,遇見的人千奇百怪的,都應付過來了。平時門里門外那些事,應該不會比蓋房子更難。”
蔣徽莞爾。
建造園林期間,林林總總的賬目要做到門兒清,要讓工匠完全照著自己的意思行事,等閑之輩一定會焦頭爛額,但薇瓏已經駕輕就。比起這些,主持中饋經手的那些事,真算不得什麼。
在哥哥姐姐心里孩子氣的小兔子似的黎郡主,在別人眼里,說不定就是最難應承的冷面小狐貍。
這天下午,唐修衡、董飛卿、蔣徽一起去了廚房,著手準備食材。薇瓏則和小時候一樣,幫著洗菜、切菜,再多的,就不會了,唐修衡也不肯讓學。
程詢、程愷之、陸開林倒是說到做到,真是踩著飯點兒到來,帶了幾壇陳年好酒。
七個人圍坐在一起,說說笑笑地用飯,恰如薇瓏說的,那種氛圍,勝過小孩子過年時的歡喜。
十一月初,蔣徽有了小困擾:小日子沒來。
小日子一向很有規律,隔三十三四天一定如約而至。可這次卻破了例,該初一或初二的日子,但一直沒來。
認認真真地算了好幾回日期,才心有不甘地承認沒記錯日子,就是要推遲,或者……有了喜脈。
不由扶額:難道真讓董飛卿如愿了?不能夠吧?
他說過的,有了喜脈,就哪兒也別想去了。這是一定的。
始終興致地盼著走鏢,開開眼界,親會其中的辛苦、歡喜。正滿心著在書院當差、教書的溫馨快樂。
要是有了喜脈,就只能老老實實在家安胎。
心念一轉,又想,說不定是這一陣相對來講忙一些,了影響,小日子就推遲幾日。
算了,橫豎是怎麼都好的事。沉住氣,耐心等著。反正他就通醫,到時候讓他把把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