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登時有些鬱悶之氣,我的仙元不穩,怎的天知地知你知他知,獨獨我自己不知,而凰居然一直瞞著我。
“可有解法?”我急切問那祿存星君,若因著我仙不穩就導致這麽多生靈滅亡,卻是個禍星也不為過了。
祿存星君笑了笑,“解法自是有,不然也不必登門求見水神,隻不知水神應與不應?”一邊問著我‘應與不應’一邊卻將眼神虛虛地飄向那凰所在。
“是何解法?”
“自然是應!”
凰和我異口同聲。
“善哉善哉,小仙等得水神此諾,心中大安。”祿存星君立時三刻抓著我的話,一把鬆了口氣,“至於解法,說來也甚簡單……”一邊說著簡單一邊又瞄向一旁的北鬥丹元廉貞星君,顯是他接話。
那廉貞星君本垂目做定狀,這般被祿存星君連瞪了五六眼,方才抬頭一臉純真道:“隻要曆劫曆夠了,自然就解了。”本想繼續垂頭定,豈料凰盯著他瞧,隻得著頭皮繼續道:“六界之中隻凡人最苦,所謂‘人’生來便是苦的,隻須水神過幾日去投個凡人的胎,在凡間曆劫數十載,當然,凡間數十載,於仙魔來說不過數十日,這般走一遭便可。”
“哦,原來這樣簡單呀。”我轉頭對凰笑道:“這個好說好說。”
豈料凰卻用朽木不可雕也得眼神瞪了我一眼,轉而看向北鬥七星,用手指劃了劃扶手上的裂紋,繼而一抬手掌:“此事我已知曉,我會親自安排此事。諸位星君大可寬心。”這是下逐客令了。
那北鬥七星互相用眼神默默流一番,最後,祿存星君低聲道:“如此,小仙等便回去排布水神下凡的命理命數了。”
凰眉頭微微一蹙,“我已說了我會親自安排,就不勞七位星君了。”
“這……這……這卻是魔尊不好手的……從來,凡人命數皆由北鬥七星所布。”祿存星君著頭皮頂著頭頂凰瞬間大熾的淩冽怒視堅持道。
但聽凰冷冷笑得一聲,“從來,凡人回皆由十殿閻羅所控,莫不是要我提醒祿存星君如今這十殿閻羅又屬誰治下?”言畢,不容分說地一拍掌,門外立刻轉一個羅剎一個利索抱拳單膝跪地聽命。
“傳十殿閻羅前來霜降殿!”
“是!”
不消片刻,十殿閻羅便在殿中聚了個全,乍一見北鬥七星難免疑,待聽得前因後果,卻又麵和北鬥七星如出一轍了。
“尊上,那凡人回確屬我等管轄,卻是隻管那魂魄投胎,以及命數盡時拘回魂魄,隻那魂魄為凡人時一生的命數確是屬下……”六殿卞城王斟酌了一下,婉轉道:“隻那凡人命數確是屬下等習不,迄今為止尚未涉獵之範疇。”
這下好了,原來,十殿閻羅隻管發放和回收,卻不管那過程,過程卻是北鬥七星之職,如此說來,管理凡人也忒是個不容易的事,竟然如此細分,仙界魔界都要涉及。我正心裏慨分工的詳細與嚴謹。凰那邊卻是聽得一陣劈裏啪啦響,竟是那扶手被他一掌拍碎,零落了一地齏。
底下諸仙魔是一。我回頭見他麵甚黑,心道凰脾是越來越差了,人家各司其職也沒有錯呀,他這是氣的什麽勁兒?
“不知北鬥七星此番給錦覓卻是布的什麽命理?曆的哪些劫難?的什麽份?父母如何?家境如何?可有兄弟姐妹叔嫂伯侄?平日裏接的每個凡人都是什麽來頭?曆劫時間長短?諸如此類,可有個陳案詳表?”凰一口氣連問,我都暈乎了,那北鬥七星眼瞅著也是迷瞪了,十殿閻羅怕也是沒有一次聽凰說過這麽多話,亦是有些瞠目結舌,凰卻還嫌不夠,手心了袖口,旋了眉頭,戾氣頗重地沉聲追加道:“所謂凡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求不得……別離!”本就說得慢,一字一字往外蹦,最後三個字簡直咬牙切齒,“錦覓若去要哪幾樣?”
祿存星君一臉豁出去的模樣道:“萬尊上諒,既是曆劫,水神此番自然七苦皆……”見著凰表,又委婉轉口道:“哦,盡量多幾苦,若能七苦全……”
“那便免談了。”凰怒極反笑,廣袖一揮給了個死扣。祿存星君急了,我亦急了,阿彌陀佛,若是不去可不知要枉死多命,而且,而且,下凡多好玩哪!遂趕扯了凰袖口道:“不打不打,不就才七苦嗎?不多不多,這些什麽‘生老病死別離’,可比八十一難多了。”
凰豁然起,麵已不是超出回不在六界可形容的了,“你這是要去和哪個別離?”
“噯?”我愣了愣,“這我哪裏曉得是哪個。”
那邊卞城王眼皮不知是不是被蚊子給叮了,可勁兒看著我眨眼,最後一抹額頭勸道:“不如這樣,仙君和尊上一起商量著擬定水神命數,折衷一下諸位看可好?”
那邊北鬥七星本是已有些絕,聽得此話自然應諾。而那丹元廉貞星君更是大腦門上亮一閃,兩眼晶璨似是有了什麽主意般謹慎上前一步對凰道:“水神若凡塵,不若此番便安排個天煞孤星的命格,呃,份嘛~便是看破紅塵的出家人。尊上以為如何?”
“不行!”凰這會兒竟似個賭氣的孩子般,“彌勒佛過去便曾遊說過錦覓空門,此番若是日日廟裏念經,回頭真悟出什麽來,你們哪個命來賭?況,凡人對出家子頗有些偏見,你這是讓我堂堂魔尊夫人去被區區凡人看低?”
“這……”
接著,不單北鬥七星,連帶十殿閻羅也一起想了諸多份命格,皆被凰一一否定,眼看便要黔驢技窮了,我靈犀忽至,話道:“當個男的不就了嘛,多簡單!”
凰恨鐵不鋼地瞪了我一眼,“你倒想得出!”接著,便把我撂在一邊,繼續與眾人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