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看。”我嘆了口氣：“最近可不太平啊。”

“知道麼？本來我今晚是打算去打橋牌的。不過今天白天，有兩批人都來找我，請我當說客來說服你，所以沒辦法，我才晚上只能親自出面了……唉，你知道是哪兩撥人吧？”

我和楊微對看了一眼，然後低聲道：“是青洪的天字頭和地字頭吧？”

“不錯，天字頭的老大給我打了電話，地字頭的歐麼，已經到了上海了。最近幾天青洪方面火氣可是很大的，葉歡連續玩了兩手，都玩得不錯。讓歐他們也失算了，沒想到葉歡做事能這麼果斷……嗯，也是他背水一戰，豁出去了。所謂腳的不怕穿鞋的。這樣的局面，青洪也有些投鼠忌了。”

我淡淡道：“找你來給我當說客？哼，我能做什麼？”

“別裝傻。你和我說話沒有裝傻的必要。”老狐貍哼了一聲：“青洪的兩個字頭打的主意我當然知道，兩家都想吞下葉歡的地盤。但是都顧忌對方，誰都不幹大干戈，這纔等了這麼久。之前終於忍不住手了，也是人字頭的老頭子耐心耗盡了，搶先出手的。結果就發生了無錫市的那家夜總會的大火案。哼，葉歡倒是夠狠心的，幾千萬的生意，一把火就燒掉了。我得到的消息是，那天人字頭的人損失了十幾個，連一錢都沒搶到，還死了十幾個人，葉歡方面似乎也有損失，不過人字頭死了一個能打的金牌紅打手，我猜是葉歡手下的金河干的。可是火場裡沒，想來是雙方打完了之後，清理了現場，才放火的。那也就是說，葉歡打贏了。否則的話，如果是人字頭打贏了，纔不會放火呢！”[天堂之吻手打]

“那……蘇州的那兩件案子呢？蘇州的毒品生意被警方連拔出來了。還有那個遊艇俱樂部……”我不聲。

“別提蘇州了……爲了蘇州的事，青洪部都快氣死了，是幾家吵架就吵翻了天……你知道麼？蘇州的事，本和青洪一點關係都沒有。青洪的人還沒踏進蘇州呢！是葉歡自己對警方舉報！把生意廢掉了！”

“哦？”我一挑眉。

“沒錯。”喬老狐貍笑道：“他是夠狡猾，推了幾個替死鬼丟給警方，但是在這之前。他卻把生意裡的錢全了！比如那個遊艇俱樂部，現在不是被查封了麼青洪的人聯繫了方查了一下……你猜怎麼樣？一個擁有六十條遊艇，上百名有份的註冊高級會員的俱樂部，帳面上只剩下了十六塊五錢！所有的錢都在事先被葉歡了！”

我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好手段！好手段！！”

想了想，我又低聲道：“葉歡卷了錢，留一個又爛又空的攤子給青洪。同時還起到了威脅對方的作用：你們再，我就把一切都毀掉！大家誰都得不到，對吧？”

老狐貍連連點頭：“就是這個意思。青洪被急了，連斬首行都想出來了，想派人先到南京去把葉歡幹掉，但是卻白白損失了幾個好手。”

“那又怎麼樣？”我冷笑。

“所以……他們想請你出手了。”老狐貍嘆了口氣：“青洪是投鼠忌，他們一，葉歡就把自己綁著名下的生意一起完蛋！所以青洪方面是不了了。就算人字頭的老傢伙敢狠心手，其他兩個字頭也不許他了。唯獨能出手的，就是你陳了。你不是青洪的人，又和葉歡有過節。這時候，你手的話，葉歡威脅青洪的法寶，對你是無效的。你放開手腳去幹……”

“那也未必。”我搖頭：“萬一葉歡最後走投無路，乾脆把手裡的生意全廢掉了……也是一樣！”

“不一樣的……這可有很大的區別！”老狐貍笑道：“葉歡的格，你應該最瞭解的。他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最後一招。你以爲他很願意同歸於盡麼？那是對青洪用的！你出手的話，他未必敢用這一招對付你。況且，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畢竟你不是青洪的人，葉歡拿廢掉手裡生意的招數對付你，你會在乎麼？”

“當然不會。青洪的生意廢不廢掉，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撇撇。

“那就是了。連你自己都這麼想的，葉歡難道不明白麼？所以，你是有機會的。既然有機會，爲什麼不請你試試？這大概就是青洪的想法了。”

我冷笑：“恐怕不止這樣吧？”

老狐貍笑了笑：“當然還有別的原因……最重要的是，我們都懷疑……葉歡這傢伙說不定還有後招！如果你能把他的後招出來的話，那是青洪最希的了。早點知道葉歡的底牌，也就早一點有準備了。我個人的猜測是，葉歡多半是準備捲了錢跑到國外了。這是我想來想去他唯一的一條路了……不過畢竟我不是葉歡，他還有什麼後手，我也猜不。可是，整個江蘇一省的地盤，那麼多生意，可不是小數目！青洪不敢拿這麼多的錢去冒險！請你出手也是不得已，現在麼，你也不妨開出一些條件來。目前的況是，你儘管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然後等著青洪的人坐地還錢就好了。”

我看了看楊微，楊微知道我是示意開口了。

“喬老先生，按照我看來，陳出手和青洪自己出手也沒多區別……如果葉歡一定是抱著絕然的決心，那麼就算小五能把葉歡打倒，葉歡還是可能毀掉手裡的生意，一不做二不休！你也明白，這個可能可是很大的！”

楊微瞇著眼睛想了想，笑道：“喬老先生，你這是想把陳架到火爐子上烤啊！”

“怎麼說？”

“那還用說麼？”楊微笑道：“請陳出手，固然是顧忌葉歡同歸於盡的威脅。但是更多的，恐怕還是青洪部分贓不均勻啊！打下來的地盤到底歸誰，這纔是關鍵的！人字頭是無力佔據了，那麼天字頭和地字頭都想吃下這塊。可都不想和對方撕破臉，不如就把這塊先讓給陳了。然後麼……”楊微瞇起眼睛，的表沉了下來：“看似陳是揀了個大便宜，其實是多了個大麻煩！陳吃下了葉歡的地盤之後，到時候，天地兩個字頭往旁邊一站是沒什麼……可是人字頭呢！人字頭和陳可是有大仇的！到時，人字頭必然第一個跳出來和陳火拼！不管是爲了仇恨，還是爲了奪回陳手裡的地盤……哼，這樣，又順便借了陳的手去對付人字頭！反正天地兩個字頭都是想打算在這件事結束之後吞掉人字頭的！我說的沒錯吧？總之，這件事，……這塊，可不好吃！”

老狐貍攤開手：“嘿！楊小姐，你可不用對我這麼激，我不過是一個說客，一個傳話的。裡面的厲害關係，你們自己自然能想明白。我只負責把話送到而已。最後決定做還是不做，你們回去商量一下好了。”

“做不做？”

從這特殊的餐廳裡出來，在車上，楊微就立刻問我。

“做！”我嘆了口氣：“爲什麼不做？”

楊微皺眉：“可是，這擺明了是天地兩個字頭拿你當槍使。”

“我知道。”我聳聳肩膀：“那又怎麼樣？”看了一眼楊微的表，我笑了笑，湊到的耳邊：“我忽然想出了一個主意……你看這樣行不行……”

我說完了之後，楊微一臉驚訝：“這是你想出來的主意？好倒是好，只是……”

“富貴險中求。”我淡淡道：“青洪總想算計我，難道就不能讓我反過來擺他們一道？哼……”

楊微沉思片刻：“好吧，這件事我們好好商量一下的細節……你想從哪裡先手？周邊的城市，揚州？蘇州？鎮江？”

“不！”我低聲道：“南京！”

“南京？你打算直接去葉歡的大本營？”

“當然！就是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