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怔。

寫意垂著眼簾，似是不曾覺察我的反應，一面給我換著睡袍，一面繼續說道：“今日黎明時分才趕回來的，聽說服都被夜打得半溼了，回來後只說了一聲杖殺綠籬便去上朝了。雲西又來了急報，廷議直到了未時才結束，皇上又召了幾個重臣到大明宮議事，晚膳也是留那幾位大人一同進的。”

這裡說得一臉平靜，我卻已是聽傻了。我一直以爲綠籬已經是細中的英了，不曾想眼前這個小姑娘纔是其中的翹楚。

我愕然地看著寫意，有些結地問：“等等，寫意，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寫意只擡眼瞥了我一下，面平常地說道：“奴婢是皇上的眼線，藉著幽蘭殿的手進了娘娘這裡，奴婢父母雙亡，也沒什麼族人，只有一個親弟今年十二歲了，扣在皇上的手裡，他是奴婢的命。”

說實話，我之前已是猜到了寫意能來我這興聖宮有齊晟暗中的推手，畢竟當時江氏去了幽蘭殿不過半年，行又不自由，怎麼可能就收了可以爲賣命的心腹。再說做細可不比跑個說個話之類的，這可真是玩命的買賣，不是隨便聖母一下就能人心甘願替你賣命的，這得又切實的利益勾連才行。

可我真沒見過像寫意這般不等威利就招得這樣坦白乾脆的細。

我只得後退了一步坐到牀邊，擡眼看向寫意，正道：“寫意，心腹不是這種做法，我能護住綠籬，不見得以後還能護住你和你弟弟。”

寫意不說話，只垂著眼皮立在我的牀邊。

對於這種明擺著的“我就是賴上你了”的無賴行徑，我很是無奈，只得又說道：“而且，我與齊晟之間的事並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簡單，我就算暫時不會死，也鐵定會失勢。杖殺綠籬這只是第一步，後面的事會一件接著一件，都會是針對興聖宮的，我自保都難，本護不住你，也救不了你的弟弟。”

寫意突然擡起了頭，低聲說道：“娘娘，皇上喜歡您。”

我怔了一下，頓覺頭大。

寫意一臉的認真。

我十分想問一句：這男人喜歡不喜歡你，重要麼？

沒錯，之前齊晟的表現倒像是對我有點意的，可這能有什麼用？我好歹也是做過二十年男人的，自是十分清楚男人的有多麼善變，和諧社會還人心易變呢，更別說在這輒就要失了家命的時代。

別說什麼終生不渝，不到你嚥氣的那刻，你都沒資格說出這個詞來。

可偏偏這些小姑娘們還聽這種鬼話！好容易教了一個綠籬出來，卻提早畢業了，難不再我從頭教起？

我幾次張，可都覺得沒勁，到最後只嘆了口氣出來，說道：“齊晟是否真的曾經喜歡過我，這將是個謎了，不過以後他是不會再來這興聖宮了。好了，我累了，想睡覺，你怎樣就怎樣吧。”

我衝著寫意擺了擺手，自己仰面倒在了牀上。

寫意又在牀前站了站，這才蔫耷耷地走了。

我長鬆了口氣，誰知剛清靜了沒半盞茶的功夫，寫意又一陣風地從外面衝了進來，興地低喊道：“娘娘，娘娘，皇上往這邊來了，來了！”

我一下子愣了，齊晟竟然又來了？

寫意見我躺著不，哎呀了一聲忙上前來拉我，可沒等著我踩上鞋，齊晟那裡已是進了殿門。他步子極快，眨眼工夫已是到了我的前。

我坐在牀邊不及起，只能擡頭看他。

齊晟的呼吸略顯重凌，臉上有著不正常的暈紅，眼中卻帶著難遏的怒火，居高臨下地看向我。我一看勢頭不妙，忙往旁邊側了一下子，想就此起，可還不等我屁擡起來，他已是迅疾地出手來鉗住了我的下，強地將我的臉擡向他，瞇著眼睛細細地打量我的五。

我下被他得實在太疼，只能手去掰他的手指。就在我手到他的手腕時，他卻是像被什麼噁心的東西到一般，猛地甩開了手，順手將我也搡了出去。他用的力道極大，我被他這樣一搡，一下子仰面栽倒在了牀上。

也虧得下的被褥鬆，不然非得把我磕暈過去不可。

旁邊的寫意早已是看傻了，見狀失聲驚呼：“娘娘！”

“滾出去！”齊晟怒喝道。

寫意小姑娘很是聽話，連上來看我我一眼都不敢，立刻連滾帶爬地退了下去，順手給我們帶上了殿門。

果然是關鍵時刻見人心啊，尼瑪，你出去就出去吧，還手欠關什麼門！

齊晟欺近了我，咬牙切齒地說道：“果真好手段，的命就這樣重要？”

我點頭，平靜說道：“重要，我保得不只是條命，還有我的良心。”

“良心？”齊晟冷笑著問。

他這樣的人哪裡會懂什麼做良心，我不覺扯了扯角，嘲弄地看著他，點頭道：“不錯，就是良心，你還以爲有什麼？？？難道您已經忘了臣妾是人嗎，臣妾一直是人啊！”

齊晟的面容有片刻的僵滯，忽地用手扯著我的領口將我從牀上一把提了起來，聲音冷地似是破冰而出，字字帶寒，“人？好，很好，那就我告訴你怎麼做人！”

他說著，一隻手猛地扯開了我睡袍的腰帶。

那睡袍本就不過是靠著腰間的一條帶子鬆垮垮地繫著，沒了帶子的束縛，袍子襟頓時大開，我只覺得前一涼，前已是沒了一點遮擋之。

我心中一駭，下意識地回臂去遮擋前，手到半路卻覺得自己矯，索握了拳直接打向齊晟的臉，拳頭還不及到他的臉頰已是被他攥住了。他將我的雙手強橫地扯向頭頂，用睡袍的腰帶地捆縛在一起……

我掙扎不力，只能憤而怒罵：“齊晟，我j□j大爺！”

齊晟面鐵青，摁下了我踢過去的腳，用膝蓋強行將我的往兩側打開，欺了上來。

他的意圖昭然若揭。

我兩世爲人都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遇到這樣屈辱的事，一時脈噴張，大腦被怒火燒地只剩下一片空白，想也不想地起張口往他頸間的大脈咬了過去。

死吧，要死就大家一起死吧。

他避得極快，頭往旁側一讓，我這一口就落在了他的肩頸。我氣蒙了頭，也顧不上修正地方，只發狠地咬了下去，瞬時就有的腥甜從脣齒間漫延了開來。

齊晟的手迅疾上來鉗住了我的間，低聲喝道：“鬆口！”

我非但沒有鬆口，反而更加用力地咬了下去，只想隔著服生咬了他一口下來泄恨。

齊晟的手指摁上我的頸脈，力道稍稍一吐，我就覺得腦子一陣眩暈，上就再也使不上了力氣，只得鬆開了齒關。他一手鉗住我的下頜，低頭向我的脣上了下來。

我想合去咬，可下頜卻被他得死死，齒關怎麼也合不上，只能任由他在我脣間碾磨撕咬。口中的腥氣越發地濃了起來，已是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我的。

兩個人正撕扯間，殿外突然響起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我與齊晟不覺俱都是一僵，就聽得寫意焦急的聲音從嬰兒啼哭聲中響起，“皇上，娘娘，小公主忽地啼哭起來，怎麼哄也哄不住，這可如何是好？”

在我上僵了片刻之後，齊晟緩緩地鬆開了對我的制，低頭看了看肩頭，起整了整衫往外而去。

殿外響起齊晟與寫意低低地對話聲，夾雜在嬰兒的啼哭聲中，聽不太真切。

我的雙腕還被捆在一起，那帶子束得極，我掙了幾掙都沒法掙，只能把湊上去發瘋似地撕咬著。

殿外小娃娃的哭聲漸漸地止住，又過了片刻，殿門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我忙連滾帶爬地往牀角避了過去，喝道：“別過來！”

那腳步聲立時停了停，寫意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裡面帶著刻意的溫，“娘娘，是奴婢。”

“別過來！”我依舊是大道，聽的確是沒有再往裡面走一步，又急忙低下頭去用撕咬手腕上的綢帶。待費了好大的辛苦纔將那帶子解開，兩隻手腕上早已經青紫不堪，火辣辣地疼，可我卻是長鬆了口氣，起將上皺的睡袍重新裹好，又將牀鋪簡單地整理一下，這才了寫意進來。

寫意低垂著頭，不敢看我。

我若無其事地下得牀來，問：“孩子呢？”

寫意擡頭看了我一眼，視線過我的角時略頓了頓，又飛快地低垂了下去，答道：“小公主沒事，孃抱回去了，奴婢是擔心娘娘，才把小公主抱了出來的，還……還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