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他微微擺手,“今日休練,我恰巧路過,順便來探探你。”
“有將軍的良藥,我的腳傷怎敢不好?”陳婠打趣。
說著,便拿出巾帕遞過去,“將軍的東西,歸原主。”
秦桓峰不接,陳婠便道,“我洗了多次,已是干凈了的。”
他忽然抬頭,“這東西你帶著吧,過幾日,我便要趕往西北營地,想來一時半刻是回不了滄州。”
“大哥也去麼?”輕聲問,“朝廷素來以文治天下,為何近來卻頻頻調兵?”
秦桓峰站起,神鄭重,“陛下年歲已高,朝中素來分太子和勤王兩派,恐政局不穩,而兵家才是天下基。”
陳婠沉默地聽著,秦桓峰點到為止,寥寥幾句,便可以想象出廟堂云波詭異。
若沒有記錯的話,文帝明年便要殯天。
“陳婠,”秦桓峰將思緒拉了回來。
仰首,“秦將軍有何吩咐?”
也是第一次,他這般鄭重地喚自己名字。
他頓了頓,“京吧,你獨自在此,陳兄自然放心不下。”
安平剛端來茶水,秦桓峰已經闊步朝外走。
陳婠沉默著送他出門,心并不大好。
臨走前,秦桓峰就站在陳府外的臺階下,驟然回,“其實,方才我還有一句話未說。”
夕斜照,將萬都薄上了一層輝。
那男子就在影里回盼,眼眸深沉,“你留在滄州,我亦是放心不下。”
還沒等陳婠回過神來,他已然翻上馬,絕塵而去,消失在巷尾。
低頭看著手中沒還回去的帕子,陳婠這才了解了他的深意。
這男人看似不拘小節,但卻將事做得滴水不。
這分明是要睹思人麼?!
陳婠只覺又氣又笑,想要找他理論清楚,卻也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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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之秋,波瀾又起。
沒過多久,一場時疫,悄無聲息地掃了整個滄州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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