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桐和程朔同時一愣。

“什麼？”

“保送。”雪茭繼續吃面包。

高三太累了，以至于總是覺得很，就連下晚自習都要吃點東西才可以。

“……”

“這個……看你自己的想法……”

李思桐很是激：“茭茭，你也可以保送啊？”

這個人思想還是比較保守，雪茭平時的績確實很好，自己考也考得上。但聽了太多力太大，高考失利的消息。所以如果保送了，再去參加高考，那當然是相當于有了退路，保險得很。

因此，李思桐相當開心。

雪茭點點頭，繼續吃著：“嗯，老師讓我問問你們意見。”

“媽媽沒意見，你喜歡哪個學校都可以！”李思桐滋滋的笑了。

程朔倒是認真想了一下，然后說：“茭茭如果要讀數學專業，我覺得去北大比較好。清華也不錯，尤其近幾年生源跟上了，也沒差多，再加上你哥哥在那邊，正好有個伴兒，他也可以照顧你一些，所以我覺得你挑哪所都沒有問題，主要還是看你自己的喜好。”

雪茭點點頭：“嗯呢，其實我比較傾向于清華。”

有些忘不了譚教授在講臺上那句話，如果有機會，希自己可以在清華求學。

這大概更像一個執念。

尤其上輩子剛進高中的時候，在小黑板后面書寫的，正是清華。

因為心里有一份念想，就覺得其他都不適合自己了。

唯獨那一個學校，為心底最惦記著的。

吃完飯，雪茭回到房間。

剛剛拿出書準備再學習一會兒，藺之華的消息發了過來——

【藺之華：你們保送應該差不多開始了吧。】

雪茭微微一愣，只覺得藺之華知道的真不。

彷佛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很快回復——

【嗯，我選擇了清華。】

電話那頭同樣很快回復——

【說實話，我覺得這不是最好的決定，畢竟現有階段，北大數學系更強大一些，再加上你將來要走學研究，北大也更適合一些。】

雪茭微微愣住，這是藺之華又一次給提意見。

他說的這些，都是知道的。

北大和清華，現在之于就是最適合和最喜歡。

人生面臨這樣的選擇真的太多，而且大部分的選擇放在面前的，是都認為的最適合，和你心底的最喜歡。

這樣的選擇太多，未知是最茫然又是最痛苦。

畢竟你永遠不會知道，你現在選擇的，究竟是不是最好的。

未知的惶恐，最為可怕。

雪茭愣了好久，那頭的藺之華也不催。

很久很久，雪茭回復——

【我不知道這個選擇對不對，但我現在的心，最想選擇的就是這個答案，我做不到也不想去違抗心。】

重來的這一輩子，本就是為了實現愿。

那頭的藺之華笑了，他很開心。

他從不在意自己想選擇的到底好不好，只在意自己愿不愿意，只要自己愿意，哪怕是不好的，他也能變好的！

的丫頭漸漸長了，或許心計方面遠遠不夠，但人生的大方向選擇，已經獨立做出很好的決定，并且堅持心。

于是，藺之華回復——

【丫頭，你的選擇很棒，加油。】

現在選擇的道路差一點沒關系，誰知道未來，會不會是補足這差的那一點的那個人呢？

藺之華拭目以待。

——

第二天，雪茭拿著填好的表給印芳，對方微微詫異。

“清華？”

“嗯。”雪茭輕笑。

印芳看了幾眼，雖然有那麼一點不理解，但這一年多和雪茭的接，算是明白了。

當這個丫頭對輕笑的時候，做出來的決定，是不會改的。

看起來很綿的一個丫頭，事實上相當固執。

印芳收起表格，只說：“雪茭，不管保送哪個大學，你這麼好的績，一定要去高考的戰場上努力一下的。再加上你哥去年取得了那樣的輝煌，老師希你在六月的戰場，可以取得更好的績，所以，加油！”

雪茭點頭，微笑：“謝謝老師，我會的。”

“那快進教室學習吧。”印芳笑著說。

雪茭便點頭，轉離開。

李平抬頭，看著印芳泄氣道：“儲盛不愿意保送。”

印芳白他一眼，隨意道：“那直接高考不就結了？儲盛的績那麼穩，想考什麼學校考不上啊。”

“唉，這不一樣。”

印芳翻個白眼：“有什麼不一樣？你不就是覺得沒辦法像程明澤老師那樣，拿兩份獎金嘛？”

李平看著印芳，冷笑：“印老師，要是顧雪茭也不保送了，你可能比我還生氣。”

印芳：“……”

像是被李平那句話詛咒一般，第二天就又有消息傳下來。

“什麼？！”印芳倏的站起來。

“印老師，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是清華大學那邊的安排，我們校領導也很難啊，我當然希顧雪茭能夠保送清華，這也是我們學校的名譽。”數學組負責老師眉頭皺得可以夾蚊子了。

但很快，他又松開，道：“不過好在北大是知道顧雪茭去年績的，有名額下來。”

印芳一想也是，北大數學系其實還比清華更好呢，就立刻去找顧雪茭。

只是沒想到……

“不能報清華？”雪茭眉頭微微一皺。

印芳點頭：“對，我們學校沒有清華數學系的名額，只給了工科名額，但好在北大和復旦等大學都有數學系的名額，就是看在你去年數學競賽一等獎的績，所以顧雪茭同學，你要填報北大嗎？”

雪茭眉頭松開，笑道：“那就不用了。”

“對嘛，北大數學還……等等，你說什麼？！”印芳本以為肯定會改，但等反應過來雪茭剛剛說了什麼的時候，彷佛覺得自己耳朵聾了。

“印老師，既然沒有名額，那就算了吧。”雪茭微笑。

印芳只覺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了，這要是的孩子，都出手揍了。

可是這是自己最得意的學生，不是自己的親孩子。

“顧雪茭同學，這個，我覺得吧。北大的數學系要好很多，你……”

“印老師，我已經決定了。”雪茭聲音堅定。

“不是，你真的不再想想？或者問問家里人？”印芳還是一臉不可置信。

雪茭點頭：“不用了，他們會支持我的。”

程朔是會支持的，李思桐聽程朔的。

印芳還在傻眼。

雪茭又說：“老師，時間迫，就不說了，我回教室繼續復習去了。”

“去……吧……”印芳茫然道。

雪茭走后，李平笑了。

“哈哈哈，印老師，那直接高考不就結了？顧雪茭的績那麼穩，想考什麼學校考不上啊。”

他扭扭脖子，模仿之前印芳“安”他的話。

印芳：“……”

氣得肝疼！

旁邊，語文袁老師冒頭，笑著說——

“你們兩個也是瞎心，顧雪茭和儲盛可不是書呆子，人兩個的主意可正了。別人是被大學選，這兩個的績，是選大學的。別心了，好好看著學生們復習吧。”

印芳：“……”

李平：“……”

——

晚上，雪茭回家以后，將這件事原原本本說給程朔和李思桐聽。

“所以，我選擇了自己高考，放棄了保送。”雪茭笑著說。

李思桐愣住：“不是，為什麼……”

“茭茭，爸爸支持你。”程朔打斷李思桐的話，對著雪茭笑著說。

雪茭開心的出一個笑容，然后道：“謝謝爸爸媽媽！”

雖然知道程朔會支持，但是當他笑著支持的時候，雪茭依舊很。

笑了笑，吃點東西后背著書包開心上樓去學習了。

李思桐轉，看向程朔：“老程，為什麼不換個學校？干嘛非吊死在一棵樹上？”

程朔對著笑著搖搖頭，然后說：“思桐，我們其實本不用茭茭多努力自己博出去，但孩子爭氣，愿意去實現夢想，已經是很好的事了。而且我反而很開心雪茭的這個決定，孩子已經長到可以自己選擇走上別人不認可的路，有了這份勇氣，我覺得比人云亦云更重要。更何況，是有底氣的，而不是選擇一條錯誤的道路。這條路沒錯，又堅定有勇氣，我們為什麼不支持？”

李思桐一愣，隨即茫然地點頭。

隨著雪茭越來越大，自己也漸漸認識到，其實真的不太會教孩子。

那麼，能做的，好像也就只有支持了……

“思桐，現在距離高考越來越近了，公司遷移的事已經在辦了，我也會很忙，茭茭就給你了。我們爭取今年讓高考完，可以在京市舉辦人禮。明澤一個男孩子，18歲又正在高考的關鍵時期，咱們沒怎麼辦。但茭茭是孩子，又正好高考結束，到時候好好慶祝一下。”程朔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