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覺得你是稗子。”烏蔓放語氣，“你知道嗎？你其實是一片廣袤的土壤，能救活快要奄奄一息的藤蔓。”

追野抬起眼，目不轉睛地凝視著。

好像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將他救贖了一般。

烏蔓很會說這麼好聽的話，剛說完一張臉就尷尬地泛出赤，將他從自己上推開，結說：“你不是說帶來了《敗者為王》嗎？拿出來看吧。”

追野立刻蹦起來：“我去拿！”

他興致地從書包里拿出碟，關上燈，只留下電視機里的白熒。

烏蔓抓了一個抱枕在懷里，免得自己看到那段名場面時手足無措，需要一個東西在手心里/以便釋放那憋悶。

追野這回倒老實的，安分地坐在一邊，像個被檢閱作業的小學生。

他們一邊看，一邊喝著酒。當看到他被Declan揍得奄奄一息時，心臟猛得一，易拉罐都被變了形，出酒沫子。

追野被嚇得渾一抖。

已經逐漸喝上頭，腳邊是一罐罐空的酒瓶，被隨意往地板一扔，稀里嘩啦滾得到都是。

追野只能一邊幫收一邊有些后悔地說：“阿姐，要不……喝點吧。”

跑下沙發，醉醺醺地湊近電視機，指著Declan那張臉怒罵：“你待小孩兒，我要報警讓警察把你抓起來！”

追野：“……”

他確信已經喝大了。

原來阿姐喝大的時候，會發酒瘋。

怎麼辦，胡言語的樣子看著更加可。

追野懷抱著滿手的空酒罐子，站在原地傻傻地注視著烏蔓。電視機的熒在黑暗中將的側臉照亮，清得像一只螢火蟲。

烏蔓對著熒幕上的Declan翻了個重重的白眼，惱怒地摁滅了電視機。

整個房間陷黑暗。

大著舌頭說：“不看這麼糟心的了，我要去看星星！”

東倒西晃地往閣樓的方向走，追野趕把空罐子往垃圾桶里一扔，沖上去半摟住，免得在黑暗中磕磕，或者從樓梯上摔下來。

在他的保駕護航之下，得以安全地上了閣樓。

只是很可惜，今晚不是什麼花好月圓夜，天空像樓下那臺被關掉的電視機，什麼都看不見，只余一片漆黑。

烏蔓躺倒在布置的懶人沙發上，扶著的追野被一起帶了下去，兩人的四肢在天窗之下糾纏到一起，他的黑T被扯皺，出底下一塊又一塊的淤紫。

烏蔓的作停滯了。

傻愣愣地盯著那些傷口，微抖。

盯著的眼神非常認真，認真到追野懷疑這一刻的酒勁似乎過去，已經清醒了。

然而下一刻又迷糊地胡言語說：“原來星星跑你那兒去了。一顆、兩顆、三顆……”

冰涼的指尖著他的傷口，一塊塊地流連過去。

“怎麼這麼多星星啊，都數不完了……”

從腰到肩胛骨，咬住，忽然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