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兩點, 微博上有一則小號發布了一條視頻。
視頻的線昏暗,畫質也很糟糕,鏡頭對準的是一個人起伏的部。
這讓原本點開想關掉的人立刻神一振, 頓時不困了。
人坐在一個男人上, 兩人相連的部位打著馬賽克。就這麼上下騎了十秒鐘,視頻就斷了。
這似乎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自制小黃片, 也許是哪對鬧著玩兒的。然而,它的轉發量卻達到了上萬。
原因就在于最后五秒鐘,鏡頭短暫地往上移了一下, 出了人瘦削的后背。
后背上,有一塊獨一無二的, 形狀似被折斷羽的胎記。
因為是深夜,微博的審核機制僥幸地讓這個視頻多活了一會兒。于是這個視頻轉發得愈發猖狂, 不一會兒便登上了熱搜的“”。
等微博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將該視頻掛掉,已經有無數吃瓜群眾將視頻保存到手。
搜微博實時廣場,全部都是早睡的網友說:我有一個朋友想看看……
匿名區,討論這個視頻的話題已經刷版。
——“天吶天吶天吶那個視頻你們看了嗎?”
主題:真的完了吧,前腳剛自己錘自己買獎口碑差到撲進地心, 后腳又傳出xa視頻,怎麼辦啊?我看只能退圈了吧……
1L:那個視頻真的是wm嗎?來晚了沒看著
2L:[網盤地址]碼lsp1,速看
3L:謝好心人, 好人一生平安!
4L:臥槽看到了, 那個胎記絕對就是啊……那個男的是誰?完全看不見, 人都被擋全了。
5L:不會是那位傳說中的郁家太子爺吧??
6L:怎麼回事啊去修電腦了嗎這種視頻怎麼會傳出來
7L:所以說人談千萬不能拍這種視頻,再也不行
8L:有高清無/碼的嗎,跪求
9L:我來給烏買指條明路吧,下海拍片可破
烏蔓是在凌晨三點被趙博語的電話震醒的。
看著那個視頻, 差點懷疑是不是郁家澤哪次拍下來的,但仔細一看,那個人本不是。
但人有著和自己幾乎一樣的型,一樣的胎記。加上這種糙的畫質,完全能夠以假真。
懵了一瞬間,冷靜下來說:“視頻里的人是傅靜雅。”
趙博語恨聲道:“這的,隨隨便便跟人拍這種視頻,還不小心出去,這不是給我們找麻煩嗎?!我們好端端在平地上走著飛來一個廣告牌砸上,這個什麼事兒啊!”
烏蔓長吐出一口氣:“趙哥,你認為這是一次偶然嗎?”
他語塞:“啊……那不然……?”
烏蔓調出傅靜雅的聯系方式,自從《春夜》殺青過后不久,就離開了團隊,因此很久沒聯絡了。
直接開門見山地說:“視頻的主人公是你。”
一直到早晨,傅靜雅才醒過來回復:“?那個難道不是蔓姐嗎?”
烏蔓一直沒合眼,就等著的靜,一有回復直接撥了個語音過去,被對方拒接了。
在微信里發來一條消息。
“蔓姐,發生這種事我很同你。但你不能為了洗白自己而把我拉下水吧?”
“為什麼不敢接我語音,心虛,對嗎?因為那是郁家澤在背后授意讓你拍的。”
“我不接是因為我知道你現在緒很糟糕,蔓姐,你冷靜一下吧。不要見誰就咬,我畢竟很尊重你的,不要毀了你在我心里的形象。”
烏蔓本意就是試探傅靜雅的態度,通過上述對話,幾乎肯定那個人必然是傅靜雅。
的反應就像一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出,因此盤算了很久,回復得又快又滴水不。
無比肯定地打下五個字:“我知道是你。”
回答的,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傅靜雅的背,原本刻著胎記的地方,已經洗掉了,重新紋了一株玫瑰。
傅靜雅跟著發來一條文字:“這還是您當初勸誡我的,讓我洗掉紋,擺你的影子,才有可能當上一名真正的演員。我如今按您的話去做了,怎麼您還反倒來糾纏我呢?”
烏蔓握住手機,心燃燒著一暴烈的火。
隨之而來的,是郁家澤的消息,給這把火添了柴,燒得更旺。
——“小鳥,需要我的幫忙嗎?”
——“前提是,你回來求我,說你錯了。”
看到消息的那一剎那,烏蔓著手機的手指頓時都用力到發白。
用盡力氣才沒有把手機惡心地甩飛出去。
對此做出的回應非常干脆簡單,拉黑。
但即便如此,還是很不解氣,口一團火燒得旺盛。
門口突然響起急促的門鈴聲,頓了頓,走過去看向貓眼,門外站著的是風塵仆仆的追野。貓眼將他臉放大變形,額頭上的汗分外分明。
那些汗水滴滴答答地打在心頭,讓烏蔓那團暴躁的火都跟著都打澆滅了。
迫不及待地拉開門,但在和他面對面的瞬間,又忐忑地站在原地,惴惴不安地說:“你……”
不知道他看到那支視頻會怎麼想,會認為是嗎?如果真的是,他又會怎麼看待?
這些疑問拉扯著,讓覺得自己像是在老師面前被誣告的小同學,惱怒又敏地垂下頭。
迎接的,是一個熨帖的,擁抱。
額頭的汗滴下來落到他的眼睛,像是被清水濺到的小狗,晃了晃腦袋,澄澈無比地看著說:“阿姐,別擔心。我來想辦法。”
烏蔓仰頭著他,怔忪道:“你不問我真相嗎?”
“我只關心你會不會傷。”
“……”烏蔓咬,“那不是我。視頻中的人是傅靜雅,我之前的那個替。”
“原來是……”追野喃喃,“不承認吧?”
“當然。現在已經不是替了,有正兒八經拍攝的作品,就算把刀架脖子上,也不會認的。更何況……知道后有誰撐腰,更加不慌。”
追野眼神沉郁,握手心,咬著牙出幾個字:“是郁家澤搞的這一出?”
烏蔓反倒平靜下來:“除了他,還會有誰?”
烏蔓看著他變了質的眼神,踮起腳尖夠到他的頭拍了拍:“你不要沖,聽到了嗎?”
追野捂著頭:“他這樣不放過你,我忍不了!”
兩人進了屋,烏蔓從茶幾上拿起煙盒掏出一支煙,點燃,深吸了一口。
慢吞吞道:“我會讓他知道他這麼做到底是不放過我,還是不放過他自己。”
“阿姐……”
這回換追野擔憂的眼看過來。
“放心,我有分寸。”抓著他的手,就像是握著一定海神針,糟糟的思緒慢慢變得清晰,一邊說一邊厘清自己的思路,只是手機一直不停的震實在讓無法忽視。
拿出來一瞧——唐嘉榮的來電。
看了一眼,便徑直摁掉關機,繼續道:“新環線的宣發,你能幫我聯系一下嗎?這個消息,恐怕只有他們敢放。”
追野愈加不安:“你到底在盤算什麼?”
“其實很簡單,當一個丑聞出現的時候,最快遮掩的方法,就是出現另一個……更加炸的丑聞。”
“你要放郁家澤的料?可是他又不混娛樂圈,能轉移什麼注意力呢?”
“他怎麼不算娛樂圈?郁星可是圈的大公司。”烏蔓說到大公司三個字,不免嘲諷,“這里面的水,深著呢。”
“就算你這個方法真的可以轉移大眾視線。但……”追野忽然搖頭道:“不對。時機不對。”
“怎麼了?”
“這種掩蓋確實可以移花接木,讓大眾的視線從你上轉移到別。但是,這個視頻永遠跟你掛鉤,留在你上的污點是不會隨著這個轉移而消失的。總會有人隔斷日子把它挖出來鞭尸。”
“我怎麼能不知道這個后果,但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烏曼煩躁地抖了抖煙灰,“傅靜雅現在已經洗了紋,就算沒洗,我拉出來也會被指摘說我拿頂鍋。世人偏弱者,更別說我一直被罵仗勢欺人。除非親口承認,但是這又不可能。”
“那我們就干脆承認視頻。”
烏蔓一口煙卡在肺里,劇烈地嗆出聲,引得追野無奈地替順背。
“這就把阿姐嚇到了?”
“你在說什麼……”
“這個視頻原本的人是誰不重要了。既然大家認為是你,那就讓他們認為是你。而另一個被擋得嚴實的男人,是我。”
“不行!”烏蔓立刻打斷他,不知不覺大聲說,“你瘋了嗎,我一個人被拖下水就算了,你還跟著跳下來一起淹死嗎?!”
追野安地用拇指挲的肩頭:“阿姐,我還沒說完。既然你說大家對你的印象是仗勢欺人,那麼他們對我的印象呢?驗派,對吧?尤其是現在《時代周刊》的雜志一出,他們都知道了我可以為了演好搏擊連命都豁出去半條,那麼為了演好戲里的/戲,我和你真的做了,又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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