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蔓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
“我們上汪城,重新照著視頻演一出片段。《春夜》即將報審戛納,再過一陣子就是宣傳期,大家更會理所當然地以為這是我們為了上映和票房提前玩兒的一出自炒。我們對外只要宣稱那段十秒視頻是有人用手機拍的,正好解釋了為什麼視頻質量會是那個樣子。為此汪城將不會再把那個片段剪進正片。郁家澤也不敢拿新的片段出來,因為再多就會暴那本來就不是你,那樣就不攻自破。”
烏蔓癡呆了半天,終于消化了追野話里的含義。
不可置信地搖頭:“這太離經叛道了……我們還自己拍素材上趕著給全網觀?!”
“對,但我們得用電影的規格去拍,假裝在做,機位帶上我們的臉就可以。那些人看到這個之后,就會自把我們的這個片段和那支‘拍’視頻移花接木起來。”追野的腦子轉得非常快,完全是電影的蒙太奇思維,“這樣等我們洗白了這支視頻,阿姐你就可以再放你想放的消息,轉移大眾視線,他們就不會再過多討論我們。”
追野的語氣始終很平緩,使得這件匪夷所思的事,聽起來變得稀松平常。
烏蔓又仔仔細細順了一遍他的話,簡單地概括追野的辦法,就是再假裝拍一場《春夜》劇本上莫須有的床戲。
這樣確實能太子換貍貓,只不過這樣一來的影響,會讓觀眾誤以為他們所有的床戲都是實打實拍的。
但若和泄/視頻這個名頭相比,兩權相害取其輕,至后者也許還能挽回一個“為藝獻”的敬業名號……
烏蔓已經被這作得云里霧里:“這……真的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因為和你演對手戲的那個人是我。他們會相信的。”追野泰然自若,“這個辦法唯一的壞大概是,我倆的清白都沒了,葬送在彼此手中。”他了鼻子,忽然傻笑, “照這麼說,其實我還賺了。”
烏蔓無語:“這個時候了還想不正經的。”
他委委屈屈地小聲:“真不正經的,我還沒敢和你提呢……”
烏蔓思考了半天,追野見猶豫不決,了然道:“還是在擔心我?”
“我真的不想你承無妄之災。”
“我浪的形象多了去了,不差這一面。再說我現在也不靠娛混,其他人說什麼本影響不到我。所以你放心,我沒什麼損失。”
追野垂下眼,心里想的卻只有一句話——去他媽這些冠冕堂皇的說辭,就算把天捅破了,我也要保護你。
他們達共識后,將這件事同汪城商議,畢竟出事,牽連的是接下來的《春夜》。所以即便汪城有別的想法,在這件事上已經變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必須得跟著配合。
老人家頭發都白了三個度,愁眉苦臉地哀嘆:“《春夜》的氣運怎麼這麼坎坷喲。”
這句嘆聽得烏蔓格外心虛。
追野拍了拍他的背,安說:“您沒聽過否極泰來嗎,過這一波就是底反彈的時候了。我有預,《春夜》會拿大獎的。”
他三兩句話把汪城說得神一振,連連點頭,又冒著長針眼的風險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那支打碼視頻。
他們正在研究背景是個什麼地方,至得找個九相似的,同一個地點那就更好。
幸運的是,《春夜》的攝影大哥弱弱地舉手說:“這地兒我眼啊,看著像是環洋酒店的房間。”
事不宜遲,等確定好地點,他們立刻趕往環洋,攝影大哥用他的份證開了個房,幾個人地溜進了房間。
汪城預計安排三個機位,一個帶到腰背以上的中景,其余兩個人的正反打特寫。
為了和那個視頻相符,他們的上半都必須是真空的狀態。
不像拍《春夜》的時候,好歹還是有穿bra的……
烏蔓在衛生間里到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線,要解開肩帶的手變得扭。
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阿姐,你好了嗎?”
“他們在催了嗎?”
“沒,他們去樓下悄悄拿設備了。現在這里只有我和你,我看你那麼久沒靜,怕你怎麼了。”
烏蔓聽到他這麼說,心里忽然改了主意。
猝不及防地拉了一下衛生間的門,讓自己暴在追野面前。
他微微睜大眼,眼神立刻盯住地面,假裝很冷靜地問:“怎麼了?”
烏蔓卻從鏡子里瞧到他耳垂泄出的那一點紅。
挑起眼角說:“幫我解一下后背的扣,今天穿的這個不好解。”
他無意間展現出來的純,讓人很想欺負他。
似乎因為覷見了他的張,從而使得變了那個可以掌控全局的人。不需要張,不會有人凌駕于之上了。
追野應了一聲好,聲線像被調試過度的琴弦,非常繃。
他從背后向靠攏,但是上手到后背的那一刻,烏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的指尖順著后背深陷下去的那條背,似非地挨著蹭,一路往上。烏蔓渾一激靈,就發現鏡中他的眼神已經變了。
他毫不避諱地過鏡直視著,角勾起很淺薄的弧度,像是在嘲笑將他看扁。
“噠”一下,他解開了扣,垂下頭,湊到耳邊說:“阿姐,可以拿下來了。”
這下到的耳垂迅速泛紅。
昂起頭,不甘示弱地盯著鏡子,兩個人在鏡中互相較勁,一把將bra扯了下來,推開他:“我出去了,你自便。”
側準備出門,卻被他一把拽住手,向后一卷,被裹在溫熱的懷中。
他上還好好地穿著黑的羊絨衫,毫無遮掩的上半陷在里頭,像從黑土壤里開出的雪白山茶,綻著紅的花蕊。
追野從鏡中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了呼吸。
他咬牙切齒地低喃:“阿姐,我不想放你這樣子出去。”
烏蔓仰面看著他失神的樣子,心里頭的那點蠢蠢又開始作祟。
踮起腳尖,輕輕啄了一口他高的鼻尖。起伏間口似有若無地軋過他的。
追野圈在腰上的手青筋畢現。
烏蔓向下掃了一眼,從他懷中,離開前靠在門邊壞心眼地笑。
“他們好像回來了。你最好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