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青又腫的眼眶裡滿是淚水,但一滴都流不出來。
「過。」昆導站了起來,「這一條很好。好。」他心底有些。原以為這條戲要想呈現他想要的效果,起碼要磨上三四條。夏習清的覺太對了,甚至比他想像中還要好。昆城不懷疑,許編的這個劇本,就是為他寫的。
補了好幾個鏡頭,總算是拍完了這個夢境。夏習清坐在休息室,等著道組重新佈置場景。他其實不太敢想,如果這齣戲在他帶周自珩回家之前拍攝,他能不能穩住自己。
可現在的他,似乎已經釋懷了很多。
結束拍攝好一會兒了,夏習清發現自己的腳下有點生疼,低頭查看了一下,才發現腳底接近腳趾的部分被地上的什麼東西給劃了一下,有一個不太深的小口子。
太恍惚了,都沒發現自己割傷。
就在他準備笑笑的時候,周自珩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過來。
「你從哪兒弄的?」
「你拍的時候我就讓笑笑幫我燒水了。」周自珩半跪在地上,手進去試了試水溫,然後抓住夏習清的腳就準備放進去,被夏習清躲了一下。
「我自己來。」他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門,「你別這樣,等會兒讓人看見了不好。」
「怕什麼?」周自珩還是固執地抓住他的腳腕,卻發現他的腳掌心約有一點痕,「怎麼回事?你傷了?」
「這也能算傷?你以前拍戲不是又斷胳膊又短的,我這就劃了一下。」夏習清怕他說,主把腳放進水盆裡,自己手去洗。可周自珩卻倔得很,非得幫他洗,兩個人彆扭了好一會兒,夏習清害怕隨時隨地有人進來,看見他們這麼鬧更不好,只好裝死任他洗。
「那你快點,別耽誤事兒。」
周自珩垂著頭笑,「耽誤不了。」他的作溫極了,站起來拿了一條的巾,還有他們常備的小急救箱,再次蹲下仔細替他乾水,把腳擱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後給那個小小的傷口消毒,最後上一個創可。
「好了。」完一切工作,周自珩低頭吻了吻他白皙的腳背,然後抬頭沖他笑。
夏習清低頭看著他,「傻子。」
周自珩了他的腳踝,「剛剛演得真好,我本來還很擔心你。害怕你會緒失控。」
「都說出來好像好了很多,」夏習清扯了扯角,「一直著才容易發。」
「你一定會越來越好的。」周自珩仰著臉對他笑。
這個人很奇怪,不笑的時候過分鋒利的五總是給人一種強烈的天然迫,可一笑起來,他那一對深邃的眼睛就會肆無忌憚地彎起來,像新月一樣,角也揚起,溫裡著孩子氣。
越來越好嗎……
他究竟是哪裡來的信心,可以源源不斷地撐著他去堅信那些好結局。
夏習清垂著眉眼笑了一下,「你看過麥田裡的守者嗎?」
看見周自珩點頭,他繼續說,「我記得裡面有這樣一句話,一個不的理想主義者會為了理想悲壯地死去,而一個的理想主義者則會為了理想茍且生。」他的眼睛看向周自珩,「你更像那個不的前者。」
過分熱烈,過分孤注一擲。
周自珩站起來,又彎下腰,兩隻手撐在站得直直的膝蓋上,湊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夏習清跟前。
原以為他要反駁,畢竟他總是有自己的邏輯。
可周自珩卻肯定了夏習清的論斷。
「沒錯。」
周自珩湊過來親了他一下,眼神堅定又。
「我的理想是你,等價替換下來,我的確是願意為了你悲壯地死去。」
夏習清在這一刻確信,這個人一定是天生的正粒子,而且迫不及待地抱住負面的自己,在熾熱中湮滅。
「對於一個表演藝者來說,這是充滿戲劇和衝擊力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