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項龍若無其事的樣子,無不大訝,荊俊也愕然道:“三哥最明白我。唉!我並非說二哥不明白我,只是兩種明白是不同的。”
滕翼啞口失笑,烏廷芳忍不住“噗哧”笑道:“不要吞吞吐吐,快說!”
荊俊作個無辜的可憐模樣,攤手道:“這次惹事的絕不是我,剛纔我到醉風樓逛逛,剛巧撞著渭南武士行館那批賊,當然不了‘疤臉’國興。我本打定主意對他們視若無睹,豈知他們故意說些冷言冷語給我聽,還辱及三哥,那些話我不想重覆,總之他們恃著嫪毐在背後撐腰,沒有一點顧忌。我什麼都可以忍,但就不可以忍他們散播損害三哥清譽的謠言。”
趙致皺眉道:“他們究竟說些什麼話?”
滕翼沉聲道:“那些人確是過份,說三弟是呂不韋的男寵,嘿!真虧他們說出口來。”
紀嫣然秀眸厲芒閃,冷然道:“若給嫣然聽到,必會立即取他們狗命。”
烏廷芳憤然道:“小俊你怎樣教訓他們?”
荊俊苦笑道:“我們只有八個人,他們卻有十多個,國興的劍法又非常高明,所以我們佔不了多便宜,還給他們打傷兩個人。剛巧嫪毐來到,把他們喝退,只是敷衍的他們道歉了事。我遵照二哥的吩咐,避開和嫪毐衝突,忍氣走了,二哥還要怪我。”
滕翼氣道:“我是怎麼吩咐你的,早你不要去逛青樓,偏不聽教。”
項龍反是心平氣和,因早預了嫪毐會愈來愈囂張的。問道:“渭南武士行館究竟有些什麼人?”
荊俊搶著道:“最有本領的當然是館主邱日升,我朝有不將領均是出於他門下,接著是包括國興在的三大教席,另兩人一名常傑,一安金良,都是咸有名的劍手。嫪毐籠絡他們,等若多了數百名親將,這些人希通過嫪毐的關係,搭通太后,好能朝任職。聽說呂不韋對渭南武士行館重開一事非常不滿,只是礙著太后,沒話可說吧1
滕翼補充道:“渭南武士行館有很多從各國來的劍手,良莠不齊,但其中卻不乏好手,現在人人都以龍你爲假想敵,因爲若勝過你,立時可大秦第一劍手,聲價百倍。唉!這些人總以爲龍之所以能爲儲君旁的第一紅人,全因劍法高強所致。”
項龍暗忖這就是武俠小說爲天下第一高手的無謂煩惱,若非由於自己有職在,出大批親衛護駕,恐怕早有人攔路搦戰。點頭道:“他們怎麼想怎麼說由得他們,清者自清。但若他們太過份,我們亦不宜忍讓,但一切該待與管中邪決戰之後。除非不手,若是手,就要教邱日升永不超生。”雙目寒芒一閃,瞪著荊俊道:“你已有了鹿丹兒,好該收心養,勤力習武,否則異日對著渭南武士行館的高手,只會丟我們的臉,清楚嗎?”
項龍有這麼對荊俊疾言厲,嚇得他汗流浹背,俯首應是。
項龍目掃過衆人,哈哈笑道:“找一日我們索上行館去,既可讓他們嚐嚐二哥的墨子劍,嫣然的天龍槍,也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做百戰刀法。”
次日清晨。項龍展開百戰刀法,一時丈許方圓之地,盡是寒芒閃閃,威猛無儔。即使以滕翼的本事,亦施展不開墨子劍法,不過墨劍主守,故仍能憑著強大的臂力和重木劍,堅守著一個極狹小的圈子,苦擋著似從四方八面進擊而來、芒四的百戰寶刀。首次見識到百戰刀法的荊俊、陶方等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竟有這麼可怕的兵和凌厲迅捷的刀法。刀劍相,總髮出一下下響亮的金木鳴聲,更添激烈之勢。自項龍出刀以來,兩人鏖戰數百回合,滕翼仍找不到百戰寶刀的破綻,予以反擊。項龍卻是暢快之極,由於利用了二十一世紀武那種吻合理科學的自然之法,再配合上寶刀善於砍劈的特,利用百戰刀本的重量和腰步的輔助,故使起刀來耗力極,如此猛烈的攻勢,似乎可以無限期的持續下去,造對方心理上難以抵抗的覺。故以滕翼之能,仍要於完全的下風。
驀地烏廷芳尖道:“住手!”
項龍不明就裡,聞言收刀後退。衆人愕然往去。
烏廷芳俏臉微紅,尷尬地道:“不要這麼看人家嘛!我真怕項郎當二哥是管中邪哩!”
項龍與滕翼對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滕翼看著自己正因力竭抖的右手,著氣道:“廷芳停得非常合時,否則說不定我要當場出醜,百戰寶刀固是厲害,但真正厲害的卻是三弟的刀法,來來去去只是直砍斜劈橫掃的幾式,卻變化無窮,角度刁鑽,如有神助,不愧百戰之名。”
項龍向荊俊笑道:“小俊要不要來玩上兩手?”
荊俊苦笑道:“明天好嗎?現在我看寒了膽,連手的念頭都起不了。”
衆人有見到荊俊這麼謙讓,登時出一陣鬨笑。
陶方道:“看過龍的威勢,現在我反恨不得即可見到龍與管中邪的決鬥。”
烏走到項龍旁,低聲說了兩句話,項龍把百戰刀給趙致,向滕翼、荊俊和各妻告罪一聲,朝堂走去。
滕翼追上他,問道:“什麼事?”
項龍低聲道:“小武和小恬的來了。”
施禮坐好,蒙武心悅誠服道:“項大人用兵如神,湯毅乃我爹手下第一勇將,又占上倒的優勢,竟仍給你們殺得大敗而回。”
蒙恬接道:“爹氣得大發雷霆,卻又無可奈何,不過我們最清楚爹的脾,他是絕不肯就此罷休的。”
原來蒙驁沒有以犯險,親自帶兵。
蒙武苦惱道:“到現在我們仍不明白爲何爹對老賊如此死心塌地。”
蒙恬憤然道:“定是呂不韋送來那個婆娘阿爹,使爹連孃的話都不肯聽。孃親多次叮囑我們,呂不韋豺狼,絕不會有好下場。爹雖糊塗,但我們卻不會學他那樣的。唉!”
項龍等開始明白兩人這麼靠向他們,除了有一段共歷患難的往和曾呂不韋的迫害外,還牽涉到家庭的部糾紛。
荊俊與他們最是相得,拍道:“儲君已知你們兩人的忠義,無論你爹做下什麼錯事,都不會累及你們。”
項龍點頭道:“小俊沒有說錯,我已將你們的事坦白告訴儲君,他會破格重用你們。而你們現在最關要的事,是不讓你爹識破你兩兄弟存有異心,將來可以接掌你爹麾下的人。”
兩人又喜又驚,蒙武悽然道:“儲君是否要對付爹呢?”
項龍暗忖現在呂不韋最大的助力來自蒙驁,故可以支撐到小盤加冕後才敗亡,如此推之,蒙驁這幾年應該沒有問題,遂道:“你爹在儲君加冕前該沒有什麼事的,你們只要在未來五年多好好帶兵,做好本份,將來儲君加冕後一切難題自會迎刃而解。我會請儲君看在你兩兄弟份上,不會太過難爲你爹的。”
兩人激零涕,跪下叩頭。項龍搶前扶起兩人,想起蒙恬乃王翦後秦國威最高的大將,心中充滿憐惜和奇異的滋味。又叮囑兩人一番,著他們離開。
到達府門,蒙武擔心地道:“項大人後天對著管中邪時要小心點,昨天他到我們找人試劍,我們兄弟先後下場,卻只有捱揍的份兒,他比田獵時厲害多了。”
蒙恬道:“項大人可否不給管中邪扳平的機會呢?那可生生把他和呂老賊氣死了。”
荊俊笑道:“我三哥乃天神降世,管中邪縱可長出三頭六臂,也難逃敗局。”
兩兄弟懷疑地瞪著項龍。
滕翼摟著兩人,笑道:“小俊今天非是像平時般大吹牛皮,你們的項叔叔現在把我也伏得要俯首稱臣,你們等著看一場采的比拚。”
兩人自知滕翼的厲害和不作誑語,稍稍放下心事。
蒙恬忽地雙目轉紅,垂頭道:“這次我們不肯站在爹的一邊,除了因呂老賊想殺我們和孃的吩咐外,更因我們要爲倩公主和春盈姐們報仇,將來對付老賊,定要算上我們兄弟的一份。”
項龍想起當日他兩兄弟和諸間的融洽之,心中劇痛,搖頭苦嘆。滕翼和荊俊知他被勾起傷心往事,適時送走兩人。接著三人返回署,吃午飯之時,王齕來了,項龍放下箸子,到大堂會他。
項龍請王齕在上位坐下,道:“大將軍何用紆尊降貴到這裡來?只要吩咐一聲,龍自會到大將軍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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