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如韓竭、許商之輩,亦爲項龍威勢所懾,臉大變。最慘的是鶮,哪想得到項龍比傳說中的他還要高明百倍。每次百戰刀劈中管中邪,長擊刃都崩開一個小缺口,而它的主人卻軀劇震,有如被裂岸的驚濤拍擊,震得東歪西倒。管中邪到擋第七劍,已略清楚項龍的百戰刀法,只覺每一刀劈來雖有破綻,但由於刀法太兇猛太凌厲,加上沒有一定的法,本是無從反擊。這亦是刀劍之別,一般劍法中的擋格招數,遇上以砍劈爲主的刀,更由於這是剛發明的兵,措手不及下,即使管中邪這種級數的劍手,也要大大吃虧。
百戰寶刀就像變急電和疾雷,滔滔不絕的化一道道芒,畫過兩人間的空間,每一刀都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劈往管中邪。項龍則變充滿懾人力量的天神,把領悟出來的百戰刀法發揮殆盡,著著搶攻,既不用留手,更不須防範對方的進擊。管中邪偶有還手機會,百戰刀鞘就會施出墨子劍法,把破綻補得無隙可尋。觀者只覺項龍的刀法有若羚羊掛角,去留無跡,完全把握不到刀勢的取點和下著。在局的管中邪更是苦不堪言。
“當!”的一聲巨響,管中邪雖展盡渾解數,再擋他一擊,可是終吃不消此暗合理一刀的衝擊,給劈得連人帶劍跌退兩步,步法紊。項龍知是機會來臨,大喝一聲,如影附形搶前三步,百戰刀高舉過頭,當踏出第三步,百戰刀由上疾劈而下,猛砍往管中邪額頭正中。
管中邪臨危不,這時退已不及,除了運劍格,別無他法。“當!”刀劍擊。不堪砍劈的長擊刃當中折斷,就在百戰刀破額而前,管中邪表現出他驚人的手,閃退尺許。
項龍心中一嘆,收刀而立,並不進擊。
管中邪再蹌踉退了一步,握著只剩下半截的長擊刃,額際現出一道淡淡的痕,只是被刀氣所傷。喝打氣之聲,倏地消去。兩人目擊,天地似若剎停下來。
片晌後管中邪出一苦笑意,拋開手中斷劍,躬道:“項大人的百戰刀確是厲害,下屬甘拜下風。”
他不說項龍武技高強,只贊他的百戰寶刀,表明敗因只在對方手中兵刃,故並非完全心服,而事實確是如此。歡聲雷中,小盤等無不暗可惜,若非管中邪長擊刃斷兩截,保證管中邪已變淌在泊的死。呂不韋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呂娘蓉的俏臉再無半點,茫然看著場兩人。
小盤瞥神木然的朱姬一眼,笑道:“此戰確是采絕倫,項太傅自創的寶刀和刀法,使人歎爲觀止。”
項龍和管中邪忙向小盤敬禮。衆人眼不約而同集中往呂不韋,看他會否即場宣佈把呂娘蓉許配給項龍。
在呂不韋在不知如何應付之時,朱姬乾咳一聲,冷冷道:“此戰雖借娘蓉之名,其實卻非爲而戰,故婚約之事,大可取消,龍可有異議?”
項龍當然不會反對,點頭應道:“一切由太后作主。”
王齕長而起,走了出來,到了項龍前,接過百戰寶刀,把弄半晌,轉朝小盤道:“龍創出此種教人膽喪的兵,實是非同小可,若用於馬戰衝刺戰,將大大加強我大秦軍旅近馬戰的威力,功勞之大,比之攻城佔地,更是影響深遠,已等似立下軍功。故老將提議擢升龍爲大將軍,負責訓練三軍,同時統率衛、都騎、都衛三軍,保衛朝廷,名爲都統大將軍,請儲君恩準。”
呂不韋和嫪毐等的臉同時變得難看之極,偏是別無他法,因爲以王齕的份說出這麼一番言之理的話來,確教人無從反駁。
小盤心中大喜,差點要抱著王齕吻上兩口,贊他識得察龍心,欣然道:“大將軍所說正合寡人之意,請太后賜示!”
朱姬方寸大,朝嫪毐去,猛一咬牙,沉聲道:“升龍爲大將軍,實至名歸,至於都統一職,牽涉到都城兵制改變,事關重大,還應從長計議。”
小盤心中大罵,蓋王齕提議最厲害,是把咸守軍的兵權,全歸於項龍直接管轄之下。朱姬這麼來一記避重就輕,只讓項龍升爲大將軍,小盤雖恨在心頭,卻又是無可奈何,惟有隻宣佈升任項龍爲大將軍。
壽宴至此人人意興闌姍,輸得損手爛腳的鶮更是空有滿席佳餚,難以下嚥。項龍接衆人祝賀,小盤當衆宣佈五日後到渭河旁主持春祭,沖淡因比武勝敗而引來的敗興氣氛。項龍見對面的鶮臉無人的頻頻與杜璧頭接耳,忍不住問岳丈烏應元,究竟在自己上押下多賭注。
烏應元忍著笑,先欣賞鶮的大輸家表,低聲道:“只不過三千兩黃金吧!”
項龍聽得目瞪口呆。對一般人來說,百兩黃金該可閤家人優哉悠哉活過這輩子,三千兩黃金已屬天文數目,再加上鶮以一賠三輸掉的數字,難怪大富豪也要消不起。
宴會結束,呂不韋親把小盤和朱姬送往大門,其他人輕鬆起來,紛紛過來向項龍道賀,管中邪和呂娘蓉則雙雙悄悄溜走。滕翼和荊俊趁機先行一步,準備應付齊人的伏兵。
賓客逐漸散去,項龍在烏應元、王齕、王陵、昌平君、桓齮等人的簇擁下,往大門走去,紀嫣然、琴清諸隨行在後。
昌平君笑道:“照我看由今天開始,再沒有多人敢正式向龍挑戰。”
項龍心中苦笑,二十一世紀所有武俠小說、電影或電視劇中的第一高手,無不周煩惱,只希自己是例外的一個。
項龍與紀嫣然諸策馬馳至離烏府幾個街口的通衢,滕翼和數十名兵團的戰士正在等候他們。衆人紛紛下馬。
滕翼走到項龍旁,低聲道:“我們的人比這批田單派來的死士更先一步進蔽的戰略要點,所以現在對敵人的形勢瞭若指掌,只不知龍想把來人全部殲殺,還是要儘量生擒敵人?”
項龍凝著長街黑沉沉的另一段街道,其中一截在到達府門前的路上由於兩邊都是參天古樹,故特別幽暗,正是敵人伏擊他們的最佳地點。沉聲道:“二哥有什麼主意?”
滕翼道:“要生擒敵人,自是要多費手腳,但由於我們人數比他們多上數倍,故可以在他們驚覺事敗逃走,佈下天羅地網擒捕他們,小俊已把城駐紮的一團五百人都騎軍調來助陣,保證沒有人能溜掉。”
項龍點頭道:“一切照二哥意思辦,田單這老狐貍真厲害,甫回齊國,立即派出一個暗殺團到咸來,而因有呂不韋的掩護,我們直至壽宴,始知道有這麼一個雜耍團的存在,亦可見我們的報網上有著致命的,此事之後,必須設法補救。”
滕翼點頭答應,道:“我們去吧!”
項龍、紀嫣然、十八鐵衛隨著滕翼和他的人,沿長街燈火不及的暗影迅速而行,不一會到達那截藏有伏兵的路段外。除了烏府門前兩盞大風燈,整段路沐浴在星月黯淡的暈裡,有種荒涼悽的覺。
項龍湊到紀嫣然的小耳旁道:“才今晚顯盡威風。”
紀嫣然把香噴噴的玉臉上他的大,喜孜孜道:“哪及得上夫君大人?不過百戰寶刀厲害得過了份,否則管中邪就老命難保,這是否過猶不及呢?”
滕翼也覺好笑,道:“怎會有厲害得過份這回事,應是管中邪氣數未盡、命不該絕。不過這人實在手驚人,竟能在劍斷的一刻,避過百戰刀的疾劈。”
此時十八鐵衛等五十多人分散到各戰略要點,甚至攀往附近房舍樹木的制高點,把這端路段完全封鎖。
項龍沉聲道:“事後我回想起來,管中邪是故意讓我砍在缺口上,好斷劍保命,此人的智計確是驚人。”
滕翼和紀嫣然同時倒一口涼氣,在那種況下,管中邪仍能臨危不,以這種駭人聽聞的方法保命逃生,確是了得。有人來報,一切預備妥當,隨時可以手。衆人等待項龍的指令。
項龍微笑道:“敵人現在銳氣正盛,我們索等他一個半個時辰,到他們驚疑不定,心慌意,將是我們出手的好時機。”
滕翼和紀嫣然齊聲絕,前者道:“既是如此,我就使人去張羅些網索一類的東西,好擒拿敵人。”
滕翼行事去也,項龍攜紀嫣然到一棵大樹下坐好,笑道:“今晚確是充滿刺激和驚險的一夜,以呂不韋的格,如此大失面子,可能更激起他謀朝篡位之心,幸好我們還有黑龍這著絕活,否則會很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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