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龍告訴他小屏兒差點看破他改裝的事,後者笑道:“保證沒人可看出破綻,最妙是你瘦了至十斤,連眼形都改變了,所以你最好不要吃那麼多東西,若養胖了反爲不好。”
項龍苦笑道:“我已很有節制,現在頭痛的是小屏兒和幸月都似看上我,董淑貞更對我眉弄眼,你說該怎辦?”
肖月潭笑道:“項龍畢竟是項籠,你既能使紀才爲你傾心,其它鶯鶯燕燕不爲你顛倒纔怪。嘿!給你看一樣東西。”
項龍朝他撐開的手掌看去,見到一顆似是某種果堅的核心,大小如指頭,奇道:“是什麼?”
肖月潭道:“這是什麼不打,只要你放到舌底下說話,可把語氣聲調改變過來,完全不似項龍。”
項龍皺眉道:“若讓菲們聽到,豈不非常古怪?”
肖月潭道:“你還以爲自己是以前的份嗎?當菲和外人談,你在場的機會是絕無僅有,縱然在場亦沒有口的資格。當遇上人,先把果核往口一塞,保證可瞞過任何人。”
對肖月潭的周法寶項龍早見怪不怪,接過果核依指示放在舌底,在肖月潭指點下“牙牙學語”起來,果然音質都改變許。肖月潭聽得連連失笑,敲門聲響,忙去開門。
項龍見肖月潭似給人扯出門外,正大不解,肖月潭回到他旁低聲道:“今晚我到雲娘房裡風流他一晚,你若要解寂寞,可把幸月等其中一人弄來。幸月的功夫如何我不曉得,卻可保證董淑貞在榻上采絕倫。好自爲之吧。”
房門關上,項龍只有苦笑。旅途寂寞,有陪寢自是人生樂事,不過他卻過不了自己的一關。呆坐一會,他收拾心,鑽被窩睡覺。現在他最大的樂趣,是到夢裡去會妻兒。快要睡著,驀地驚醒過來。耳響起關門的輕響。項龍探手到枕旁握上浪的把手。香風隨來,一個火辣辣的人鑽進他被,八爪魚般將他纏個結實。
由於項龍休息了頗一會,神經鬆弛過來,特別敏銳,更加上連對方是董淑貞、幸月、祝秀真,甚至較小可能的小屏兒都弄不清楚,那種刺激確是難以抗拒。費了很大的定力,閃對方的香脣,湊到耳旁道:“你是誰?”子細細道:“有很多兒家這樣來找你嗎?”
項龍仍認不出蓄意改變了的聲音,笑道:“恰恰相反,假若以前有孩子這麼來過,我會誤把你當作是,何用問你是誰?”
子用力摟他的腰,把俏臉埋到他膛上,以蚊蚋般聲音道:“也可以是因你有很多人,所以一時弄不清楚是誰來相就。”
項龍已可肯定此絕非小屏兒或幸月,因爲前者正生自己的氣,而後者則該知自己“守如玉”,不引。順手在上幾把,低笑道:“若是如此,我應在你鑽被時立即以手認人,何用問你?”
子咿唔作聲,頗爲。項龍按捺不住,一個翻,半抱半地把摟個結實,同時探手到一旁的小幾上拿火種點燈。
子一聲,把他的手扯回來,嗔道:“你難道不怕人難堪嗎?現在哪是點燈的時候?來吧!”
只要有點星,項龍也可勉強看到的臉貌廊,偏在這寒冬之夜,又在船艙被窩之,使他睜目如盲。而偏是這種況,特別使他容易燃起慾之火。尤其想到是董淑貞、祝秀真又或小寧兒三之一,無不是煙視行的惹火尤,一顰一笑,皆使人慾醉,這種至爲刺激的覺,更使他難抵慾的。幸而隔著幾重,否則可能已把持不住。項龍覺得假若這樣佔有對方,只代表自己與其它好的男人毫無分別,是某一種形式的投降。
所以對方在懷的扭廝磨雖帶來強烈的,而自己亦起了生理上的反應,仍強下狂升的慾火,上仰起一點,故意騙道:“我知道你是誰。”
下的人軀微,道:“我是誰呢?”
憑震驚的微妙反應,便知以爲自己沒法猜中是誰的。這麼便不該是董淑貞又或祝秀真,因爲兩對他早有逗,一再暗示以相就,不該有此信心。
一個令他大吃一驚的想法涌上心頭,駭然道:“大小姐?”
子頓時靜下來,噓氣如蘭地聲道:“正是菲,你不歡喜嗎?”
項龍一陣傷心,慾火消退,暗忖張泉說得不錯,只是找自己作替死鬼,所以紆尊降貴的來獻給他這個下人。若非如此,怎樣騙得他自以爲是的郎呢?一向以來,他心目中的菲高不可攀,這麼一來,自然在他心中大爲貶值。
項龍冷然道:“大小姐爲何要這樣做?”
子以帶點哀求的語氣輕輕道:“不要問這問那好嗎?好好的疼人家吧!”
項龍忽然鬆一口氣,如釋重負道:“原來你並非大小姐,而是小屏姐。”
若非仍不敢以平常的聲音說話,他可能會繼續猜錯下去。小屏兒回覆正常的聲音語調,一聲,香脣再湊上來,熱烈地吻他。項龍以一半的心神駕輕就的應付,另一半的心神卻在盤算思量。照理小屏兒應該與主子菲共進退,換句話說無需要像幸月等有急尋歸宿的要求。那現在把自尊拋到一旁,向自己投懷送抱,一是真的對自己不自,而更有可能是奉菲之命而來犧牲相,好控制和駕馭他項龍。他的想法不是沒有據,雖然他仍把握不到菲的退大計,更弄不清楚爲什麼定要使自己變替死鬼,肯定一點是菲一直以謊言騙他,菲沒有理由將的前途幸福擺到他這陌生人手上去。
油燈燃亮起來。小屏兒抗議地“嗯”了兩聲,星眸半閉,不堪燈火的刺激,好一會才睜開目。項龍仰起上,仔細打量換回裝,秀髮披散枕上的,驚覺的豔實不遜於董淑貞諸,只是平時被的男裝和不假辭的模樣瞞過。兩人目相,小屏兒泛起既且喜的表,灼熱的眼神裡含某種令人難解的迷悵。項龍心中暗歎,更堅定自己的懷疑。低頭吻了兩片朱脣,聲道:“你是否第一次和男人親?”
小屏兒赧然點頭。
項龍咬牙苦忍廝磨所帶來的高度刺激,冷冷地道:“大小姐要你這麼做嗎?”
小屏兒立時杏目圓睜,吃了一驚,好一會方寸大的答道:“你怎會這麼想的?”
只從的反應,項龍立知自己的猜測雖不中亦不遠矣。若因自己不自來向他投懷送抱,聽他這麼說,自然大傷害,不是大怒而去,就是一副含冤屈的可憐樣兒。像現在般的反應,只表示確心中有鬼,故出言反駁,希能瞞過他。項龍近年來差不多每天在鬥爭中度過,一個年輕的孩自遠不是他的對手。項龍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瞧。一滴清淚由眼角瀉下,沿白的臉蛋,到枕上去。
小屏兒別過俏臉,避開他無的目,神志崩潰似的默默灑淚泣,悲切道:“你不歡喜我?”
項龍睡到側旁,舉袖爲拭淚,淡淡道:“其實我該早猜到是小屏姐,換過是其它人,在鑽我的被窩前,該懂得先掉服。”
小屏兒停止泣,無助地道:“你這人很明,人家投降了,好嗎?”
項龍心中一。自己是否太殘忍呢?竟以這樣的手段對付如此癡可的一個,而只不過是盡忠於主子。爲緩和的緒,項龍遂道:“你這樣很好看啊!爲何整天要以男裝示人呢?”
小屏兒悽然道:“若我常以相示人,現在你懷的不會是完璧之軀。”
項龍到兩句話所包含的無限辛酸,心中暗歎,道:“你惡兮兮的樣子也是裝出來唬人的哩。”
小屏兒出一笑意,秀目閃亮道:“開頭是裝的,但慢慢就習慣了。唉!你有點像另一個人。”
項龍生出輕微妒意,道:“是你的郎嗎?”
小屏兒有點不滿地嗔道:“你想到哪裡去!那人我只見過一面,不過也像你般最懂咄咄迫人,眼睛像是可看進人心去那樣。小姐對那人印象也很深呢!”
這回到項龍吃驚,知說的正是自己,哪敢再問下去。
小屏兒赧然道:“剛纔你抱得人家很舒服,原來男間的滋味是這樣的,難怪雲娘要找談先生到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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