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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 第十八章 平定嶺南

廖先生聞言一驚,“西市的通道?不是廢了嗎?”

嶺南王笑了笑,“廢了就不能再用了?曹敬義落淮州大牢時,本王為防他招供才棄了西市的通道。那麼倘若他沒招供,這條通道無人知曉,為何不能用?倘若他招供了,又有誰會想到一條已經暴的通道,本王還敢再用呢?”

廖先生愣了愣,隨即笑著一拜,“王爺高明!學生不及!”

“先生不必過謙,以假皇後擒真皇後的計策甚妙。”

“謝王爺贊譽。”

“速去傳信吧。”

“是!學生告退。”

……

這天,信使攜嶺南王的軍令出了城去,八百裡加急趕了一日夜,天明時分尚未馳出嶺南,而淮城中,駕已經啟程。

這一天是嘉康初年十二月十二,許仲堂率騎三萬押送皇後出城,天不亮,火把便照亮了州衙前的長街,車從刺史府裡駛了出來,摘了金鈴玉掛,免了儀仗宮隨,唯有那明黃的錦帳彰示著車中子的份。

葛老三等人候在州衙外,見許仲堂披甲而出,揚聲問道:“許都督,何必趁著天未亮出城?做賊似的。”

許仲堂道:“城中有數萬災民,皇後孃娘頗得百姓敬重,聽說這幾日災民當中已有眾生事的,本都督擔心白天出城,百姓見了駕會鬧出子來。眼下這形勢,容不得出半點差池,隻要能將皇後安然押抵嶺南,做回賊又有何妨?”

這話可不算誆人,暮青在民間聲勢極壯,劉振和曲肅在賑災之事上又頗得災民之心,這幾日來,聽說州衙之變,城中早有罵聲。盡管多數百姓隻敢罵一罵,但也不乏氣方剛的,近日已有人煽民心意強闖州衙,幸虧邱安事先在災民中安了人,極力地鼓吹叛黨的兵力與行事狠辣之風,讓一些百姓生了畏之心,這才沒能鬧起來。但假如白天出城,百姓親眼見到皇後落難,那會不會有人頭腦一熱就鬧著救駕可就不好說了。若真如此,添不說,傷及命,豈不冤哉?

暮青為防耽誤行程才命州軍天不亮啟程,沒想到葛老三多疑,凡事都要問上一問。好在假扮許仲堂的人機靈,葛老三釋了疑,這才拱手笑道:“還是都督謹慎。”

說話間,他又往車駕方向,打趣道:“都督也太不知憐香惜玉了,竟連個宮人都不給皇後孃娘帶。”

“帶著宮人走不快,越快到嶺南越好,遷延日久,路上恐生變數。”許仲堂說罷便要上馬。

卻聽葛老三又問道:“那都督走後,刺史府可還繼續戒嚴?”

許仲堂踏在馬鐙上,作頓了頓,火晃著他的臉,忽忽晴。頃,他回頭淡淡地道:“邱安和劉振等人還押在刺史府裡,邱安麾下有不親信部眾,不可不防,你們若有急事可稟吳長史和田副將。好了,大軍已在城外候著了,城中就有勞諸位了!”

許仲堂翻上馬,在馬背上朝葛老三等人拱了拱手。

葛老三笑著回禮,再無餘話。

“啟程!”許仲堂一揮手,袖甲幽冷的眼底,殺機一縱即逝。

葛老三生多疑,他離開後難保不會出什麼幺蛾子,看來,此人是留不得了!

城中宵,百姓習慣了夜裡馳過長街的鐵蹄聲,沒人想到今夜皇後會被押出城去,故而車架出城的路上頗為順利。

出了城門,三萬騎拱衛著車向南而去,滾滾黃塵被夜吞沒,延綿不絕的火卻彷彿一柄巨大的蛇矛,開啟了殺戮的序曲。

次日子夜,淮城南。

春秋賭坊的大堂裡傳來哄鬧聲,一人道:“不來了不來了!今日財神爺罩著葛千總,咱們是贏不了了,再輸下去,連衩都得押上!”

葛老三邊往懷裡撈銀子邊笑罵道:“你的衩老子纔不稀罕!老子稀罕明煙樓裡的花魁桃二孃的衩!”

眾人聞言鬨笑。

“我說葛千總,去明煙樓還用得著拿這麼多銀子?現在淮州都是咱們的了,連公子魏的賭坊咱們都來得,那明煙樓怎麼還得使銀子才能進?”

“你懂個屁!沒銀子,人能高興?人不高興,怎麼能把老子伺候高興了?”葛老三收好銀子揣好銀票,擺了擺手,“行了,都散了吧,明天一早還得去刺史府。”

眾頭目頓時止了笑,一人問道:“咱們真要進刺史府?”

“自然要進!此前刺史府被許仲堂把持著,他得了嶺南王的信任,咱們不好忤逆他,如今他不在,卻想把主事之權給他的親信!他孃的,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咱們在城中忙著,他們關著州衙的大門在裡頭兒等著咱們稟事,跑斷的差事都咱們乾了,功勞卻是他們的大,老子心裡不痛快!明天去趟刺史府,咱們必須得有幾個兄弟住進去,功勞均攤!”

“還是葛千總想得周到,那明日一早就在州衙外見了。”

葛老三擺了擺手,提著錢袋子便出了賭坊。

明煙樓也在西街,因毗鄰淮水,可賞江中煙雨明月而得名。春秋賭坊離明煙樓不遠,從後巷抄近路穿過三條街便到。

葛老三哼著小調兒進了後巷,巷風寒意襲人,他卻有些熱。這燥意來得莫名其妙,先是嚨有些燥甜,後又覺得口悶燒,葛老三覺得納悶兒,下意識地抓了抓口。這一抓,口竟是麻的,他悚然一驚,慌忙住步!

這時,忽聽吱呀一聲門響,門後出一隻白森森的手,抓住葛老三的領便將他拖進了院子。

門悄無聲息地關上,門後一聲慘也沒傳出,寒風吹著樹梢,腥氣漫過了墻頭。

葛老三中奇毒五識已鈍,並無強烈的痛,隻是清楚地知道有人拿著刀在剝他的臉皮,耳邊約聽見劃拳擲的聲音,他終於知道自己死在了何——春秋賭坊的後院兒。

一條生命消逝在隆冬的夜裡,沒有激起毫波瀾,而暗地裡的殺戮才剛剛開始。

十二月十四日,夤夜。

月大如盤,淮城西市吳家巷尾的民宅裡,燈燭未掌,卻有數道黑影在屋中對談。

半個時辰後,一人自後窗躍了出去。

黎明時分,圓月西落,刺史府的後巷裡走來一隊守衛。

“換防了換防了!又過了一夜。”

“隆冬寒,天亮前的時辰最是難熬,兄弟們打起神來,可別鬆懈。”

“知道了,你們守了一夜,快回去暖和暖和吧。”

幾句話的工夫,刺史府後巷子裡的守衛就換了一批,前一批守衛剛離開,新換上的人裡就有一個兵抱著肚子喚了起來,“哎呦!”

“怎麼了?”一個都尉看了過來,問道。

“我這肚子……哎呦!也不知是不是出來前喝的那碗隔夜茶鬧的。”

“怎麼這麼不當心?快去快回!”

“是是!”那兵抱著肚子便竄進了刺史府的後院兒,一溜小跑直奔茅房。人進了茅房之後便沒了靜兒,過了一會兒,那兵從茅房裡出來,麵容未改,穿著的卻赫然是刺史府裡小廝的衫。

他識路,直奔東苑而去。東苑外有林衛嚴守著,但林衛早已換上了州兵的甲冑,天將明未明,小廝不敢靠近,尋著座亭子躲在鎮石後探,心中有些疑。聽說皇後先前是囚在東苑的,可如今皇後都被押往嶺南了,東苑怎還如此守衛森嚴?即便皇後走時沒帶儀仗宮隨,不過是些太監宮,用得著囚在東苑,還看守得如此嚴

心裡思忖著,這人抬頭天。天快亮了,不宜久留,他是藉口解手混進來的,時間太久容易惹人起疑,日後再想混進來就難了。不妨先退出去,將今日之疑報給王爺,明日再探再報。

這人片刻工夫就打定了主意,隨即便要原路退回,但剛剛退了半步,忽覺肩頭森涼!

一把刀刃吻上了他的脖子,後傳來一道冷笑聲,“費盡心思混進來,這麼快就要走,豈不可惜?本大帥想留閣下在府上做客,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大帥?

死士一驚,他剛才仰頭看天時沒發現有人,隻是思忖了片刻就被人到了後,有這本事的人必是高手,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此人會是淮南道總兵邱安!

邱安不是被許仲堂拿下了嗎?

不好!淮州之事有詐!

這念頭一生出來,死士當即運力往鎮石上一!崩裂之聲傳來,一人高的鎮石攔腰崩斷,他借勢栽下,巧妙地讓開了刀鋒,縱便逃!

“好小子!”邱安提刀便追,邊追邊大喝一聲,“弓手!”

有埋伏?!

死士心下一驚,目下意識地四下一脧,腳下不由慢了些許。就在這遲疑之間,刀風已至後心,而他方纔四下搜尋之際力已枯竭,眼看要中刀墜下,電石火之間,他將手一抬!

火哨!

邱安一見這作便猜了個**不離十,奈何刀已擲出,手中無,同樣在這電石火之間,他也將手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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