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臉不好,可是昨夜沒歇好?”巫瑾問話時已到了暮青邊。
“嗯,昨夜聽奏報,四更才歇。”暮青睜開眼,沒讓巫瑾把脈,而是順手將幾封信和名單遞給了他,“大哥看看吧,這些都是從嶺南王府裡搜出來的。”
信裡不僅事涉圖鄂神和南圖大皇子一派,還事涉大圖復國大業。
巫瑾雖自在盛京為質,但圖鄂聖一直與他有信往來,他對圖鄂族中的勢力和南圖朝堂的黨爭早已了於心,一封封信在手中翻過,男子的眸中並無驚濤,隻如晚秋蕭寒,生了涼意。
“若果真如信之中所言,南圖國此番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暮青此前以為嶺南王策反淮州叛黨、唆使何氏自薦,並意圖計反江南水師,這一切皆是遵從北燕帝的旨行事,而北燕帝的目的是謀奪南興的江山。至於南圖方麵,應是因皇位之爭才與嶺南王聯手的。而今從這些信上看來,並未料錯北燕帝的意圖,隻是小看了南圖的目的。
當年,大圖國一分為二,南圖淪落為大興的屬國,朝中一直都有復大圖國業的聲音,奈何大興兵多將廣,圖鄂神權強勢,南圖皇室羸弱,也就一直沒能如願。如今大興也一分為二,南興帝剛剛親政基不穩,北燕帝意圖謀奪南興江山,又恰逢圖鄂族神、聖大選,這簡直是天賜良機。於是,大皇子一派便與嶺南王聯手,想以蠱毒大敗神甲軍,刺殺巫瑾於淮州地界,藉此嫁禍南興。
圖鄂聖一直盼子回國,如若得知子死於南興,勢必問罪南興朝廷,一旦圖鄂對南興用兵,南圖便會坐收漁翁之利,甚至有可能平定圖鄂,復興大圖國。
有趣的是,與嶺南王來往的信中,除了南圖大皇子一派,竟還有圖鄂神和長老院的人。
圖鄂聖手握重權,已引得神和長老院的不滿,神想借巫瑾之死聖出兵,再借南圖大皇子之手除掉聖。他為神,未必不知南圖皇族平定圖鄂的野心,但他仍然不惜冒險。或許除掉聖之後,他另有與南圖皇室周旋之策,但信中並未提及後策,能看得出來的隻是南圖朝廷和圖鄂族的紛爭頗為復雜。
“這盤棋下砸了,他們不會甘心,必有後策。”暮青斷言道。
“……嗯。”巫瑾看著那封圖鄂神的手書,許久後才應了一聲,“那黑袍子在教唆何氏時已然料到了妹妹在神甲軍中,即是說大皇子早已知道此事了。”
說話間,他把信遞給了景子春,隨即尋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暮青道:“沒錯,所以他們有何後策,我大概能猜到——他們應該會點齊兵馬、擺開儀仗,到兩國邊境迎接大哥回國!”
此話一出,巫瑾微微垂眸,神晦暗難明。
正速閱信的景子春猛地抬頭向暮青。
暮青道:“江南水師已降,淮州之叛已平,嶺南也不日就將平定,南興非但沒有,朝中反而一派新氣象。這種時候,大皇子一派絕不敢再南興國威,他們知道我在神甲軍中,一定會擺開儀仗恭迎,也一定會將大哥風風地迎回朝中,到時群狼環伺,大哥隻怕兇多吉。”
“皇後殿下言之有理。”景子春滿麵憂地道,“皇上病重之後,巫穀皇後乾政,穀家把持宮,最久時,百有半年都見不到皇上,南興陛下親政的國書是幾位老臣強闖宮門,是呈到前的!皇上拖著重病之上了朝,欽點微臣為使臣迎殿下回國。皇上知道巫穀皇後、左相及大皇子一黨定會想盡辦法阻撓殿下回國,故而在臣等出使之前,宮中就已經安排好了人。您一進國,使節團便會擺開皇子的儀仗,大張旗鼓地開道,而您則喬裝經暗路趕回都城,隻要您能順利進宮麵聖,替皇上醫治重疾,令皇上能主持朝政,皇上便會清算後黨。可如若朝中命大軍和儀仗前來接駕,您四周都是眼線,隻怕非但見不到皇上,還會兇多吉!”
“那景大人之意是?”巫瑾問著,麵平靜得看不出緒來。
“……微臣一時也沒有主意。”景子春垂首而立,不敢看巫瑾,卻瞄了眼公堂上首。
暮青把景子春的言行看在眼裡,漠然地提議道:“本宮倒有個主意——聖手握重權,神和長老院很顯然想趁新神大選和新聖繼任的機會奪權,萬一事,兄長在圖鄂族和南圖國都將會失去立足之地,所以眼下理應改道圖鄂,先殺神、鏟除長老院、接掌圖鄂大權,再回南圖。”
景子春不是沒有主意,而是不敢獻策,他是臣子,奉旨迎巫瑾回國,怎敢勸皇子棄重病的父皇於不顧?
其實,當暮青得知行蹤被黑袍子看破之時,就想提議改道圖鄂了,但一直沒能開得了口。總是想起當年去汴河城尋爹的時候,百裡的路途走得那樣煎熬,而大哥離家二十餘年,歸國之路何止千裡,怎忍心勸他以奪位為重?
可拖來拖去拖到今日,見了信才知上蒼留給他的是誅心之題。
爹孃皆陷險境,救父還是救母?
回南圖麵見父皇,則娘親有被害之險。而回圖鄂襄助娘親,則當他回到南圖時,極有可能見到的是一座帝陵。
世間最殘酷的取捨莫過於此,暮青忽然有些惱自己的理智,“大哥,我可以命一隊神甲侍衛前往圖鄂保護聖,而後我們盡快走出嶺南,趕在南圖朝廷接駕的儀仗到達之前先進國,然後依原計劃行事!”
圖鄂族人擅蠱,神甲侍衛未必保護得了聖,這暮青心知肚明,隻是在賭,賭聖已察知殺機,賭未必會敗!這是唯一的求全之法。
景子春默然地聽著,心中憂忡。三殿下因是南圖皇族和圖鄂神族的脈,故而朝中一些盼著復興大圖國業的老臣對三殿下繼承大統抱有極高的期,圖鄂之權是三殿下的倚仗,倘若聖遇刺,三殿下失了倚仗,左相等人便不會再對他有所忌憚,到時莫說復興大圖,就連即位都不可能。景家此番請旨出使南興,已然是把對抗巫穀皇後、大皇子及左相一黨的希全都押在了三殿下上,則權傾朝堂,敗則滿門覆滅,景家賭不起也輸不起。
景子春瞄向巫瑾,見他竟淡淡地笑了笑,隨即起離去。
天如雪,青階無塵,男子緩步而去,背影被天勾勒得飄虛不定,彷彿要踏天裡,就此絕塵而去一般。
暮青沒有出言阻攔,知道巫瑾需要時間。
但正當以為巫瑾要考慮一些時日再做定奪之時,卻見他在庭院中住了腳步,平靜的話音隨晨風了公堂。
“改道圖鄂。”
要改道圖鄂需得趕在南圖的大軍和儀仗到達邊境之前,邱安立了軍令狀,發誓不出二月,必可平定嶺南!
隨即,朝廷發兵嶺南後方,所到之,凡遇抵抗,不出三日,城中定有腥風雨。一時間,後方城池軍心大潰,守城兵馬畏英睿皇後之名如畏虎狼,朝廷大軍所到之一片降聲。
嘉康二年二月十八日,一封捷報傳了汴都!
這天大朝,天剛破曉,百已候在金殿前的廣場上,聽宣覲見,奏報國事。水師兵諫之已過去了兩個多月,廣場上的青磚早已洗凈,聞不到一腥氣,唯獨在這金烏破曉的時辰能從磚兒裡察見的。每當此時,百的眼神兒總是發飄,寧可將目定在自己的朝靴上,也不敢多看一眼金殿前的青磚。
何家兄妹死後,老襄國侯仍然吊著口氣,半死不活的在侯府裡圈著。
江北水師都督章同的傷勢日漸好轉,聖上對江北水師尚未有所封賞,但誰都知道,封賞有功將士之日就是章同統領兩軍之時。
近日朝廷忙著科考之事,聖上欽點了翰林院幾位德高重的大學士、翰林及國子監中各學的博士宮審卷,眾人這些日子吃住都在太極殿偏殿,連早朝都不必上,聖上下了早朝去太極殿批摺子,常至偏殿欽點策論,可謂求賢若。
自過了年,朝中上至天子下至百都忙得很,都城之中也一派新氣象,隻是自上元節後,嶺南的戰事就沒什麼訊息了,算算已有一個多月了,誰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事,畢竟嶺南州城乃天下險關,易守難攻。
百的心天天提著,卻沒人敢在前提嶺南的戰事,隻好在每天早朝聽宣的時辰裡著宮門,盼著嶺南的軍奏報。
這天,天灰濛,春雨將至,金殿裡的煌煌燈火暖著階,範通出殿宣旨的時候,一騎戰馬馳了宮門。鐵蹄聲叩著宮磚,卻似踏在百心頭,老太監瞇著眼眺宮門,百一齊回頭,殿前的燈在臉上掠過,眼底似都燒了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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