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鄭書意：然後你猜他說什麼？

畢若珊：嗯？什麼？捨不得讓你一個人吃火鍋？

鄭書意：他說捨不得讓我進神病院：）

鄭書意：當時他還盯著我, 說了句「奧斯卡珠」？？？說的是人話嗎？？？

畢若珊:臭男人，。

畢若珊：誰會捨得丟下我們人類學啟蒙者鄭書意呢？

鄭書意：你說得對。

畢若珊：結婚記得給我發請帖。

鄭書意：好的，不會忘記你的。

鄭書意回完畢若珊訊息的時候, 車正開向大路。

抬起頭, 看了一眼駕駛座的時宴，正想說什麼，時宴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鄭書意隻好收了手機, 低頭看手指。

窗外的綠植路燈飛速後退，車速很快, 時宴看著路，恍若沒有聽到手機鈴聲，任由它響鈴。

「那個……」

等了一會兒，鄭書意手指蠢蠢，指了指放在中控臺的手機，「你電話一直在響誒，你要是沒空接的話, 那我……」

時宴抬了抬眉梢，隨口接道：「我外甥。」

鄭書意話鋒一轉：「就幫你掛了吧。」

「……」

時宴偏了偏頭，輕飄飄地看了鄭書意一眼。

鄭書意一臉坦然，還眨了眨眼睛。

時宴不聲地打量，說道：「你好像對我外甥很有意見？」

「怎麼會呢？」鄭書意笑著別開臉，看向車窗, 「我都不認識你外甥, 怎麼會對有意見呢？而且你的外甥，一定跟你一樣好看吧？我向來最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了。」

時宴輕哂了聲, 正好停在紅路燈路口，撈起了電話。

「嗯。」

「隨你。」

時宴就說了三個字, 電話那頭的秦時月卻像是得到了強有力的支撐，一下子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事是這樣的。

第一次給時宴打電話時，「車禍」現場已經有了不圍觀的人。

本來秦時月是真的害怕的，第一次遇見這種事，腦子也轉不過來，整個人被張慌的緒淹沒，以為自己撞死人了，已經能夠預見自己的下半生要活在這件事的影裡。

當時老大爺躺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和肚子痛苦的|，秦時月手足無措蹲在他旁邊問：「怎麼回事？我就倒個車怎麼撞到你了？」

老大爺隻管嗷嗷，秦時月又慌地拿出手機，「救護車、救護車呢？警呢？」

正要把電話撥出去，老大爺一手拍掉的手機，說道：「我不去醫院！我進醫院就不能呼吸，你、你給我五千塊，這事兒咱們私了了！」

秦時月懵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

直到有圍觀的路人嘀嘀咕咕一陣，然後話道：「怕不是看小姑娘你開幾千萬的跑車，故意來瓷了。」

秦時月一愣，張了張，似乎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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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陳盛接到時宴的通知趕到現場時，畫麵就跟他想象中不一樣。

本以為秦時月會可憐地躲在車裡，等著他來解救，結果人家好好地站在臺階上，一手拎著的馬仕，一手指著地上的老大爺，指甲上的亮片比路燈還閃。

「不可能！你休想！」

「對，本小姐有的是錢怎麼了，但你休想從我這裡訛詐一分錢！」

「還五千？！五錢都別想！」

「本小姐願意花錢的時候花五百萬買垃圾都不眨眼，但你想訛本小姐五千塊？！做夢吧你！」

「隨便你報警！我今天就跟你死磕！」

陳盛頭疼，了太，想說五千塊而已，打發打發得了，可秦時月偏偏攔著不讓。

「憑什麼給他啊？！一分錢都不給！我們家的錢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秦時月倔強起來，陳盛是真的拗不過，偏偏電話打到時宴那邊去，時宴的態度還是依著的。

那陳盛無法，便隻能陪著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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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夜裡下過雨，地麵未乾，空氣裡帶著冷的氣息。

加上臨近元旦假期，所有人都無心工作，整個寫字樓裡都瀰漫著一躁。

快十二點了，秦時月才拖著沉重的步伐踩進公司。

還沒到工位，便被人事主管攔下來訓了一通。

而臉上寫滿了疲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活一副站著就能睡著的模樣，對於人事主管的話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敷衍地「嗯嗯哦哦」應著。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人事主管心不好，眼看著要發脾氣了，鄭書意連忙過去把人拉走。

「我說我說。」鄭書意把人拉住往後拽，又指指後麵的茶水間，「陳姐你等的熱水開了。」

主管給鄭書意個麵子，便不再說什麼，蹬蹬蹬地踩著高跟鞋走了。

秦時月隨著鄭書意回到工位，把包一丟就趴桌子上睡覺。

鄭書意不解地了的頭：「你昨晚牛去了？一個月遲到八次，是真不想過實習期了吧？」

「別提了。」秦時月猛然抬頭，雙眼空無神，「我昨天在管所折騰到兩點多纔回家。」

鄭書意問：「怎麼了？」

秦時月大致把事經過講了，聽得四周的同事都不知道一時該怎麼評價。

隻能說，人家有錢，或許是有道理的。

不樂意花的錢，那是一分也別想從手裡摳走。

眾同事散去，鄭書意才低聲說：「你該跟我說一聲的，提前請個假，也免得挨罵。」

秦時月了臉，長嘆一口氣，「對哦，下次再被瓷我先跟你請假。」

鄭書意：「……」

倒也不必這麼咒自己。

「那你爸媽呢？」鄭書意問，「沒來幫忙啊？」

「我爸媽都在國外呢。」秦時月耷拉著眉眼，聲音越來越無力，還帶了點委屈，「我舅舅也不來管我。」

「太過分了吧！」

鄭書意想著，秦時月雖然氣了點，但小姑娘遇到這種事還是很害怕的，沒個長輩坐鎮的覺能理解，簡直覺天都塌了，「怎麼也該去一趟啊，不然人家看你一個小姑娘就指著欺負你了，這當的什麼舅舅啊，真是的……」

秦時月冷哼了聲，「可能是被小妖纏著吧。」

嗬，男人。

「那就更過分了。」鄭書意也嘀咕，「有什麼能比自己親外甥重要？這放古代，那就是被禍國禍民的妖姬迷得暈頭轉向的昏君。」

說完，秦時月沒有回應，已經趴著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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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時在綿綿睡意中被拉得漫長又閑散。

鄭書意也在桌上趴了一會兒，沒有睡意，一不地看著麵前的手機。

實在無聊，開啟微信，點進時宴的聊天框，發了個毫無意義的表包。

沒想到很快，時宴居然回復了。

時宴：機場。

鄭書意：嗯？？

時宴：我在機場。

鄭書意：去哪兒啊？

時宴：國。

鄭書意莫名有些失落，長長地嘆了口氣，無意識地打了幾個字。

鄭書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時宴：怎麼？

鄭書意想都沒想，就打了四個字過去。

鄭書意：想你了呀。

一大片小星星從手機螢幕上墜落，並不真，特效甚至有些廉價。

時宴卻看著手機，亮晶晶的星星在眸子裡閃爍，直至慢慢消失。

鄭書意：誒？有小星星？

鄭書意：我再試試。

「要起飛了。」

陳盛突然在他耳邊提醒。

「嗯。」

時宴鬆了鬆領帶，最後看了一眼手機。

鄭書意：想你了。

鄭書意：真的有！

一片小星星再次綴滿螢幕。

他無聲的笑了下。

-

鬆散的節前工作日不不慢又無聊地過去，到了最後一天，已經不人提前請假出門遊玩。

鄭書意是公司裡走得最晚的一批人。

沒有出去旅遊的計劃，倒是畢若珊提前跟約好了，這三天假期來江城找。

到了五點，鄭書意才收拾東西前往江城國際機場接機。

這種節氣，機場總是格外擁，連線機口也人山人海。

恰好飛機延誤了一會兒，鄭書意找了個角落站著，端著杯熱可可，一遍遍地看航班資訊。

等到天快黑了，畢若珊終於拖著行李箱走出來。

兩人遠遠地就揮手，一路跑向對方，都沒急著走，站在機場就嘰嘰喳喳地聊了起來。

直到一波又一波的旅客湧出來，兩人纔回神般往外走。

「先把行李放我家裡去。」鄭書意興地說，「然後我們去吃大學外麵那家火鍋。」

「好好好！幾年沒吃到了，可饞死我了。」

兩人走得飛快，但到到達層的計程車停車點時，還是被排隊的人數給驚住。

「怎麼這麼多人？」

鄭書意一眼過去，一片人頭黑的，預計至得等四五十分鐘。

「無語，真的無語。」畢若珊叉著腰，「這些雙對的大過節的在家滾床單不好嗎？一個個地出來湊什麼熱鬧。」

四周人來人往，鄭書意瞥了畢若珊一眼，默默咬了咬吸管。

說起，畢若珊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你的大事業進度如何了？」

鄭書意：「什麼？」

畢若珊：「小三的舅舅啊！」

「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