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若珊一說起來,鄭書意仔細回想,時宴應該已經走了一週了,怪不得覺得最近的日子尤其漫長。
鄭書意看著夜空,有亮著燈的飛機正在緩緩飛來。
「去國了,應該今天回來吧。」
「誰問你他在哪啊,我問你什麼進度了。」
鄭書意認真去想這個問題。
幾秒後,皺了皺眉。
「難說。」
兩人又在隊伍裡嘰嘰喳喳了一陣。
鄭書意手裡的熱可可喝完了,離開隊伍走向垃圾桶。
丟了杯子,一抬頭,目被遠國際到達出口的人影吸引住。
時宴似乎也有應一般,停下腳步,朝這邊看過來。
-
十分鐘後,司機幫忙把畢若珊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
而畢若珊站在這輛勞斯萊斯旁邊,有些忐忑,有些張。
看了眼坐在後座的時宴,又看了眼鄭書意,非常懂事地坐上了副駕駛。
「陳助理呢?」鄭書意沒話找話,「他沒跟你一起回來啊?」
鄭書意想著,時宴出國是公事,那陳盛跟著也一起的。
見他一個人回來了,倒是有些奇怪。
時宴看了一眼,「怎麼,想他了?」
鄭書意:?
車裡氣氛突然沉了下來。
鄭書意的手機適時地滴滴兩聲。
開啟看,是前排的畢若珊給發的訊息。
畢若珊:你愣著幹什麼?!
畢若珊:他在吃醋!
畢若珊:吃飛醋!你覺不到嗎?!
鄭書意抬頭,和後視鏡裡的畢若珊對視片刻,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睛。
慢悠悠地轉過頭,手指攪著髮,問道:「你吃醋了呀?」
畢若珊:「…………」
什麼?
這就是教科書一般的答案。
果不其然,時宴無聲哂笑,畢若珊心如死水。
畢若珊:姐妹,這你他媽能搞到手,我當場剁頭。
鄭書意也瞬間清醒。
又大意了。
時宴這個人,可是千萬不能破他的。
車裡的沉默似乎要無限蔓延下去。
好在畢若珊是個不了尷尬的人,上大學那會兒就是氣氛組組長,不論多陌生的人也能一秒聊嗨。
更何況本也是財經新聞專業出,現在雖然沒有做這一行,但還時不時關注著行業向,隨隨便便就找了個話題跟時宴聊了起來。
一開始鄭書意還有些擔心,畢若珊這麼熱,要是冷場了,那就太尷尬了。
但時宴今天心似乎還不錯,對畢若珊的回應雖然算不上多熱,但比起平時那副能隻說一個字就絕不說兩個字的模樣,已經好多了。
而畢若珊是一個非常妙的人,非常懂如何把話題扯到鄭書意上,讓參與度最高,於是怎麼也算有來有往地聊了一路。
夜裡八點,車停在小區門口。
畢若珊不好意思隻睜眼看著人家司機幫搬行李,於是早就下車走到後備箱連連道謝。
鄭書意慢悠悠地解了安全帶,正要下車,手腕突然被人從後麵抓住。
開門的作停下,回過頭。
「你怎麼不早說你朋友過來了?」
時宴看著,聲音很低,像撓一般拂過鄭書意耳邊。
倏地愣住。
車裡線昏暗,也安靜,畢若珊和司機道謝的聲音被隔絕在外。
鄭書意:「嗯?」
突然,車後傳來後備箱關上的聲音。
時宴鬆開手,別開了臉,看著手機。
「沒事,回去吧。」
-
今晚的風特別刺骨,但並不影響人們出來過節的興緻。
即便是小區門口也比平常熱鬧,小攤販全都出來了,還有不賣氣球、彩燈發箍的。
人一路卿卿我我,也有不小孩子出來玩,蹦蹦跳跳地,年的氣氛已經提前充斥著這座城市。
畢若珊搬下了行李箱,和鄭書意站在路邊。
司機回到駕駛座,車慢慢啟。
畢若珊熱到底,對著後座揮手,笑道:「麻煩時總了,今天車多,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扯了一下正在發獃的鄭書意。
這一,鄭書意回神,車窗裡時宴模糊的影在眼裡逐漸清晰。
也是這一刻,終於反應過來,時宴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於是,迎著風一笑,朝他揮了揮手,隨後,十分做作地了一個飛吻。
畢若珊:「……」
的笑容僵在邊,用力扯鄭書意的角。
「姐妹,姐妹,過分了啊,太浮誇了啊,收一收求你了。」
「有嗎?」鄭書意了臉,看著時宴的車漸漸遠去,「還好吧。」
車窗緩緩升了上去,走馬燈一般倒映著路邊萬。
而鄭書意做作的影像刻在玻璃上一般,久久不散。
影閃過,時宴看著車窗,倏地垂眸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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