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道盡頭空空如也,哪里還有小孩兒的影。
*
次日下午,溫舒唯剛從主編辦公室出來,兜里的手機便響了。
看一眼來電顯示,眸微跳,起到洗手間將電話接起。
“喂。”
“在忙?”聽筒里的嗓音低低的,沙而啞,帶幾分難得的疲憊。
“沒,還好……”溫舒唯聽出對方聲音不對,心一,不由自主地皺起眉,“你在哪兒?”
那頭懶洋洋地回了句:“家里躺著。”
溫舒唯默了默,“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麼?”
“跟你說一聲,今天可能來接不了你了。”沈寂一頓,又問,“你要跟我說的事兒急不急,不急的話,改天再聊。”
“不急……什麼時候聊都行。”溫舒唯答完,不放心:“你今天有其他事麼?”
“生了點兒小病。”
溫舒唯一聽,只覺心臟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給住,收了瞬,“什麼病?嚴不嚴重呀?要不要我來看看你?”
“有點兒發燒,腦子疼。”對面說著,淡淡嗤了聲,“這麼張還說不喜歡老子。”
溫舒唯又又窘,氣結,差點兒一口吐出來,故意面無表冷冰冰地回:“還有沒有其他事兒,沒有我掛了。”
“嗯。”
“……”
無語,著電話頓了好幾秒,終于認命地嘆了口氣,輕聲:“你家有其他人麼?”
“就我一個。”
“……”那生了病,豈不是吃飯都問題?
溫舒唯默了默,道:“你家地址在哪兒,發一個給我。我下了班給你帶點粥過來。”
沈寂語氣里的戲謔褪去,淡淡地說:“小事兒,不用擔心。”
溫舒唯鬼火冒,不知怎麼的,想也不想便沖口而出:“就您老人家這如似的德行,真是小問題會不來見我麼?”
沈寂:“……”
溫舒唯:“……”
聽筒那頭安靜了足足五秒鐘。
沈寂很冷靜:“你說什麼?”
“……沒有啊,你聽錯了。我什麼都沒說。”
“再說一遍。”
“……唔。”
那頭又頓幾秒,忽的輕笑出聲,“小傻子。等著,微信定個位給你。”
*
數分鐘后,按照某大佬發過來的微信定位,溫舒唯進了一家九十年代的小區,進單元門,上到三樓。
在靠左那一戶門前站定。
不同于其它人家大門前又是春聯又是掛艾蒿,這一戶的防盜門是黑,干干凈凈,周圍墻壁上空無一,干凈單調,看著冷冰冰的,尋不見毫人氣。
溫舒唯拎著剛打包的青菜粥和下飯小菜,站在門前遲疑兩秒,抬手敲門。
砰砰砰。
過了大約半分鐘,聽見屋傳出一陣涼拖鞋趿拉著水泥地往大門走的聲音。步子松散又緩慢。
“……”溫舒唯心跳莫名急促,噗通噗通,噗通噗通,站在門口,竟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下一瞬,一道嗓子隔著防盜門傳出來,懶洋洋的,有點兒明知故問的意味,“誰啊?”
溫舒唯清了清嗓子:“我,溫舒唯。”
門開了。
溫舒唯抬眸,毫無心理準備,再次被震在原地。
沈寂出現在大門口,高高大大的形懶散靠著門框,沒穿服,赤著上。冷白的膛上碩,隨他的呼吸而微微起伏,雙肩寬闊,左側依稀可見一枚子彈槍傷,其余位置也也大大小小各種陳年疤痕。往下,延展開一片巧克力狀的腹廓,足有八塊,再往下,是兩條十分明顯,且又引人無限遐想的人魚線……
“……”溫舒唯目瞪口呆,面紅耳赤。
“小溫同志,”沈寂和臉都有些蒼白,垂眸瞧著眼前臉紅如火的姑娘,懶懶地挑了挑眉,道:“膽子真不小。”
溫舒唯:“……”
溫舒唯默了默,看著眼前的腹人魚線,非常平靜地問:“有紙嗎?”
沈寂:?
沈寂:“有。”
“給我一張。”
沈寂順手從鞋柜上了張紙,遞給,“要紙干什麼?”
話剛問完,便看見兩道紅從姑娘小巧的鼻子里流出來。
沈寂:“……”
姑娘拿紙捂住鼻子,聲音嗡嗡噥噥的,很鎮定地對他說:“沒什麼,我流鼻了。”
沈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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