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又說：“那不是希看到的我。但是我只能把推到絕的谷底，才能贏回的一線生機。”

門關上了。

我蹲在門邊，慢慢地守候著。

我不知道他到底用什麼方法破壞了自己的嗓子。他是天才，他博學而聰明，他大概有一百種方法，讓自己的嗓音改變他想要的樣子。我只是隔著薄薄的一扇門，聽到了他的氣聲和悶哼聲。

然後，是長久的沉默。

等著等著，我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我做了個夢。

夢裡又回到了家鄉的別墅。燦爛，簡瑤在江邊釣魚，薄靳言戴著眼罩，躺在邊的石頭上看書。而我懶洋洋地趴在的腳邊。一切是這麼這麼安詳，這麼這麼的靜好。一陣微風颳過，簡瑤轉頭看著薄靳言，忽然低頭，在他額角輕輕一吻。

而他居然沒察覺，繼續大模大樣地睡著。我在心裡笑了，擡頭著碧藍的天。

原來我們將來會這麼幸福，他和，知道麼？

……

猛地一個激靈，我從夢中驚醒。

因爲有人，在我跟前蹲了下來。

我擡起懵懂的雙眼，呆呆地著他。

同樣的西裝長，同樣的清俊冷毅。他終於從房間裡出來了，就蹲在我面前，低頭看著我。

可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

分明是同一張臉，眼睛裡卻寫滿戾氣。薄薄的脣角譏誚地微勾著。那是一張令人害怕的臉，那是一張讓人無法接近的臉。

那是最瘋狂的連環殺手，纔會有的表。那瞳仁是清澈的，可仔細一看，裡卻是渾濁的。因爲沒有，也沒有溫度。

曾經他的眼神倨傲而稚，卻寫滿對生命的憐憫。

如今他的眼睛漆黑而冰冷，像是已經放棄和厭惡了一切。

包括他自己。

我默不作聲地著他。

他也這樣安靜地著我。

我的眼中突然充滿淚水。

而他的眼睛裡，也慢慢泛起了淚水。

“再見，沉默。”他把我從地上拿起來，在殼上輕輕一吻，“如果我回不來，替我照顧簡瑤。”

我拼命蹬了蹬四肢，卻被他握得更。

“如果也回不來。”他輕聲說，“別擔心，那一定是跟我在一起。”

他將我丟在了地上，就出門了。

我慢慢爬回了簡瑤給我做的小窩，蜷起了自己的四肢，閉上了眼。

我想他們一定會回來的，對嗎？

我想等一覺醒來，夢就會真。會回到他邊，我們會回到平靜而快樂的家鄉。

他和，會永遠在一起，不會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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